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柳这是暗示赵太医,我也算不得收买你,不会叫你做什么坏事。 可赵太医也清楚,这是买他一个闭嘴。 毕竟,他也不是头回给景美人看身子了,这麝香什么时候用的,他岂会不知? 一开始还能怀疑是不是皇上暂时不许这位有孕? 因为虽说传的神乎其神,可这么用,顶多就是避孕,离着绝育早着呢。 如今骤然发生了昨夜那事,这就很明显,不是皇上下手的。 不管是谁,他都只能装作不知道。 他只能装今日才知道景美人用了麝香。 景美人就是买一个不知道。 赵太医最后还是接了东西:“那臣多谢景美人,景美人放心,臣定然尽心。”
“好,元宵你送赵太医出去吧。”
沈初柳笑着摆手。 “主子,他女儿成婚这样的礼物定然也是最好了。”
紫蕊道。 “要给就得拿得出手,这样内造的东西,他们花银子也是买不到的,给他女儿撑门面也是好的。”
沈初柳道。 “主子想的周到。”
紫珠道。 “主子,姚宝林回来了,来咱们这里了。”
紫蕊进来道。 “请吧。”
沈初柳道。 说着,姚宝林就进来了,不着急过来,先烤着:“美人没事吧?睡得好不好?”
“好,今儿怎么回来迟了?”
沈初柳问。 “还不是昨儿那事,那宫女不是死了了么。”
姚宝林坐下来:“早上,冯淑妃就咬着意妃了。又提起昨儿你不是说了那些话。冯淑妃没法说你了,就说意妃。意妃也不肯认,就回嘴。谨妃又瞎说了几句。皇后叫来内刑司的人,内刑司几个管事的叫皇上罚了。如今就不好查了。这宫女也没查出哪里有不对,进宫半年而已。”
“就是说,这件事又这么搁置了?”
沈初柳道。 “哎,宫里的事,多得是这样搁置的。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说……这难道是冯氏?”
姚宝林小声。 沈初柳蹙眉:“像,也不像。”
“哎,真是不安生。挑拨起你和莹才人来真是有什么好处呢?”
姚宝林道。 沈初柳忽然福至心灵,对。 这是挑拨莹才人与她?还是挑拨李家与沈家呢? “照你这么说,这件事没完。”
沈初柳道。 “啊?明儿可就是腊八了。”
姚宝林无语。 “是腊八了。”
沈初柳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又不知如何是好。 “罢了,都随缘吧。好在莹才人没事,这才是重点。”
沈初柳道。 “是啊,这些有孕的咱们躲着,还这么多事,你那帕子日后要是丢了说什么也找找,可不要叫人抓着了。”
姚宝林担心。 “我东西不少,哪能每一样都看住?总有遗落的,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着贼的呢。”
“哎,也是,我回去歇会,你也歇着吧,昨儿受惊了。明日就过节了。万事过完节再说吧。”
沈初柳点头,心想明儿这个节日说不定就要出事。 沈初柳想着,倒是也没做什么。 只是明日不管出什么事,都要稳住,至少她是天子嫔妃,仪态是要注意的。 沈初柳这一日没做什么,宫中也是平顺。 下午时候,冯淑妃去了冯太后宫中。 冯太后将人赶出去。 “姑母,出什么事了?”
冯淑妃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哀家有话吩咐你。”
冯太后看她:“昨日的事,你心太急。”
“姑母,昨日那事……”冯淑妃瞪大眼。 “好了,不要管那么多。明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要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说话,听到没?”
冯太后道。 冯淑妃紧张起来:“会出什么事那?” “没什么大事,你只需记住埃及的话,好了,回去吧。明日把二皇子打扮好。”
冯太后道。 冯淑妃咬唇起身:“是,我知道了。”
回了福阳宫,她也坐不住:“能有什么事呢?”
婵娟她们没听到冯太后的话,也不好问。、 只能看着冯淑妃着急。 到底还是冯淑妃憋不住,跟婵娟说了。 婵娟想了想道:“估摸,明日是冯太后娘娘安排了什么事。明日虽说是家宴,可因为是皇后娘娘生辰,故而也有不少宗室里的人进来。今年这是李太后娘娘的意思。所以只怕是这里头,有冯太后娘娘安排的事。您只管不说话就好了。”
冯淑妃皱眉:“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
“主子莫着急,不管是什么事,总之是对您有利的。既然太后娘娘说了昨儿您心急了,那想必明日的事,还是跟景美人和莹才人有关。那小宫女一死,虽说不好查了,可也……就由着人说了。”
“你是说,明日会有人提起这件事?”
冯淑妃道。 “奴婢想是这样的,就算是皇上再是宠爱景美人,那也不能在宗室面前如何护着。到时候只怕是她也不好说。要是莹才人也加几句话,那说不定就要获罪了。”
冯淑妃笑起来:“好啊,她不是能说,我就看看她如何说!”
另一头,翠云轩里,沈初柳忽然道:“去给苏御女传个话,就说明日请她助我一臂之力。”
“就这样?”
紫蕊道。 “她会懂得。”
沈初柳道。 “是,那奴婢去。”
紫蕊亲自去了。 苏御女听了这话,虽然不解,也能想到一些,便笑着应了:“转告景姐姐,我定然尽心。”
从称呼上,便也知道苏御女已经懂了。 要是需要结盟,那不如选一个有目的的。 沈初柳听了紫蕊回话,就安心下来。 苏御女也需要人帮助,而且她需要的是苏御女的身世。 至于别的,她不过就是一个据理力争罢了。 齐怿修不是个只看面子不管内情的。 当然了,前提是,她据理力争要争的好看,争的有理有据。 不过这也只是她如今想的,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也可能呢,那样最好了。 不管怎么样,这一夜她还是早早睡了。 次日天还不亮就起来,倒也精神饱满。 换上一身暖黄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细碎花纹。胸口是大朵大朵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