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与自己的父亲决裂,被赶出了国公府……林清娆的发现让印荣曦看到了可以出去的希望。姜寰除了公务,就是回宫外别苑。此时姜寰正与印荣曦对坐抚琴。印荣曦忍耐着与他共处一室,等待林清娆的救援。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只顾着等待。自己也在盘算着如何用计谋去对付姜寰。现在的印荣曦比起刚来时温和了不少,这让姜寰很是欣喜。照这情形,用不了几天,连无忧药都不必用了。姜寰语气温柔,秋波荡漾,一眼望进去,好似能将人溺死。印荣曦纵然心中无比不适,为了能逃出去,她攥紧拳头,面上依旧温和得体。姜寰忽起身朝她靠近,忽得抬起她的下巴。这让印荣曦十分抗拒,面上却死撑着……姜寰,“曦儿,你如今是否也接受了我一些?”
印荣曦垂眼,不语。姜寰不在意,得意的笑了下,道,“曦儿虽然没有回答,但并未抗拒我的触碰,这已然给了我答复。”
你想多了,我面上有多平静,内心便有多恶心!印荣曦这样想着。姜寰心情大好,他收回抵着她下巴的手。姜寰坐回原位后,印荣曦淡淡道,“太子殿下将我困于此处就不怕楚王回来后找你麻烦?”
姜寰轻笑一声,看向她,“曦儿多虑了。对于我二弟来说,妻子并没有那么重要。更何况,他所喜爱之人在南岳。纵然你是他妻子又能如何,你们之间可还没有夫妻之实。”
他这般了解,令印荣曦下意识朝他看去,“你怎了解的这般清楚?”
这种府中事,可不是想窥探就能窥探到的,除非有内奸。姜寰,“你的事,我都很了解。你经历的种种,我是知晓的一清二楚。比如,去年你偷偷初府,与张逾跑去了青楼。比如,今年你悄悄建了祁鹭斋,以及借助宫里的人找到我母妃犯罪的证据。”
印荣曦蹙了眉,没料到自己身边竟出了内奸!她淡漠道,“既然你知晓你母妃的死我也插手了,何不将我处置了,就像处置黎阳侯一般。”
姜寰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印荣曦一惊,“因为……孤舍不得。”
印荣曦蹙眉。姜寰又道,“孤有更好的方法让你来赎罪。”
印荣曦直觉他话中有话,看着眼前这人,她从来都没有认清他。前世交集鲜少,未料到如今不与昶王对抗,反而同太子相对。姜寰不在意她是否回复,深深凝视着她,低声道了句,“大抵明日,便到了。”
印荣曦蹙眉,下意识问出口,“什么意思?”
姜寰粲然一笑,俊朗的脸庞因这一笑添了几分明媚,“到时就知晓了。”
印荣曦跟他待一起,简直度日如年。不知过了多久,一侍从走进来朝他耳边低语,他总算起身离去。姜寰离了别苑,就回了宫。方才侍从告诉他,姜怀玉找他。姜寰去了姜怀玉寝殿,除了陈勤之外,这整个寝殿都换了他的人。姜寰去了寝殿内,越过屏风,便见姜怀玉愈加虚弱的面容。姜怀玉勉强坐起,“来啦。”
姜寰行礼,语气说不上多恭敬,“父皇。找儿臣来是有何事?”
姜怀玉朝他抬手,示意他坐下。随后,轻声道,“是为着印太傅。”
姜寰星眸一转,这寝殿除了陈勤,全是他的人,他父亲是怎的知道的。他用余光扫了眼陈勤,面容依旧淡定,“回父皇,印太傅府中搜到害你的毒物,证据确凿。”
姜怀玉心如明镜,他可是看得比谁都清楚。“是嘛,也有可能是专门被人污蔑了,害了朕又将毒物放于印府。从而让朕失去一位忠臣。”
姜寰坦然与姜怀玉对视,十分沉得住气,“父皇,到底是证据为大,您不过猜测,这证据可是鲜活的摆着的。”
“这么说,你是非要治他的罪了?”
姜寰垂眼,站起身,拱手道,“父皇,实在是法大于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印晫不过区区太傅。”
姜怀玉看他垂头,冷笑一声,他的儿子他又怎看不明白,“无论如何,此事暂且安置,待朕身子好些亲自审查。至于印晫,官复原职,辅佐你监国。”
姜怀玉说的干脆,让人无法反驳。姜寰却是十分讨厌他父亲的独断独行。姜寰没有再反驳,只‘嗯’声,快步离开姜怀玉寝殿。除了宫殿,姜寰没有就此回东宫,而是去了印府。侍从紧跟着,不敢随意询问。刚出宫门,他顿住脚步,转身朝身后几个侍从道,“你,去告知鎏解王明日便执行。你,去将陛下身边碍眼的那人处理掉。”
侍从们都了解他的意思,频频点头后,快步离开。姜寰坐上马车揉了揉额角,明日起,一切刚刚开始……到了印府,他顺利入了门。此时印晫一家坐在厅前,餐桌上摆放着各色菜肴,却无人动一筷。听到侍卫通报,印晫拧眉,他并没站起,而是静等姜寰的到来。姜寰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印晫看清他的真面目,见他如今谦和有礼的模样,着实生厌。姜寰,“印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印晫冷笑一声,不语。姜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毫不介意他的无礼。印晫,“太子殿下又来做甚?难不成来用膳的?”
一侍从替姜寰搬来木凳,姜寰拂袖,端坐到门处,“孤还没有这般闲情。”
印晫嗤笑一声,“既然不是,这时候来可是实在唐突。”
印晫直面批评姜寰,令侍从不满,可被姜寰制止住,只得忍着。姜寰,“孤来是告知你,陛下让孤放了你,且让你继续辅佐孤监国。”
印晫得意一笑。身旁的印母和王姨娘相视一笑。姜寰看着他们这模样着实刺眼,不缓不慢的又道,“陛下愿意放你,可孤不愿。”
印晫不屑的朝他看去,“太子殿下,你还敢忤逆陛下不成?”
姜寰起身,理了理广袖,“陛下最亲信的兵马都借去了北则,如今整个京都,只听孤一人差遣,孤为何还要看人眼色听从他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