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还不到七点钟,我就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孕妇多少身体有一些不太方便,但是为了目的,我早已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到了福利院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比较荒凉的环境,门口是非常简单的锈铁大门,里面的孩子已经早早的起来朗诵着诗歌。“窗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孩子们的声音无疑是这世界上最动听最纯洁的声音,别说是张曼这样一个不能够做母亲的人,就是我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情怀。也让我更加期待自己的宝宝降临到世上的那一天。走进福利院,大大的院落里面很简单的几颗梧桐树,大概很多年我没有见过梧桐树了,十几年前我的学校里面也总是栽种着梧桐树,每到季节,我们都会对着梧桐树结出来的果实好奇,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中学的时候,离开了母校就再也不曾见到过如此美丽的景象。一声下课铃,教室里面的孩子们都站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好像是要做早操了的模样。我饶有兴致的站在大门口等着看她们要做什么,却没有想到居然看到了一身朴素的张曼。张曼脸上挂着婉约的笑容,手边牵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小朋友们,我们站好啦,今天张阿姨教你们一个新的舞蹈。”
张曼自称张阿姨,再亲切不过,也让我感觉她更接地气,更好相处了。孩子们也纷纷的围上张曼,跟着张曼手舞足蹈的模样,可爱极了。歌声响起来的时候,几个孩子也跟着张曼的节奏左右晃动着。一曲毕,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看到他小小的年纪却带着厚厚的眼睛,很有目标的朝着张曼的方向跑过去。“轩轩,慢点跑!”
张曼看到孩子跑的步子太急了,急忙开口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孩子的脚绊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由不得我多想朝那个孩子飞奔过去,用自己的手臂稳稳的接住哪个孩子,感觉到肚子上有些许的疼痛却来不及去在意。张曼看到我的时候有些诧异。“乔楚楚?你怎么在这里?”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自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你也经常来福利院?”
张曼开口无疑是帮我自己做解释,急忙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是啊,我……经常过来。”
说这话的时候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感觉自己骗了张曼很可耻。“你之前去哪个福利院,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张曼对我提出质问。“我也只是在我家附近的福利院,所以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倒是您也经常来这里吗?”
快速的转移了话题之后我问张曼。张曼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我的话。我和张曼进了福利院里面,看到里面的景象和外面一点也不一样,外面看起来很简陋,破破烂烂的,可是福利院里面好像一间精致的儿童房,墙面上画着蓝色的海豚。一个小女孩跑着来到我面前问:“阿姨阿姨,你是不是要生小宝宝了,我看你的肚子好大!”
“是啊,阿姨肚子里面啊有一个小宝宝,以后你可就是他的小姐姐了呢!”
我刮了刮那女孩的鼻子耐心的解释。“好啊,那我一定照顾好小弟弟。”
小女孩很单纯的回答,我也笑着点了点头。“你很喜欢孩子?”
“孩子是这世界上最纯真的精灵,从来不回有什么坏心眼,谁不喜欢?”
我对张曼的问题反问。“你说的对,谁会不喜欢呢?”
张曼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让我不能接话。“抱歉,我又说了奇怪的话。”
张曼对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什么。”
我摇摇头,看到只是一句话就让她的眼中充满了泪花,心里面的愧疚感更强了。孩子们都去吃饭了,张曼却一直盯着窗外掉落的叶子,久久没有出声。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忍心的感觉,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骗一个渴望做母亲的人。“你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张曼忽然开口问我,让我有些慌了,好像自己尽心尽力隐瞒的事情被人发现,像一个孩子一样有些措手不及。“实不相瞒,确实是的。”
我沉默良久后盯着张曼真挚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张小姐,很抱歉。”
我对张曼开口。“没有什么好抱歉,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也许你不说的话,我还会考虑帮帮你。”
张曼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我再熟悉不过,那副商人不可揣测的眼神。“因为我不想骗一个那么渴望做母亲的人,我也是要做妈妈的人了,不想做错事情。”
我如实的说。“呵呵,乔楚楚,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张曼对我点了点头,一副很认同我的模样。“如果今天你没有承认,你骗我的事情不被我发现还好,如果被我发现,那么我们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张曼对我郑重的说着,我知道张曼说的是真话,她根本没必要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