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儿子,从小就和她犯冲,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楚陵风在太后背上轻轻的敲着,“母后不用太小心,芸薇的身子一直很正常,只是她不间断的害喜,所以不能好好的吸收营养,生下来再好好养养就行了。”
晌午,楚陵寒又在欢庆殿内大摆圣宴。这一次不仅是为番鲁诸王践行,还是为了康王楚陵风接风。只不过多了一个人—林芸薇。莫小悠刚到欢庆门口就看到了那个女子,她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红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迈著莲步缓缓走来。她从另一个方向也在看着莫小悠,这个颇受争议的女子!怀着各种猜测,莫小悠一坐在楚陵寒身边,就问:“那个姑娘是谁,好像怀孕了?”
“康王爷的侧妃。”
楚陵寒望过去,正看到楚陵风体贴的扶林芸薇坐下,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如珍宝一般。他回过头,看着莫小悠,“要是我们也有孩子多好!”
“总会有的,但不是现在!”
莫小悠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商量。“太后驾到!”
这声高呼让楚陵寒手微微一动,同是儿子,她在意的还是小儿,还有怀孕的小儿媳。太后的到来,让群臣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纷纷行礼,“参加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平身吧!”
太后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天鸾簪的发型上宝蓝点翠珠钗缀着的珍珠摇摇欲坠。她说话时双手平起到胸,宽大的衣袖垂下,直挺着后背坐在楚陵寒身边。这场名义上为番鲁诸王践行的宴席变成了皇室的家宴,太后成了宴会上最高权利的人,她对林芸薇说道:“芸薇,到哀家身边来。”
林芸薇起身,对太后行了一礼,说:“谢母后抬爱,芸薇身子不适,得康王照顾已让芸薇惊慌失措,若再由母后垂爱,芸薇可是要惶恐不安了。”
楚陵风也站了起来,“母后,您就别折腾芸薇了,就让她随儿臣在这用膳吧。”
“好吧,你们一唱一喝,哀家也不好再拆开你们。芸薇真是识大体,寒儿,你可要好好嘉奖林知府,教导出此女,为我皇室绵延子嗣不说,还这样敦厚贤淑,真是难得呀!”
楚陵寒也听说过林则书这个人,武都城的知府,为官清廉,是深受百姓爱戴的父母官,他点点头,顺了太后的话,说:“朕明日就下旨褒奖林则书及其家人。”
这话让太后很是满意,她看一眼莫小悠,嘴上没说,表情甚是鄙夷:绿林胡女也敢入皇室,若这女子能成了皇后,定是她夏昭入了陵墓!莫小悠不用看,也能猜出太后的表情,她轻笑,为何有些人要把这权势荣华看得那么紧要,生怕被别人抢了去,可知道她莫小悠是有多不屑一顾!出了欢庆殿,莫小悠就一肚子气,走在前面,根本不等楚陵寒,她知道这样做又要落了个话柄在别人嘴上,可她就是不想在人前表现的那么听话,这里一点也不适合她,她不想为了任何人的规矩让她自己成为傀儡。“走那么急,又不理人,是谁得罪了你呀?”
楚陵寒终于在宣政殿旁拦住了她,这一路向前冲,是要到宫外的节奏。莫小悠被迫停下,腮边鼓鼓的全是怒气,“哼,你娘看不上我给她做儿媳,我才懒得待在这呢,看她的脸色,我饭也吃不下了,不气死就是饿死!”
“不是说好了,什么事都交给我的吗?你只当看不到就行!”
楚陵寒安慰着她,看看后面的番鲁诸快要到面前了,他换了张严肃的脸。木赤多金先大步走了过来,说:“皇上这是惹怒了佳人,哄骗无用了吗?”
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楚陵寒忽略了木赤多金的话,牵着莫小悠的手,说“朕和莫郡主就送诸位至此!”
“皇上如此重视,臣等回去一定如实禀报大王,愿番鲁和圆月永结邦交!”
众人走远了,莫小悠甩开楚陵寒的手,“戏演完了,我要回去了!”
身子还未动,人就被带入一个宽阔的怀抱,楚陵寒把她搂得紧紧的,“明天我陪你去悬海,知道你今天不会在宫里留宿,我只是想你能开开心心的回去,我们能在一起本来就很不容易,小悠,你,你也争取一些好不好?”
她的心瞬间就柔了,像是多久没听过他说这样的话,楚陵寒坚强了太久,可他终究是一个人,成天面对后宫前朝的压力,如果连自己也在为难他,他的心又有谁来安抚呢?她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点了两下,说:“对不起,我又任性了!”
送她到了皇宫大门,楚陵寒便匆匆回到太和殿。“听说你遇到了大麻烦,是请我来当救兵还是说客?”
楚陵风看来人屏退了左右,那些繁琐的君臣之礼他也不再遵守。楚陵寒挨着他坐下,“内忧外患,都有,目前最重要的是我要陪小悠去一躺悬海,大概要月余时间,朝堂上就由你担待着了,至于母后对莫小悠的态度,有空的话,你也多缓解平息。”
“知道了!”
楚陵风对于做一个皇帝的基本知识还是懂的,他上次为楚陵寒代政期间就摸清楚了所有的规则。不管他们谁执政,太后的党羽总是要横加干涉的,这一点想必地下有知的楚陵轩是深有体会。楚陵寒也想到了这些,他拍拍楚陵风的肩膀,说:“母后和王丞相,夏家的政权,我正在慢慢打压,你若烦了就先顺着他们。”
他不想交代太多,若所有规矩都则自己来定,那楚陵风不是成了傀儡了吗?“启禀皇上,边疆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