第二天上午,坡下忽然来了一堆士兵,共二十个人。许劲锐不想跟这些拿枪的凡人起冲突,正想施法隐藏自己,再调动地上的尸体起来将他们吓走,忽然看见带队的是胡文胜,其余的人也都是过去在上个世界带过的兵。他便没有躲起来,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许帅!”
胡文胜看见他,立刻加快脚步走过来。许劲锐听他叫许帅,后面的人也没有把枪举起来,就把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轻轻点头:“你们是来抓我的吗?”
胡文胜嘿嘿一笑:“姓徐的派了好多人全城搜捕您,我想到这里有个义庄,猜想您有可能到这里来,就自告奋勇,带着咱们这些弟兄一起来找您。”
“可是以你们这些人的实力,却抓不了我。”
一句话说的战士们都笑了,他们都参与过许劲锐带队围攻龙南光别墅的那场战斗,亲眼看见许劲锐施法抓僵尸,抓邪婴,知道许劲锐有多么的神通广大。气氛缓和下来,许劲锐也没领他们进义庄,就在门口一棵树下席地而坐。胡文胜说:“虎子办事麻利,又机灵懂事,很得徐大帅的喜欢,收做卫兵,很多事情都让他去做,不过他也成了李管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徐大帅是土匪出身,手下势力分做三股,原来都是各个山头的土匪,其中李管家就是其中一股土匪的头子,跟着徐大帅一起打天下的,他正在拉拢军队里的人,已经拍挤掉许多老人,这段时间枪毙了好几个,撵走的更多。”
通过胡文胜的描述,许劲锐得知,徐大帅手下共有三万多手下,地盘总共五个县。他这三万多人,大部分都是抓壮丁拉来充人头的,没有军饷,只每日供两顿饭,手里也没有枪,用的还是大刀长矛这种冷兵器。嫡系部队不到一万人,都是从各个山头收的土匪,如今大部分都在周边布防。驻扎在郁林的嫡系部队总数不过一千多人,编成三个营,每个月五块大洋的饷,每个士兵手里都有枪,是徐大帅手下的精锐王牌。李管家这段时间,就在偷偷搞这支部队,把里面的老人都给挤兑出局,枪毙的枪毙,驱逐的驱逐,目前气氛比较浮躁,人心惶惶。这些也还罢了,许劲锐更当心的是大帅府里的那四个邪灵。大帅府里面最近比较喜庆,四个夫人同时有孕,天天张灯结彩,大鱼大肉地庆祝。“对了,那位无嗔大师说你做法弄得府里面乌烟瘴气,还在府里留了恶鬼,这几天他都在府里做法事,要超度怨鬼。”
许劲锐问:“你们晚上是住在大帅府吗?”
胡文胜说:“我们住在军营里,虎子他们是近卫兵,都要住在大帅府的。”
许劲锐告诉他:“最近大帅府里面要出事,你告诉虎子,想办法搬出来住。”
听他说大帅府里面要出事,有个战士有些兴奋:“是许帅您做的吗?你要出手了?”
许劲锐摇头:“不是我,大帅府里面确实有邪灵,而且很凶很恶的,本来我是要对付那些邪灵的,结果徐光头要毙了我……唉,如果那个无嗔老和尚能对付得了那些邪灵还好,要是对付不了,就要出大事,会死很多人的。”
这个士兵名叫薛郁,年纪也不大,听完了心里有些害怕,回去再走进大帅府都提心吊胆的。他悄悄把这件事告诉跟自己关系好的卫兵兄弟,那个卫兵又告诉自己相好的丫鬟,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管家和徐大帅耳朵里。徐大帅听完大怒:“是什么人竟然敢造谣,给我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李管家本来就在大肆打压异己,这回更是使尽浑身解数,把自己过去的“政敌”,不肯服膺自己的兵头全部抓起来,挨个严刑拷打,最后查到薛郁头上,先打了一顿板子,然后皮鞭子沾凉水,将人打了个半死,最后要用烧红的烙铁烙他的脸。李郁终于崩溃地放声痛哭,把他们那天如何去义庄遇到许劲锐的事情全都给招了,只说是无意中遇到,没说是胡文胜组的队伍。但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让徐大帅暴跳如雷了:“你们这些死丘八!要不是我当初可怜你们,你们早就回家种地去了!”
李管家说:“他们家里还哪有地,早就回家要饭去了!”
徐大帅说:“你们竟然敢吃里扒外!拿着我的饷,反去向着做法害我的外人!”
李郁遍体鳞伤,哭着跟徐大帅哀求:“大帅!许帅他是真有道行的,他说咱们府上有四个邪灵,肯定是有的,大帅……”“放屁!”
李管家抡起鞭子抽过去,在李郁胸膛上又填了几道伤痕,李郁疼得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