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才不敢再留着那张纸条。风一吹,纸条直接从两人之间被吹走了,慕修辞垂眸,凝视着她那有点小心虚但努力向他表明正身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就低下头去,吻住她,也不管米桑是不是就在旁边能看得见。火辣的吻,从两个人交缠的唇间荡开来。“……”米桑站在冷风中,看那一幕看得浑身燥热,也真是扎眼!这两个人还真是……不一会顾牧擎的车就来了,米桑赶紧走上去,头也不回地朝后打了一声招呼说“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直接钻进了顾牧擎的车里。顾牧擎蹙眉道:“哎怎么了?得跟哥和小嫂子打声招呼啊……”“打你妹,”米桑烦躁地看向他,“你自己看!”
顾牧擎探身过去,整个快趴在她身上,透过车窗看到外面那两个人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动作亲密但不放浪地亲吻在一起,却偏偏一眼就看得人满身是火,连桑桑打招呼他们都一丝一毫没被打扰,顾牧擎还讨那个没趣干嘛?“咳咳……”他抽身回来,一个错身却发现自己跟米桑挨得特别近,他一手撑在她身侧,薄唇里的呼吸与她交融在一起,蓦地就想起了上次在包厢,她主动勾住自己的脖子吻上来的那一瞬。那简直是……蚀骨销魂啊……米桑美眸猛地一瞪,眸光骤然变冷厉:“你想什么呢你?敢靠这么近,给我滚远一点!”
顾牧擎很快被骂醒了,不得已抽息离开她。他手指都蜷缩起来摩挲着,真是恋恋不舍的!“桑桑你也学学小嫂子,多奔放大胆,你是学生怎么了?学生照样有跟男人出来厮混同居的!”
“那你也给我合法的结婚证了?给了就不叫同居,那是正常生活在一起!”
“你要?”
顾牧擎简直跳起来,“卧槽你要我给啊!”
“滚你丫的!”
米桑忍无可忍气急败坏,“给我好好开车!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这男人随时随地地耍流氓毫无下限,他还有理了!顾牧擎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尴尬摸摸鼻子,赶紧握住方向盘将车开走了!医院门口只剩下两个人。又温存了一会,怕天气太冷会冻到她,慕修辞才带她进去了。……顾时年吃了饭洗漱,因为手不方便他一直伺候着,顾时年其实还是想回家,就算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提了那么一嘴。“你觉得可能吗?就你的手现在这个样子,明天等好一些了还得做检查,之前医生让你做什么都做不了,你忘了?”
她就不怕吗?一只手贯穿伤,痛得几根手指都不能动,她就不害怕会是永久伤?“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换做以前我就怕死了,觉得自己都已经够倒霉的了,怎么还落个残疾?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不怕了!”
慕修辞听着她贫,用热毛巾给她擦拭了另外一只手,总算清理干净了,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朝病床上走去,放到床上后,顾时年的另一只小手抓住了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他几根修长的手指正落在自己的纽扣上,闻言深邃的眸闪过一丝暧昧的亮光,近距离凝视着她道:“什么意思呢?害怕我走了?”
顾时年脸上烫烫的,道:“刚刚你就走了那么久没回来,现在都要睡觉了,你不走了吧?”
“你都在这里,我能到哪里去呢?”
他轻轻将她额上的碎发拢到耳后,扣紧后脑,逼近她的鼻尖,低哑道:“我去洗漱,等一下上床抱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嗯?”
顾时年觉得整个脑袋都被熊熊大火烧起来,烧得理智溃散,晕晕乎乎点点头,感觉到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接着抽身走开了。夜里病房寒凉,她也没察觉到,坐床边哼了一会歌,刷了刷手机,觉得冷了才赶紧上床,拥住被子裹好自己。刷着刷着手机,看到今天的那条当地社会新闻了——手机上跳出来的标题是“废弃厂房倒塌,致一死四伤”,往下翻照片,就是今天那个倒塌的仓库,一地的蓝色铁皮,一辆奥迪被压塌了,还有满地飞扬的塑料袋和血迹。新闻里称,下午时发生过一场恶斗,几人争执期间车子撞到仓库,导致整个厂房倒塌,其中一名女性被压到下身粉碎性骨折,还在抢救,极有可能抢救过来也是下身瘫痪。女的?……顾矜吗?顾时年倒是一点也不同情她,只是背上沁出冷汗来,如果顾矜不出事,那么出事的就是她了。这件事后面要怎么解决?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顾家吗?顾家恨她恨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这件事只顾矜一个人策划而已?怎么可能?好一会之后,慕修辞洗漱出来了,一边系上扣子,一边关掉了浴室的灯。VIP病房里这下只剩下玻璃窗外透出来的一点光亮,慕修辞看向床上的人,小丫头爬起来,眼眸散发着亮光,像是有事要问他一样!他伸手张开怀抱,她就自动自发地迎上来,搂抱住他的脖子。好乖。“小心一点别碰到手,嗯?”
他薄唇在她娇嫩的耳朵上磨蹭着,“过去一点,让老公上去。”
“嗯。”
两个人悉悉率率地上了床,拉了被子过来裹住彼此,慕修辞将空调开了暖风,探身下去紧紧抱住她。“慕修辞,下午到底是谁要那样对我?你知道吗?我二姐说,她后车座上有一个大木架子,如果你们不来,我可能最后要被钉在上面挂起来,”小丫头越说脸色越白,浑身都透出寒气来,嗓音都有些紧涩发抖,“要这么做的是谁啊?为什么那么变态?”
“你想问我的就只是这些吗?”
“……”小丫头顿了顿,眸中一片悲凉的光亮,低哑问道,“你后来有没有对顾家做什么?让他们……竟然恨我恨到这样的地步?”
慕修辞睁开眼睛,觉得胸口一片微微的刺痛,沉声道:“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呢?我心狠手辣到什么地步了?”
小丫头一个震颤,红着眼看向他,心虚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单纯地想知道这件事的答案,她怎么可能敢责怪和质疑他?他眸色微微冷冽,近距离凝视着她,接着,沉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