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桑扑哧一笑:“我才没有感恩你,打人本身就不对,他又没犯法,你干嘛打他。”
这时,唐觅风才想起这小子还没走,他转身又给了他一拳:“之前你在江家做了些什么,不要以为你那没用的母亲包庇着你,那么就可以肆意妄为,在这个城市,只要还有我一天,你那么就没有翻天的机会。”
江流璟没作声,只是恨恨地盯着唐觅风,几秒后,他的嘴角流血,却不去擦。唐觅风面无表情:“擦了,不要让不相干的人看见。”
可还是看见了。莫雨桑见不得血腥,她连忙走到江流璟身前,蹲下来,用手给他擦了唇角:“你没事吧,要不现在去医院?”
江流璟见是莫雨桑,他的眼神温柔了不少,但还是没说话。唐觅风居高临下:“别用手碰他的血,脏。”
莫雨桑不高兴了:“什么?别人的血就是脏?你难道喝口水都是香的?你把他给打了,不道歉也就算了,知道这是哪里?他哥的公司,如果闹起来还是之后的事,你在他的地盘上打他的人,难道是讲道义的行为?”
“他的弟弟联合他一起来骚扰我的女人,已经狠狠地打了我的脸,难道我来还击,还是我错了?”
“你怎么净说些歪理?”
莫雨桑觉得他即使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也有一万个让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道理来搪塞他人。不过,她怎么觉得刚才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他的女人?唐觅风一把将她从跟前拉起来:“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去珍惜,他和江桓一伙,都不是好东西。”
江流璟啧啧道:“在女人面前,说情敌的坏话,可不是什么好印象啊。”
“是么,你和江桓的争端从几年前就未曾停止过,现在他回来,已经成了你的眼中刺,之前只是忌惮,现在每天睡着都想着怎么把他铲除吧。”
“莫雨桑,你信他还是信我。”
江流璟没有回答,直接把问题抛向莫雨桑。“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关键时刻,如果弄不清情况,还是装傻卖笨比较好。她皱着眉,既然江流璟和江桓是敌对关系,那他们的母亲应该不是同一个,那他当时售卖股权给唐觅风的的时候,江流璟该高兴才对,居然气急败坏地来找她。这也真是奇了。她问道:“你和你哥是同父异母?”
“你怎么知道。”
“你爸说的。”
莫雨桑没有听任何人说,但江桓的父亲江泽,早在那日江宅中,和她道歉的时候,就说江流璟从小没有母爱,她心里就有不少疑惑。看来现在是真的了。不过,对于这些大家族里的秘密,还是知道得越少为好,毕竟知道的太多,容易被盯上,“灭口”。“不不,我是说,你爸看起来,和你长得不太像啊。”
江流璟对她前后话不一致感到奇怪:“这似乎没什么联系?我的长相和父母有关,但父母互相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你逻辑混乱了吗?”
莫雨桑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握拳捂嘴,低头:“你当我一时嘴快就好。”
唐觅风还拉着她:“跟我走。这里太危险,你每晚都工作到凌晨,还有没有一个做女人的觉悟?”
莫雨桑踉跄地被他拉出了办公室,她回头招手道:“唉,我的办公室还没锁门呢。”
“让那小子受点惩罚,要么今天在这守夜,要么就把东西收拾好,关了门再走。不然明天你就可以和保安部报告办公室进了小偷。我相信他这么明显的校服,还是很容易让他哥猜出是谁在捣乱。”
“你也被录下来了,你不怕吗?”
在电梯口等着,莫雨桑抬头看他,此时只有莫雨桑办公室残留的白灯光芒,在唐觅风的背后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莫雨桑抬头问他,他看似在思考,可她仰着脖子等了很久,却得不到他的一丝答复。忽而还在办公室里,坐在地上的江流璟,怒吼一声:“莫雨桑,你就是个傻瓜,我看你没救了!”
莫雨桑侧过头,随即又看了唐觅风一眼:“我还是去叫他一起走吧,我收拾就行了,他一个孩子,能做些什么?万一把我的画稿给弄坏了,这得怎么个收拾啊!”
唐觅风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不准去。你要是去了,明天我就把这公司买下来,让他永远也不准踏入YS公司一步。”
“你……”莫雨桑无奈地叹气,这男人生闷气的的时候,简直比孩子还要幼稚,她连哄都哄不松口。“好吧。”
她只能默认了,虽然他在关键时刻来把她带走了,可她觉得那孩子虽冲动了些,但攻击性还是比较小的。莫雨桑自知力气没有他大,能把江流璟给推开,但唐觅风她即使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撼动他一分,除非他自己愿意。很多时候,她都感觉身边的男人无法让人探知底细,看起来和其他人差不多,但如果要进一步看透,还需很长时间的功夫。她怎这么倒霉,每次受伤的都是自己,即使把那毛小子关在办公室,等到明天,还是得她来亲自收拾烂摊子。想想就心累。电梯门开了,柔亮的浅蓝色光照在身上,她终于余光看清了唐觅风的脸,似乎他还是那样云淡风轻,而自己呢,每次都和别人打仗似的,搞得自己累个半死。忽而她的办公室灯灭了,关门的锁扣声响起,她心里安慰,还好这毛小子知道锁门,没有她臆想中的过于笨了。“等等!”
江流璟往电梯口跑来,他手里拿着校服,明显是想要赶上这趟电梯,毕竟刚才办公室的灯也关了,这附近都黑漆漆的,如果是这班电梯也关上,先不说江流璟是不是怕黑,这样偌大的地方,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关在这里,实在太不人道。莫雨桑按了开门键,让他进来:“别急,我按着了。”
一只大手按住了她:“你让他进来做什么?是经验教训还没够?”
“他只是个孩子,我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