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足足花了三秒钟时间愣在那里,以便于确认张德益的确是在管自己叫徒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叶飞怀疑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阴谋,该不会是张德益和段月珍两人串通好了?不过看段月珍那认真的表情,也不像是隐藏着什么阴谋的样子。迅速的思考了一边之后,叶飞走上前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些茶水递到段月珍面前。他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过大可以静观其变,也有一个可能就是张德益昨天摔坏脑袋之后,真的认不出自己来了,阴差阳错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徒弟。如果是这样一个结果的话,对叶飞来说岂不是更好?到时候他大可以名正言顺的请教张德益有关修习内力的方式方法,而不用再另外费尽心思了。“大师,我们家宝贝回去之后一切都好,胃口也开了,精神好着哩!这次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
段月珍越说越激动,抓着张德益的手就好像是疯狂的追星族似的。叶飞趁着他们谈话的空隙悄悄溜了出去,他可不想对着这两个疯子听他们不停说疯话。其实段月珍可以好好在这里做个检查,说不定也符合住进来的条件,到时候她就可以天天见到自己的偶像了。在张德益豪华的病房外,正巧有一名护工从门口经过。叶飞走上去跟她攀谈了起来,这不聊不知道,没想到这座精神病院要远比他想象中更加特别。“想要住在这样一间病房里,一个月得花多少钱?”
护工奇怪地看了叶飞一眼:“怎么?这位先生你也想要住进来吗?”
“不,我想我还满足不了入住条件。”
“像这样的病房是我们院里规格等级最高的,一个月的住宿费用是十万,再加上院内的餐食、看护、清洁、治疗等等乱七八糟费用加起来的话,一个月可就要将近五十万了。”
“一个月五十万吗?”
叶飞觉得这个价格虽然也不至于夸张到完全离谱的地步,但是对于很多家庭来说是根本承受不起的,而张德益压根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他是怎么住进来的?护工有些不屑一顾地说:“怎么样?被吓坏了吧?所以你最好先考虑清楚,有没有这样的条件再决定自己要不要得精神病,不过我们这里的医疗服务还是很人性化的。”
“对了,食堂的饭菜也很不错噢!”
护工半开玩笑地介绍着这座精神病院的与众不同,叶飞心说大概是跟精神病人接触多了吧,在这里工作的人感觉也有些神神叨叨的,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叶飞又问:“对了,你知道住在这一间病房的张德益,住进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护工直截了当地脱口而出:“已经两年了,这我记得非常清楚,前几天才刚有人给他支付了一整年的费用。”
这个信息引起了叶飞的注意:“请问,是谁来给他付的钱?”
“你问这个干嘛?”
护工对叶飞的意图产生了怀疑,不过她还是回忆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是谁给他支付费用,只听说是有人总是定期往医院账户上打钱,而且每次都交一整年的。”
叶飞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听上去神神秘秘的,这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张德益莫非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背景,看来这次到这里来还有意外收获。由于怕自己再这么打听下去,会让人家以为自己有什么图谋,叶飞于是就草草结束了谈话。等到他重新走进张德益的病房,发现段月珍已经走了。张德益的神色自如,甚至看上去比正常人显得更加深沉端庄一些,只要他不开口说话,那么就很难看出来他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了。“师傅?”
叶飞走上前试探着问。张德益微微点头,当真用师傅的口吻对叶飞说:“好徒儿,最近怎么没见你来看我?是不是不把为师放在心上了?”
叶飞这时想起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于是正好话赶话说道:“师傅莫怪,最近弟子我一直潜心研修,为此废寝忘食,这才疏忽了对您老人家的照顾,以后我一定多来看你。”
“潜心研修?你是指修习我们本门的功法吗?”
叶飞一听有门,差点就喜上眉梢了。不过他还是强忍住不让自己做出雀跃的表情,之前张德益还紧追着自己不放,非逼他交出那本《XX御气诀》,可今天却态度亲切,甚至有点儒雅随和。张德益显得十分高兴:“你总算有些长进了,不用我逼你自己都会严于律己了。那很好,为师很欣慰,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不要紧,为师可以倾囊相授。”
这个时候叶飞真心想要感谢一下给洗手间铺地砖的那哥们,要不是昨天地滑摔坏了脑袋,张德益恐怕也不会是今天这样子的画风了。这一脚没白摔,叶飞只能在心里拍手叫好。说话间,张德益便将道袍的下摆卷起,走到病房中间摆开了架势。叶飞自觉地退到一旁,饶有兴致地准备看他要给自己演示怎样的。此时的张德益有几分一代宗师的架势,叶飞也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要向这个精神病患者求教。当然他现在并不在乎这一点,甚至心中满怀着期待。张德益看着叶飞严肃地说:“小子,要看好了!”
紧接着,他便伸展开双臂打起了某种让叶飞觉得十分眼熟的功法。跟之前那凛然的气势不同,此时在叶飞的眼前画风突变,这张德益所展示出来的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太极拳。叶飞看得瞪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不过,他没有马上打断张德益,尽管他真的觉得张德益这会儿是在拿他寻开心!不过继续看下去,叶飞发现这也并不是太极拳,而是一种名为“鹤翔庄”的功法,听名字倒也挺像那么回事的,但其实早几十年这可是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们最热衷的健身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