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双眼,曲红袖只能看到叶川远去的背影,最后扑到静云怀里,大声痛哭。“唉!”
静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这个少年,倒还懂得为你着想,知道进退,也确是个值得托付之人。只可惜,拥有那样一道器灵,他的前路,注定坎坷。”
曲红袖此时也知道了师父的良苦用心,她虽然不在乎这一切,但叶川发觉问题之后,却也果断离开了,不再强求。这让她既因叶川的离去而伤心,但又能感觉到叶川为她着想的情谊。求亲被拒,令叶川大受刺激,回到赤府中后,立即将自己关了起来,恨不得能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变得强大。接下来的时日,他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屋中,潜心研究起太虚真气。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是一种很不凡的东西,他若想要快速强大起来,甚至是超越前世的境界,这太虚真气,或许会成为关键。“我身死之后,意识打开了一扇无形的门,仿佛进入了传说中的幽冥世界。”
“而后当我复生之时,便能感觉到天地万物间存在这种太虚真气,这到底是什么?”
对于这种东西,叶川心中有着太多不解。八十万年前,他强大到连十大禁器都不可敌的地步,也从没感受到过这种东西的存在。八十万年后,他修造化九死经,却于死后新生之时,发现了这种奇特力量的存在。“造化九死,莫非是死后所见的那一扇门,那一片虚无的世界,才是此经的真义?”
“难道说当年幽姬真的经历过九死,是以才给此经起了九死之名?”
“若是如此,她是否也曾到过那片似是幽冥的世界?她又是否已经真正掌控了这种太虚之气?”
叶川突然发觉,自己对于幽姬似乎并不是那么了解。昔日他们相伴了漫长的几万年岁月,幽姬身上,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如果当时我所见的那方世界真是幽冥,那是否意味着,即便幽姬真的已经死去,我也有可能将她从那片世界中带回来?”
“造化九死,于死之极尽悟得永生,莫非是这样一层含义?”
叶川感觉,他对造化九死经又有了一种全新的理解,以前只是看幽姬修炼此经,现在才知,此经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他不断钻研太虚之气,想要凝聚起来,化为己用,然而始终不得其法,无论他怎么尝试,这种力量都不受他的控制。那些气息虽然存在于天地万物之中,但却又仿佛不属于天地之内,任何规则对它们似乎都是无效的。它就流动在空气中,存在于草木里,甚至叶川自己的身体里。叶川闭上眼睛,就能感应到太虚之气的存在,但就是掌控不了,控制不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手里空气,任你握得再紧,也完全无法将它留住,但它又确确实实的存在于你的指尖,于你的掌心。“莫非是我的造化九死经修炼得还不够深?”
“太虚之气若是死后才能感受到的东西,那必然与此经有关。”
“我死后新生,也是因为这部经文。”
叶川始终无法掌控太虚之气,他思来想去,极有可能是因为他的造化九死经修炼得还不够强大。“当年幽姬修炼此经,似乎将之分成了九个阶段,莫非每死一次是一个阶段,是以名为九死?”
叶川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这种猜测很危险。因为,他总不可能为了修炼一部功决,而主动去死。万一他死后造化九死经无法且他逆死为生,那他的器灵将再度归于天地,不知多少年后才能重现。“九个阶段之间,必然存在某种条件,只有条件成熟时,造化九死经才能逆死为生,可这条件是什么?”
叶川越来越感觉自己对此经一无所知,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幽姬当年修这一部功决有多危险。造化九死,真可谓九死一生。若是九死之中有哪一次未能复生,那么便是万劫不复。此经的修炼方法简直太极端了,于死境中求生,也难怪当年幽姬如此逆天,连十大圣主都得避其锋芒。摸索了一段时间后,叶川对太虚之气的掌控仍是没有任何进境。而在这一日,书院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圣地来人!那是一个年轻人,身后跟着几名气息冲天的男子,一看便是实力强大的存在。他们踏空而来,一到书院,各座皆惊。轰隆隆!圣山开启,当中的老辈人物亲自相迎。六座之主齐现,出门迎接。“拜见圣使!”
众人在山门之前,恭恭敬敬,对那年轻人行礼,同时也在心中纷纷猜测圣使的来意。“叶川何在,本使为他而来,速速命他出来迎接!”
那年轻人十六七岁模样,声音仍显稚嫩,却满面傲气,立在虚空中冷漠地俯视着人群。圣山中的老人与六座之主对视,心道果然是为叶川而来,毕竟叶川的器灵一事,影响巨大。铁在山站出一步,道:“我乃赤府之主,不知圣使找叶川有何事?”
他不知道圣地的来意是好是坏,有些替叶川担忧。“你是什么东西?现在是本使问话,谁给你的资格让你反问本使?”
年轻人面容一冷。众人不禁变色,铁在山身为赤府之主,在这年轻人眼中却这么不堪,竟敢随意喝斥?“我乃中原书院赤府府主,叶川是我赤府之人,亦是我的弟子。”
铁在山回应道,虽然有怒,但毕竟对方身份所在,也不敢发作,只能忍了下来。“赤府之主又如何?在我圣地面前算什么东西?”
年轻的圣使丝毫不给颜面,冷喝道:“我让你叫叶川出来迎接,你没有听到吗?”
铁在山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但为了叶川,还是强忍住脾气,道:“不知圣使为何执意要让叶川相迎?”
“你是否认为我的脾气很好?”
年轻圣使眼中露出寒芒,道:“我已经说了两次,让叶川出来相迎,你为何不按我说的去做,还一再反问,想找死吗?”
他的话一落下,身后一名男子已然出手,祭出一枚令牌,砸向铁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