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猛地跑去床边,看慕修辞的情况!大大的水晶灯在头上闪耀着,她看着看着,一双美眸顿时红了,抬起头沙哑道:“灯调暗,这么亮他怎么睡得安稳?醒了也会难受的,窗子也打开以下,通风,让他呼吸通畅。”
几个人赶紧上去行动。这些都是照顾病人的常识,苏心然空有一腔担心,却保护过头,也方法不当!慕修辞躺的位置太靠中间,顾时年一开始是跪在地板上,最后趴过去,调试着他身上的被子,将上面那一层掀开,换了又轻薄又保暖的鸭绒被,将空调温度调到常温,做完这一切才探身过去,用祁司岩教自己的方法判断他的熟睡程度,看给各项报表,研究伤势。总护士长看她满脑门子汗,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们来吧?我们是专业,等下出结果了一一告诉你。”
顾时年也不犟,赶紧让开,道:“好。麻烦你们了。”
“顾小姐客气,一点都不麻烦。”
一群人在慕修辞周围忙忙碌碌,顾时年背着手站在那里,红着眼,眼眶温热,愈发觉得自己没用,她趴过去,轻轻掀开被子一角,看他的手指。平日里很修长好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就算清洗过了也带着火药的味道,指甲缝里有黄色的粉末。顾时年拿着打湿的纱布,用热水浸透了,一点点地给他擦。擦着擦着,发现了他没受伤的胳膊上有伤痕,她水眸一颤,眸光扫过慕修辞沉睡的脸,一点点轻轻卷起袖子,往上,就看到了那些,好像是反复切割过的刀痕。刀痕,总归不是这一场乱弹导致的,那就是……两年前火车站的一幕闪入脑海,顾时年回忆着自己一刀刺下去的那个位置,还有去台湾前在车里跟他“缠绵”时,不小心发现的他身上新鲜无比的刀痕。如果不是她砍的,那么难道,是他自己,自残的吗?他那一张英俊又淡然的脸,清晰出现在了脑海里。此刻却安静一片,他昏迷着,连眼睛都睁不开。顾时年感觉到湿热在眼底蔓延开来,她捧着慕修辞的手,抱在怀里无声地掉着眼泪,好在没有人看她,她胡乱抹了一把脸,继续等待这些人检测好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