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生回到家,王木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一边打磨铁竹箭,一边随口问道:“根生,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哦,今天村里来了一架马车,听大头说进了村西大院,然后村里好多的人都去了村西大院,还让我们不要在外面玩了,让我们回家玩。”
王木匠从王根生一开口,就震惊的铁竹箭都没拿稳,掉在了作为工具台的木桌上。 等王根生说完,王木匠一脸的激动,手脚并用的跑出了家门,看向村西大院的方向,正好看到村子里各家各户的当家人聚集在一起,乌泱泱的一群人涌入了村西大院。 “传言果然是真的,秦家村背后有世家大族。”
王木匠激动的原地转着圈,语速很快的轻声自语道:“乘马车来的那个人,一定来自那个世家大族。”
“听说秦家村每两年就会送一批八九岁的孩子到那个世家大族接受传承。”
“难道,今年是接送孩子的那一年?”
“难道,今日正是他们来接人的日子?”
激动的王木匠然后又是一阵哀叹:“唉,可惜,根生才三岁,还没到年纪。”
“不对,就算根生到了年纪,可能也轮不到根生啊。”
“毕竟,我们还没有真正的融入秦家村……怎么可能有根生的份呢?”
王木匠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变得振奋,激动的道:“我不能气馁,还有六年时间呢,这六年时间,我们一定可以完全融入秦家村的,一定可以让根生有入选的资格的。”
“可是,应该怎么做呢?”
“对了,大头和大山。”
“秦勇和秦安他们两家是突破口!”
“本来还想着矜持一点儿,慢慢来的,可是……” “时间不等人啊,只有六年时间,太短了,看来,只能激进一点儿了。”
…… 秦安挎着弓箭,一脸怒容的走进院门,看到青娘就厉声喝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来,害得马上到手的猎物都给吓跑了。”
青娘本来激动的有很多话想马上对秦安说的,但是被秦安这一训斥,当场吓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战战兢兢的低头站在一旁,不敢再言语了。 秦安转头望向大山,眯着眼,厉声问道:“这个时辰,你不在外面玩,怎么回家了?你又闯祸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
大山赶紧又是摇头,又是用力的挥舞着双手,为自己辩解道:“阿爹,不只是我一个,所有人都回了家,现在没有人在外面玩了。”
秦安愣了一下,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毕竟家里大人都是有活儿要做的,哪有时间管这些孩子,都是让他们这些孩子一块去村子东头的荒地玩儿的。 不刮风下雨的,不让孩子在外面玩,这个情况非常罕见,除非……可是,时间明明还没到啊? 秦安一时猜不到,焦躁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大山吓得一哆嗦,大声回答道:“马车,一辆马车进了我们村,哦,对了,还有,外面务农的叔叔伯伯都回了村,就是他们让我们不要在外面玩的。”
“马车?”
秦安心里一突,眼神变得更加凌利,看向青娘,急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青娘低着头喃喃道:“村西大院来人了。”
果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竟然因为打猎,错过了。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说?”
秦安听了青娘的回答后,恼羞成怒的吼了青娘一句,然后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家门。 青娘看着秦安的背影,委曲的低声为自己辩解道:“我想说来着,可是,你也要给我机会说啊。”
已经跑远的秦安自然没有听到青娘的辩解,他刚跑出家门,就看到许多人从村西大院回来的场景,不由眼前一黑。 完了,真的错过了。 秦安看到正要回家的秦定,赶紧跑上前,恭敬的行礼问好之后,羞愧的说道:“定伯,我刚才在打猎,收到信号就立刻赶回来了,可是还是错过了,您看,我这,可怎么办才好?”
秦定同情的摇了摇头道:“你这,事出有因,公子大度,不会怪罪的,你就放宽心吧。”
他们为何集体拜访,不就是怕一个个的去,打扰到公子吗? 怎么可能专门了为秦安破例呢? 秦安一听,顿时眼前一黑。 公子? 竟然不是候府平时来接人的侍卫,而是公子! 秦安顿感一阵窒息,只感觉脑袋里嗡嗡嗡的一阵乱响。 “公子?哪位公子?这样的贵人,怎么会来我们村?”
听旭公子的意思,是要在这里生活几年,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秦定正要开口回答,不过突然想到站在大街上,这样的对话,对公子不敬,于是就打开门道:“进来说吧。”
秦安赶紧跟着秦定走了进去,秦定因为是武者,所是一个独门独院,除了他没其它人。 秦定自己生活,也比较随意,所以屋里有些乱,不过秦定不在意,秦安不敢在意,而且,此时秦安的心思,也不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坐吧。”
秦定随手指着右手边的椅子,请秦安坐下,他倒了两杯水过来,递给秦安一杯,然后才悠悠的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口水,才说道:“旭公子。”
旭公子,竟然是他?! 秦安和秦勇是同期,秦勇认识,秦安自然也认识了。 旭公子可是极受候爷看重,候府诸公子中威望最高的公子啊。 “旭公子怎么会来我们村?”
秦安一听竟然是旭公子,他竟然错过了拜访旭公子,心神顿时失守,这句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秦定心中有所猜测,不过却不敢说,而且,秦安的这个态度……秦定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冷厉,训斥道:“秦安,这种事,岂是我们可妄自揣度的?”
秦定武者的气场一开,秦安顿时变得更是不堪,秦安如坠深渊般吓得跌坐在地,哆哆嗦嗦的求饶道:“请定伯息怒,请恕小侄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