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问题,朱祐极的反应很平静,直接开口道:“许大人,你应该知道,我在无锡镇处理吕劲一案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个魔教叛逆。”
“此事,我也听说过,这件事与无禅寺内的文字,有何关联吗?”
许显纯轻轻颔首,反问道。“那名魔教叛逆,被我击伤之后,逃离了无锡镇。”
“在走之前,他曾留下过蛛丝马迹,在那时,我就知晓,在这江湖武林之中,一定有魔教余孽正在搅动风云。”
“那些文字皆有反意,除了魔教余孽之外,旁人又怎么敢如此蛊惑人心呢?”
朱祐极眼眸闪起精芒,语气冷漠,回应道。此话一出,许显纯脸色微变,江湖中存有魔教余孽,他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居然不知道?这简直是莫大的失职!锦衣卫设立的目的,就是为了监察天下,防止有贼人作乱。而魔教余孽白莲教教徒,居然明目张胆的发展至今,还将手伸入了帝都?简直是无法无天!“殿下说的是啊!”
许显纯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了,只是道:“这件事,陛下也知晓了,陛下只有一个要求,尽快释放无辜的百姓,抓紧处理白莲教徒一案,尽量减少对佛教一脉的影响。”
朱祐极微微颔首,对于这个结果,他丝毫也不感到意外,原因很简单,他这个便宜老爹对于佛教感官一直不错,他这些年吃得丹药,也是从佛教传人手中拿到的。在这种情况下,老皇帝自然也就不会大动干戈了。朱祐极熟知剧情,他很清楚,所谓佛教传人,不过是一个幌子,这就是一个偷学过一些手段的假和尚,所谓的长生金丹,炼气修身,也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如果这个金丹效果真的这么好,万贵妃会不吃?如果这个金丹真有如此神效,为何他这个便宜老爹,明明是壮年,却未老先衰,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是药三分毒,更何况丹药之中,还有铅、汞这类重金属,这些可都是慢 性 毒 药。可是会吃死人的。“那许大人,你打算怎么做?”
朱祐极看向许显纯,问道。许显纯想了想,道:“先将抓出来的白莲教徒抓出来,下狱,调查出他们总部的方位,然后调动人手,将他们一举歼灭。”
“嗯,那就劳烦许大人了。”
听见许显纯的这番话,朱祐极就知道他肯定对付不了白莲教。如果白莲教如此容易对付,那就不可能成为祸乱整个大明朝的根源。白莲教早就在这十几年间,不断吞噬腐化地方的高层人员,知府、县令等等官职,统统都被白莲教的人,悄无声息的操控。尤其是他们的根基之地——江州。那个地方,明面上是大明朝的地盘,但实际上,已经从上到下全部被白莲教完全操控。任何调令一到那边,最先动的不是官府,而是白莲教。“殿下,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劳烦了。”
许显纯站起身来,拱手一礼,道。朱祐极也站起身来,道:“客气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殿下请自便!”
朱祐极轻点下头,转身离去。……入夜,京都。今夜,帝都全城戒严,因为白莲教一事,全城开始了彻查,一切身份不明之人,全部收押审查。这令很多身份特殊的江湖人士,不得已,纷纷逃离京都。对此,锦衣卫大面积出动,抓捕这些逃亡的江湖人士。一时间,京都内,风云涌动。此刻,在一处偏僻的民房内,一名长发男子坐在桌子前,大口的吃着肉,一把长刀靠在桌腿之上,散发着寒芒,令人不寒而栗。男子的样貌冷峻,长发束成一道长辫,落在肩膀上,脸色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身着稍显破败的黑色服饰,俨然一副浪人的模样。正在这时,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男子眼眸中泛起一丝精芒,猛然看向房门,冷声道:“谁?”
“是我!”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了进来。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男子眼眸中的警惕逐渐散去,道:“进来吧。”
一名身着飞鱼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看着长发男子,眼神复杂,开口道:“人,我已经支走了,师兄,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
长发男子一边吃着肉块,一边诧异的看着男子,反问道。“白莲教的人,在无禅寺闹出了不小的骚乱,现在全城都在抓捕魔教余孽,这里也不安全,你必须马上离开才行。”
男人看着长发男子,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丁显,哦不,现在应该叫你靳一川了。”
“你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小旗官了,难道还护不住我?”
“还是说,你成为锦衣卫之后,你打算抛弃魔刀门?抛弃我这个师兄吗?”
说着说着,长发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肉块,拿出黑布擦了擦手中的油,随手一扔,站起身来,冷冰冰的看着靳一川,冷声道:“你可别忘记了,你是怎么当上的锦衣卫?”
“别以为穿上了这身皮,你就真的一清二白了。”
“贼就是贼,永远当不成官……”没错,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靳一川魔刀门的师兄——丁修。“师兄,你……你为什么要逼我呢?”
“放我一马,不行吗?”
靳一川脸色有些难看,看着丁修,求饶道。闻言,丁修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师弟,你说哪里话啊!师兄怎么会害你呢?”
丁修拍了拍靳一川的肩膀,低声的道:“这件事,我要吃一辈子呢……”丁修的话,对于靳一川来说,无疑犹如恶魔的低语,令他脸色彻底苍白了起来。丁修看着靳一川脸色苍白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更胜,开口道:“行了,我好师弟,赶紧回去复命吧。”
“等我没银子的时候,我还会找你的。”
“放心,我哪也不会去,就待在京都里面,好好领略一下京都的风采,哈哈哈……”靳一川双拳紧握,咬着牙,对于丁修,他是敢怒不敢言,他打不过丁修,又有把柄在他的手中,完全受制于人。这时,他想起了朱祐极的话,心中想道:师兄,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