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只不过是他的助理，你能接我的电话，我倒还觉得你给我面子，没直接怪我无礼。”
这就纯属客套了。她哪里只是Jelly的助理。现在的艺术家手里头，都只有为数不多的出场费，能随心所欲买买奢侈品就算不错了。大头都在他们背后的宣传公司手里头握着。而这个法国女人，正是Jelly背后法国名字最有分量的经济公司——翻译成中文：若邸文化的副总裁。她从Jelly这颗摇钱树上，吸了不知多少血，只是她做人很低调，外人以为Jelly这么红，当然得家财万贯才对。可惜都进了这女人的口袋。真毒。林可刚才被莫雨桑喊得退下，下一刻兜里的手机就开始振动不停。她总觉得心虚，这李如梅，该是老大的死对头！而她现在却和这样的人通电话，林可抖抖索索的，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莫雨桑。她在上班时间，必须保持开机状态，可不能为这么一个电话，搞得她工作都丢了嘤嘤嘤。她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扯出手机，走得瞻前顾后，等到厕所里没人了，她才将门给反锁。“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的钱我不稀罕，你不要在打电话来骚扰我了，哪怕你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揪着我不放啊，哪有白白给我钱的。”
林可才不能要这样白送来的钱。“当然不是白给你。”
这才是李如梅一贯的做人风格，“我这笔费用，就当是给你母亲的见面礼。”
她手里攥着的，可不止莫雨桑一个人的把柄，就连她的小秘书林可，都不放过。“可儿，我可是看你乖巧懂事又机灵，才愿意资助你母亲的重病，不然的话，就算是莫雨桑那女人跪下来给我求情，我也不给你这个钱。”
这算不算借花献佛？她想要林可在莫雨桑身边的身份，说白了：“既然你觉得我白给你钱，你拿不起的话。那我也就实话实说，把话儿也给你摊开了。”
林可在原地打转，此时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却走不出厕所这个圈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林可这样的小女孩，如何搬得动李如梅这只大腿。乖巧是乖巧，她怎么的一点不觉得自己机灵……雨桑还老是骂她笨来着。“我这不是看中了你在YS里的位置，想要你平时传输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出来，这样也方便我们拓展业务，毕竟……我只是想和你们公司合作，可莫雨桑一再干扰，把我拒之门外……”“您，您是唐氏的大夫人啊，您这样的身份，现在还需要亲自做生意吗？”
就算李如梅把间谍这样的反派职业，说得再无可厚非，依旧被抹上了浓重的背叛色彩。林可虽听不出来，但她知道，和坏人打交道，最终绝没好下场……“我不相信你的目的就这么简单的……夫人，您可别再打电话来了，我、我我……”林可的话太透露内心，而且一紧张就结巴，李如梅连嘴角都不用牵动一下，就可以把她耍的团团转。“我是在帮你啊，你母亲的病，呵呵，需要那么多钱，你难道不着急吗？就算莫雨桑她再大方，会借这么一大笔钱给你吗？这个世界人心冷漠，只有钱才是热乎的。”
让同事听见，她正在和这个女人打电话，再被打个小报告，她可能就要辞职了。“你明明知道我们老大和你关系不好，无论你想要什么。如果是对老大不利，哪怕你只是想要商业合作，都不应该给我打电话，直接和江总联系就好了啊您！”
林可呜呜地哭起来，颤抖着挂掉了电话。推开厕所门。她走在最靠近下班同事们出入的大门走廊上，只有这么一个出口，旁边都是透明可见的玻璃。一路上，她却心虚地觉得，这些人是刻意和她打招呼，借机来故意“踩一脚”。心虚则乱，乱乱乱乱乱。办公室的信息传播极快，任何人只要做错了事，基本上不要半天的时间，全办公室的流言就和不要钱的椰树须一样漫天飞。她低着头，跌跌撞撞往前走，一旦有人拍她的肩膀，林可会勉强地提起笑容回应。但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林可妹纸，你这是鬼打墙了？我在那边看见你就在这么一条路上，来回反复十几分钟了，大家都很担心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啦？”
林可刚要回头，闻见熟悉的香味。香奈儿，可可女士五号香水！她差点要晕过去。莫雨桑一个后仰接住了眩晕状态的林可：“你这是怎么了？神神叨叨在这念，桌子上的电话响个不停，你不去接电话在这里搞什么飞机？”
四下一阵惊叹。“啧，莫总，撩妹达人，把我都给迷倒了。”
男同事神秘地摩挲下巴，似乎把那软垫般的皮肤，当成了脑海中的臆想之物。“这身段真够劲，咱们江总能将莫雨桑收入麾下，可叹天地良心，这是个女王攻啊。”
他盯着莫雨桑因扶住林可而往后仰时，展现出来的好身材，意味深长地感叹。“其实你们误会了，我是女王受的啦。”
莫雨桑回头，笑得那叫一个沙发妩媚。林可连忙挣脱了莫雨桑的怀抱，她连滚带爬地撤退，一个劲地鞠躬道歉：“女王大人，女王大人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某一桑一愣，这小妹子今天是怎的了？吃了敌敌畏还是蟑螂杀？她回头看了同事们一眼，该咳嗽的咳嗽，原本目瞪口呆的“路人”又有的忙去了。“请问莫小姐是哪位？”
虽然快递小哥一进门，就被莫雨桑那张精致到无懈可击的脸蛋，给逼得挪不开眼。但他好歹也是“专业”的，清了清嗓子，“我猜是你。”
他还是很不争气地没有等到莫雨桑反应过来，就狗腿地跑到她身边，“请签收一下。”
“这礼物是给我的？”
莫雨桑手里还拿着刚才帮那法国女人记宴会需要的饰品内容的签字笔。她边写边腹诽：这不是逼着别人变成基佬吗？鞋子上的LOGO，和袖口，甚至连耳钉都需要高级定制。精致的打扮，可能连明星都没这个待遇！也只有对自己要求十分严苛且爱美的gay才会精细到这种地步。只是，她的眼光向来准确。那个法国女人的每一道要求，都直奔商业标准！这一套搭在直男身上，必定吸粉无数。果然这公司赚钱不是白来的，宣传套路真有两把刷子。“里面是什么？”
终于回过神，莫雨桑瞟快递男一眼。“我只负责送货上门，这里面的东西，我们是无权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