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设计,很有可能决定着我今后的设计生涯,我看得极其重要。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浮躁,重复算了好几遍数据,确保万无一失。人一忙起来就会忘记时间,早早结束午休我就抓紧时间开始做图,不知不觉办公室的人全走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来不及让我再去做具体的注释了。我把所有草图和手绘全部扫描,排了序号放在了盘里,然后预打印了一份效果图,方便回家再做修改。或者,等明天再做吧,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保存好所有资料后,关掉电脑,我赶在大楼关门的前一刻离开公司。回到家开门的那一刻,我意外的看见程青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脸白白的没少吓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换上了妥协,耷拉着脑袋走上楼,把包一甩,直接倒在了床上。如果我可以容忍我自己再脏一点,我一定会把拖鞋甩了裹着被子就睡。“哎呀!你好恶心啊!快去洗澡!”
程青顶着面膜,“哒哒哒”地就小跑上来,一巴掌拍在我的大腿上。我困得闭上眼睛就能马上入睡,很不情愿地被程青拉起来推进浴室里面,简单地吸了一下,我就出来了。程青靠在床头上,低头手速很快地打着字,不知道是回信息还是干嘛,看到我出来也只是瞟了一眼,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说:“上来。”
以前不是没有跟程青一起睡过,过了几年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眼眶一热,翻身就躺上去。“怎么来了?别说是关心我。”
程青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我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听她瞎掰扯。“吵架,烦死了,不想看见他。”
程青关掉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放平枕头,面对着我躺下来。程青的睡衣领口松松垮垮的,我一眼就看见了她锁骨上以及一直往下蔓延的暧昧印记。我的八卦精神一下就来了,开玩笑地说:“怎么烦?每天让你下不了床的烦?”
“乔楚楚!你怎么那么色啊!”
程青发现了我不怀好意的眼神,马上紧了紧一领口,怒目瞪着我。“申助理好体力哟!”
“乔楚楚你烦不烦!”
程青的手在被子里面恶作剧地挠着我的腰,痒得我直求饶。上一次跟程青这样睡在一张床上是我在和陈致远结婚的前一晚,那晚过后她就出国了,连我简单的婚礼,只是吃顿饭她都没来。“哎,你跟陈致远的事怎么样了?”
程青躺平了,看着天花板问我。“还是那样,他一直没联系我。”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心烦。“没关系,分居两年以上法院就会判离婚了,到时陈致远再怎么无赖也没有用。”
程青转过来朝我一笑。我努努嘴表示无奈。夜深了,我们两个都各怀心事地睡了,我因为太累了很快就入睡了,至于程青睡着没有我不知道,只知道她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餐等着我。“好好工作!我这几天都要住在这里,随便奴役!”
程青把我送到门口,拍着胸口说。“好!”
我很开心的笑着,然后就去上班了。昨天被程青一闹,也没有修改稿子,早上一来我就赶紧去做渲染图,终于赶在午休之前全部结束。我发了一份详细的设计稿到顾佳韵的邮箱,然后拿着昨晚预打印的效果图去找了顾佳韵。“我说了多少次!你打吊顶龙骨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吊灯的重量,这么白痴的错误你到底是怎么给我犯了一次又一次的?”
顾佳韵背对着我,对着电话狂吼,怒气不小。我轻手关上门,靠在门边,静静地等着顾佳韵打完电话。“你再不处理好可以直接走人了!”
顾佳韵说完最后一句“啪”地把手机忘桌子上一扔,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任何其他的表情,迅速恢复过来,勾勾手让我走过去。我把手里的效果图递给顾佳韵,说:“这个是最后的效果图。”
顾佳韵看得很仔细,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看着我说:“很棒,这个选题就交给你了,你尽快把演示文稿做好,这周五的例会看看其他人的看法,总裁也会来,别掉链子。”
以前上学的时候做过很多次讲解,演示文稿都是跟着以前的感觉来,怎么顺心怎么弄,主要是自己的思维能够跟得上。我的演示文稿文字非常少,因为我对我的设计图有十足的了解,全都是脑子里面的语言连接每一张图片。到了周五,午休过后我又赶紧地确认了一遍PPT,无误之后,我就关掉文件去了茶水间喝杯咖啡。核心部门的致远福利就是不一样,连咖啡都是现煮的,这口感,这香浓,这似乎啊,喝起来着实跟速溶的不一样。提前五分钟进入多媒体演示会议大厅,我却在最后的时间里,找不到上午做的PPT。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了,快速找各个文件夹。没有,回收站空空的。我关了回收站的页面,顿了一下又点开。我明明往回收站扔了不少垃圾资料,可为什么被清空了?难道是有人先删了我的PPT,然后再清空了回收站?我抬起头环顾了一周,思索着是谁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却不小心对上Susanna挑衅的目光。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