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他十分疼爱,所以即使在上班的时候,也带在身边。他本身是不敢,但我母亲见他自从妻生了这个儿子之后,每日工作都出神,便知他舍不得儿子,就格外开恩让他带着。”
莫雨桑觉得这也太人性化了,连仆人都被他们的人格魅力给降服,恐怕他们在这里工作,除了每月准时下发的工薪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他们得到的尊重吧。“能在江家手底下工作,真是件幸福的事。”
无关事业,只与人生的意义相连。江桓盯着她的眼睛,手里的水杯拿起又放下,他舔了舔唇。世上最引诱人的,莫过于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性感,不做作,却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真是人间极品,所以说美色能把人催眠啊。”
她无缘故地就把心里的感叹说了出来,直到江桓偏过头,嘴角微勾,她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唉,我刚才胡说八道的,你别介意。”
她清楚,男人其实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太漂亮的男人,没有男子气概。“没事,只要你喜欢,就好。”
又是这样,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江桓给宠坏了。而且江桓分明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一阵严肃的声音从莫雨桑不远处十几米的地方传了过来:“不提前打个招呼,就带了女人回来,成何体统?要不是璟儿提前告诉,还不知道你才在外面闯荡几年,就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
莫雨桑吓得连忙站起来,江桓抽出一旁的湿纸巾,擦拭了手:“爸妈,回来了。”
“伯父,伯母,你……你们好。我叫莫雨桑。”
眼前头发依稀可见大片白发,却身材偏瘦的男人,就是江桓的父亲——江泽。老一辈的都听说过他,但莫雨桑年轻,她自然不知道眼前长辈的往年故事,但她光是听声音就觉得不可小觑,连忙低头尊敬地鞠了又鞠。江桓将她的手臂拉起来:“不必了,家里没那么多礼节。”
江泽必然是上一辈的人,却既没坐轮椅,也没拄着拐杖,连他身边的夫人,也是散发出淡淡的气质之余,没有多余的器物在侧。“伯父伯母身体真好,伯母的皮肤也真是棒,下次有时间,一定要像伯母取取经。”
江桓的母亲,有个优美而带着异域色彩的名字——川美绘。她温文尔雅,看上去四十来岁,却保养得极好,气质超群,莫雨桑站在她面前,忽然有些自形残秽。她看了江桓一眼,这一家子怎么都不爱说话呢,总是拿带着深意的眼睛看人,莫雨桑平时有啥说啥,再不济也是讨厌就拒绝,喜欢就接受。这样的气氛,也许对于江家人来说,是平静而温和的,但对莫雨桑来说,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咳了一嗓子,江桓及时注意到:“不好意思。”
他转头看向衣着华贵却低调的父母二人,余光又扫了楼上一眼。门依旧紧闭,他不知道江流璟是否离开了。“流璟之前到我公司去了,是否母亲让他去的,我说过,如果想要让我回家,直接一个电话,或者真有什么事,我脱不开身,也会赶来,不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川美绘平淡的脸上忽然带着疑惑:“我没有叫他去,你如何这样想?”
“别把你弟弟想得那么不堪,他还小,如何会去你公司。”
莫雨桑虽然是外人,但她觉得这一家子似乎格外和谐,但又带着疏离,她不清楚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此般客气,却又在江桓随意说出几句看似举重如果轻的话之后,立刻变得弩拔弓张。“是,他还小,那也许是我们公司的人眼睛都花了,爸妈如果没有其他事,回来了,就一同入座吃饭,菜凉了,也就不好。”
川美绘有些动容,她挽着丈夫的手轻轻捏紧:“是啊,孩子既然回来了,就别生气。我见这女娃,挺面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先随他愿,到时候,出了岔子,再做决定不是更好吗?”
江泽就是不喜欢妻子总是护着两个孩子:“人不可貌相。”
丢下一句嘲讽,他才率先挽着妻子落座。川美绘将衣物,还有白皮奶包反手递给恭候在一旁的仆人。仆人们拍成各一队,靠墙而站,都不敢噤声,只是危机感极强地贴在两侧。如果莫雨桑对气氛把握度还比较强的话,她能感受到,江泽依旧是现在的一家之主,至少他手里的权利,还握在手中。江桓安慰地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她点头,也随即坐下。在这种安静的地方,莫雨桑本就大大咧咧,虽然创作的时候,喜欢安静,但那种感觉,和现在这样几乎快让她窒息的浓重氛围,是截然不同。她眼前摆了几只已经剥好了的虾仁:“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江桓却没有答应,他拿了一盘酸梅酱,放置她的桌旁,格外贴心:“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我不想让你太紧张。”
言下之意是让她放轻松。可莫雨桑如何敢松口气?他父亲正如盯着敌人似的,快把她给“盯”穿了!过了几秒,他移开了视线,莫雨桑才敢喘气。真压抑。“江桓,这几年,我给的耐心已经足够多了,你该早做收心的打算了,不然等年纪大了,公司里的事务也多,身体素质下降,更加缩短了时间和精力来给江家传宗接代,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挥霍身体,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你,但家里让你完成的使命,必须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