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初在青城山上,借助曲云烟一首清心咒降服了太岁,秦飞已经可以完全熟练地掌控饮血太岁的力量。甚至在上次面对陈论天的时候,都能主动将太岁从口中射出,变成破坏力极强的武器。而今日,饮血太岁却一反常态地躁动起来,让秦飞有些惶惶不安。甚至他使用自己武王境的力量,都无法压制住太岁。饮血太岁控制了秦飞,使得秦飞难以左右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木盒中那金色的蚕蛹像是得到了召唤一般,立刻从木盒中飘了起来,飞进秦飞的嘴巴中,咕噜一声顺着喉咙滑了下去。金蚕蛹在秦飞的身体中飞速流转,良久才停了下来,在秦飞的脏腑之间扎下根来。而与此同时,饮血太岁的躁动也平息下来。秦飞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忍不住大口大口喘起粗气。感受到脏腑间突然多出一个异物,秦飞脸上满是惊恐。他听说南疆的巫师常有巫蛊之术,最常见的一种就是以蚕来练蛊,用来操控别人的心智。自己,不会是被那个财天王下蛊了吧?尽管秦飞心中又惊又恐,但此时也拿脏腑间这个金蚕束手无策,只得离开了茶堂,返回欧阳家驻地。但秦飞刚回去,就看到一人站在驻地门口,正是玄真和尚。见秦飞回来,玄真和尚抱拳施礼,恭敬地说道:“秦先生。”
“玄真,你怎么在这里?”
秦飞不解问道。“小僧是来这里专门等候秦先生的。”
“等我?”
秦飞微微一怔,不解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僧是来报恩。”
玄真和尚说道,“前番在擂台上,您明明轻松击败了我,却没有伤我分毫。小僧这些日子一直为您诵经祈祷,得知您转危为安,才前来拜会。”
秦飞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微笑着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们本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何必要伤你性命。”
玄真和尚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不杀之恩为大恩,这份恩情,小僧是一定要报的。”
秦飞饶有兴味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报恩?”
“我要告诉您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玄真和尚左顾右盼一阵,确定四下无人,压低几分声音说道,“您的女人,现在就被关押在陈家地宫之内。”
“我的女人?”
秦飞一懵,愕然道:“玄真,你说的女人是指.”“就是我们少主从前的未婚妻,曲云烟啊。”
“曲云烟?”
秦飞回忆起那个笛意高超、却难求知己的清高女子,不由一阵哭笑不得,“玄真,你误会了,我跟曲云烟只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共同吹奏过一首曲子而已,她怎么就成了我的女人了?”
“您是说曲云烟不是您的女人?”
玄真和尚微微一怔,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那就太奇怪了”“有什么奇怪的?”
秦飞不解问道。玄真和尚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胜同情地说道:“上次从青城山回来之后,宗主判断是曲云烟用他的清心咒,为秦先生你摆脱了饮血太岁反噬的力量,所以就因此断定曲云烟与你私底下有奸情,一直将她囚禁在地宫之中,每日都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曲云烟这女人倒也刚强,将近百日以来,每天都遭受日复一日的酷刑,弄的遍体鳞伤、生不如死。宗主要求她以苦肉计来对付你,她却根本不肯妥协。如果秦先生你和曲云烟并没有关系的话,云烟又何苦如此保护你?”
说着,玄真和尚忍不住单手打起佛号:“罪过,罪过”秦飞听的一愣一愣,猛然抓住玄真和尚的肩膀:“你说的,都是真的?”
玄真和尚被秦飞突然变得血红的双眼吓住,“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所言,句句是真.”秦飞攥紧拳头,陷入深深的缄默。玄真和尚微微颔首道:“小僧话已带到,就不打扰秦先生,先行告退了。”
说罢,玄真和尚转身离开,剩下秦飞一个人站在原地,眼中流露出几分杀气。虽然他与曲云烟并不是勾搭成奸的关系,但秦飞一直念及曲云烟的恩情——当初在青城山,如果不是曲云烟一首清心咒的话,恐怕自己早就被饮血太岁强劲的力量反噬,发疯而死了。曲云烟为人善良,除了酷爱音律之外别无所好。这样一个对自己有恩的弱女子已经遭遇将近百日的酷刑,而他居然直到现在才知道.想起曲云烟受尽折磨,却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秦飞就感到心如刀割,忍不住一拳砸在墙壁上,浑身杀气腾腾。秦飞这情绪失控的一拳,直接将欧阳家驻地的土墙一拳打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欧阳家所有弟子都拎起刀枪棍棒,以欧阳哲为首冲了出来。见到捣碎墙壁的人是秦飞,众人才微微松了口气,“原来是秦教头啊,吓死我们了。”
欧阳哲看出秦飞脸色很不好看,小心翼翼问道:“师傅,出什么事了吗?”
秦飞微微点了点头,冷然说道:“所有人带上武器,跟我走一趟。”
众人不约而同捡起地上的武器,不解问道:“秦教头,咱们去哪里?”
“陈家!”
秦飞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的救命恩人被陈廷关起来,已经遭受百日的折磨,你们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救他!”
众弟子闻言微微一怔,脸上没有丝毫惧色,高举手中的武器振声道:“愿随秦教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飞在比武大会上的表现,已经让他在欧阳家弟子们心中的形象变得如同天神一般高大。别说是去陈家救人了,就算秦教头说要去杀陈廷、抢南疆,血洗整个陈家,他们都一定前仆后继地跟上,绝对不会退缩。我们秦教头是何人?连陈家老祖都不是他的对手,区区陈廷,又算的了什么?干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