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她说的是京都第一酒楼。印荣曦想着两人恰巧还没用膳,便差车夫去了第一酒楼。走过一个街巷便到了,此楼高约五丈,建筑精致。由于其高度,很远处就能看见它的牌匾高高耸立。两人并肩走进去,因着印荣曦的面容及楚蒹的北则服饰令众人纷纷侧目。几人入了包厢,楚蒹率先点了菜。没一会儿,便很快有人送来。由于厢房内人多,有一小厮,端着沉重的汤碗来时,不小心撞到侍卫,一下不稳,托盘之上的汤羹洒落一地,发出响亮的碎裂声。众人一惊,如此突如其来,他们忙上前,慰问印荣曦是否有恙。鹊玫更是边拉起印荣曦边埋怨道,“你这小厮怎的做事的!”
那小厮垂头,忙道歉。此事惊动了包厢外管小厮的头子,他忙上前,点头哈腰的表达歉意。他拉起那小厮,上前示意他道歉。然后那小厮一抬头,头子蹙了眉,“你是何人?”
此话一出,那小厮瞬间变了脸色,这模样与方才的卑躬屈膝形成鲜明对比。众人顾不得楚蒹便将印荣曦护住,毕竟他们主子最在意的是印荣曦。未等众人反应,那小厮忽得转向楚蒹,执起地上碎瓦朝她奔去。印荣曦眼疾手快,拉了下桌布,那人不注意跌倒在地。楚蒹似是被吓到,脸色发白,一动不动。只见那小厮大概练过功夫,很快站起,与侍卫搏斗起来。印荣曦拉着鹊玫和楚蒹便要躲到一旁,谁料那人很快奔过来,一个用力钳制住楚蒹的肩膀将她拉到身前,执碎瓦附于她脖颈处。印荣曦蹙眉,冷声道,“你是何人?想要什么?”
那人撇唇一笑,“要你的命!”
印荣曦,“那你知晓我是何人?”
“知不知又如何,老子就是要你的命!”
好个无理的土匪!他目的不定,印荣曦不好琢磨,他如此卖命,方才明明可以直接破窗而逃,为何非要束缚住楚蒹来与之周旋?印荣曦只好试探问道,“你来此无非求财,害命两条路。”
那人转了转眼珠,磕巴道,“怎么着!老子就要你的命!拿你的命换她的命!”
“你都不知我是何人便要我性命未免有些牵强。”
那人却懒得同她周旋,直接吼道,“少废话!若你不肯,老子便要了她性命!”
说罢他抬起执碎瓦的手臂,奋力朝楚蒹扎去。然而印荣曦比他反应更快,手中早已握紧的银钗蓄势待发,在他抬手那一刻,抓住时机用力掷去,下一瞬扎入他执碎瓦的胳膊。那人痛呼一声,看向一旁不远处的窗户,作势要逃跑。其余侍卫却趁着印荣曦给他的重重一击后,纷纷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他桎梏住。印荣曦看向楚蒹,见她猛然站不住跌到地上,忙扶她起身。随后朝侍卫道,“看一下周围可还有可疑之人。”
说罢,她与鹊枚扶起楚蒹朝外走去。待她们回了府,姜决方收到一侍卫提前回来传来的消息。在马车停下后,未等印荣曦下马车便将她抱了下来。“可有受伤?”
姜决蹙着眉,上下检查着印荣曦是否受伤。印荣曦心情复杂,只道,“我无碍。”
说罢,她想起楚蒹,扭身朝她看去,就见楚蒹与鹊玫正在一旁捂嘴偷笑。“这大庭广众之下怎会出现劫匪?”
楚涯风从府内走了出来,淡淡道。侍卫将抓到的人押上前。楚涯风冷眼看着,直接道,“敢公然行刺楚王妃和使者,如此狂悖之徒处死了之!”
他如此果断,印荣曦也不好拒绝,纵然疑点重重,也不得不卖这位外祖父一个面子。姜决并没想多,顺从了楚涯风的话。而后视线便未从印荣曦身上离开。楚涯风看着,面色沉静,只道,“决儿,如今你也闲散下来,不如你我棋局较量一番。”
姜决哪有心思下棋,他好不容易回了府,有时间休息,自然是想同印荣曦在一起。楚涯风看了眼印荣曦,轻笑一声,道,“听闻楚王妃箭术了得,不知何时能大显身手让老身见识一番。”
印荣曦还没答话,姜决却是拉起印荣曦朝府中走去,他边走边道,“外面风寒露重,有什么话进去说。”
楚涯风背着手,面色如旧,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楚蒹入府时,看了她一眼。两人经过一场风波还未用膳,姜决便差人备午膳。此时房间内,坐着楚涯风与楚蒹,姜决没多说什么,几人平静的用着膳。食罢,漱口后,楚涯风道,“不知楚王妃母家于何处?作为决儿的外祖父,合该探望一下亲家。”
姜决没反驳,纵然毫无感情可言,可血缘上却是实实在在连着的。印荣曦,“自是…家父前来拜访您才是。”
楚涯风罢手,笑道,“还是老身亲自前去。”
在众人还在思索何时去时,楚涯风起身,直接派人备马车。且提前备好了礼品。这执行力,不愧是大将军,印荣曦佩服。印荣曦许久没有回家,有些想念,故此,心情甚好。她与姜决同坐一辆马车,两人并肩而坐,马车一个踉跄,两人就能挨到一起。两人没有言语,却异常和谐。姜决忽抬手,附上她冰凉而白皙的手指,他犹犹豫豫不知说些什么,只轻轻瞧几眼印荣曦,见她没有拒绝,一时欣喜,粲然一笑。印荣曦心中五味杂陈,却又舍不得就此逃离这‘温柔陷阱’,只得一动不动。她不是看不到姜决对自己的用心,只是怕这是沤珠槿艳,顷刻化为乌有……她早已做好要离开他的准备,何苦再陷进去让自己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