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飞看到脚下遍地灰尘的景象,就知道最近根本就没有人上来过。但那种声音却始终都没有在他耳边消失,并且似乎要比刚才更清晰了一些。他问秦光说:“你们没有去里面查看过?你当时应该更加认真仔细一些才对。”
秦光回答:“毕竟房子主人郭巨才,是按照死于交通事故来定性的,因此我们不会对房子做那种程度的排查,而且这满地灰尘上也没有脚印留下,理所当然就不多此一举了。”
叶飞想想也是,在正常角度看来终究不是什么凶杀案,也不至于因为隔壁邻居的投诉,就对这座房子做掘地三尺的调查,这样太浪费人力了。“怎么样,你说听到的那种声音,到底是不是你的错觉?”
“我觉得不是!”
尽管叶飞还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但还是十分肯定的这样说道。秦光索性伸出手,指着里面说:“既然来都来了,我们不如就进去查看一下好了,也不差这几分钟,能够让你打消这个疑虑也是好的。”
即便秦光没有这样说,叶飞也的确是准备往里面看看,虽然或许真的发现不了什么可疑之处,但要是不亲眼确认一下他还真是不太安心。两人随即往里面走去,叶飞只觉得在这里呼吸,没一口空气都饱含着无数尘埃,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任何的发现。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耳边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而且这一次格外的清楚,让叶飞彻底确信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又来了!”
叶飞喃喃自语着说。秦光依然满脸的迷茫,他一向也算是耳目灵敏,以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隔墙都能凭借房间里的脚步声,知道究竟有多少歹徒。可是今天,就在此时此刻他甚至怀疑自己彻底聋了,因为哪怕叶飞几次提醒他,可他却依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你要不是在开玩笑的话,可能是我突然失聪了。”
叶飞白了他一眼,“那你怎么能听到我说话?我想这种声音应该不是正常外界发出来的,而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因此你对此没有任何感觉。”
“你先别说话,让我再仔细听一听,我想差不多我们已经距离答案很接近了。”
秦光有些无奈,往常调查案件他是彻头彻尾的主角,可是现在却要听从这个年轻人的指示行事,这种角色上的转变还真让他心里有些不爽。叶飞不再说话,而是一步步缓慢地往黑漆漆的房间里走去。秦光试着去找寻照明开关,却发现这一层并未通电,所有灯具都无法点亮。他只好拿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眼前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家居摆设,对于独自生活的郭巨才来说,这一层的确是有些多余,根本就不可能被使用到。叶飞突然之间,快步往窗口的方向走去,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急切,又好像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值得关注的线索,正在做着进一步确认。但对秦光来说,这是相当煎熬的几分钟,一向擅长洞察,料人于前的他,现在必须安静的等待叶飞做出解释,不过看起来他们应该是有所收获了。“很奇怪,这声音好像就在这个房间里,可我又完全找不到任何声音的来源。”
秦光想了想,这句话似乎有些自相矛盾,“我怎么听不懂,你既然确信听到了那个声音,又怎么会找不到来源呢?所有声音都会有个出处才对嘛。”
叶飞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秦光说的道理他自然都懂,可是眼前就是这样的奇怪。他明明听到声音已经距离他们很近,多半就是在这个房间才对,可偏偏又什么都没有找到。“不对,或许是我忽略了什么,我们找一找这房间里是不是还有隔层,也许是密室。”
秦光看着叶飞说:“希望你的判断是对的。”
在叶飞的坚持下,秦光相当配合的跟他一起搜寻起来。他很自信这座房子的楼下两层里,绝对不存在什么秘密的空间,但唯独对三楼没有把握。但无论多么高明的密室,在经验丰富的秦光看来,那都是难逃他法眼的。只要这个空间确实存在,那么他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够找到。叶飞只是提出了这样一个可能性的假设,但对于是否真的有密室,他也没有什么把握。只能说这是一种合理的解释,如果这种解释不成立的话,那至少也可以排除错误的判断。很快五分钟就过去了,叶飞和秦光已经将所有可能隐藏密室的地方,都做了详细的排查,但结果是一无所获。“看样子你的判断并不成立,我做这一行那么多年了,要是有密室的话绝对会被我找到的。”
正当秦光对叶飞有些失去信心的时候,后者忽然一下子怔住了。“你别疑神疑鬼了,我看你是有些太过于敏感,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想想怎么去抓那个女人吧。”
然而叶飞却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忽然快步走向窗口,并且将这扇被封闭许久的上悬窗彻底打开。他的动作相当迅速,好像是正在捕捉着什么,可秦光依然什么都没发现。“原来这里的洋房,互相之间挨得这么近。”
叶飞看着窗外的景象,回过头对秦光说。“噢,你说这个啊。因为这一片是老城区,像这样的老式洋房都已经有些年头了。那个时候的布局就是这样,两家之间相隔很近。”
“唉,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光正说着话,却看到叶飞轻轻一跃竟然想要爬出窗外去。他总是有这种出乎意料的怪异举动,让秦光的反应总是追赶不上。叶飞解释说:“我觉得声音是从隔壁传到这里来的,所以我要去看看。”
秦光马上制止说:“你这叫做私闯民宅,做这种事情总归是不太妥当的,而且是当着我的面。”
“如果被人家发现了,这叫做私闯民宅,那要是没有发现呢?放心,我的身手这么好,一定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叶飞冲秦光摆摆手,丝毫没有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放在心上。而秦光虽然也很想把这里的事情彻底查清楚,但碍于自己的探长身份,无奈只能待在原地。“秦探长,你就留在这里好了,我会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