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低头思考了一会:“是,可能你觉得我有私心,但也是没办法,为了公司的利益,现在行业竞争激烈,如果不拔头筹,就随时有可能被踢下竞争舞台,我也是为了公司的未来发展,至于你最终的决定,我也不会干预,只是,我们毕竟是朋友,如果能在利益共同的基础上,帮朋友一把,这不是挺好吗?”
莫雨桑深吸一口气,的确,他说的话,无可厚非。她之前觉得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也是因为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疏远;就算是将来的结婚对象,如果一直当做陌生人一样提防,她在心里也是不愿意的。或许是在经过一些事情之后,她对他的看法产生了改变,他提出的建议,她在试着接受。和他距离更亲密些之后,就会对他提出心中的要求。在现实与梦想产生碰撞后,现实的骨感就会毫不留情地展现在她的眼前。“对,你说的没错。”
不是他变了,而是她的要求太高。就像之前她在停车场,见到他和穿着粉色的嫩模亲热,这么劲爆的画面,她察觉到了一丝不甘,也许那不是爱情,只是不愿意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间不再那么粘着自己。至于江流璟说的,模棱两可,她听不懂,也不愿再去左右猜忌。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我答应你。”
江桓的眼中闪现一丝光芒:“真的?你打算和卡地亚签合同?”
“嗯。”
她点头。江桓忽然像个孩子似的跳起来,绕到她桌前,将她抱起来,在办公室不大的空地上,转了五个圈。她为了不被甩出去,只好紧紧抱住江桓的脖子,他的身体冰冷,至少和她的身子温度比起来,偏低。她感到寒冷,在他停下来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啊切——”江桓抚摸着她的脸颊,将她抱在怀里:“你还好吗?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她连忙推开他:“不用了。”
莫雨桑揉捏着已经通红的鼻子:“我没事,你不用操心了。既然打算和卡地亚建立合作,之后就有得忙了,他们的要求可不是一般高,就算我没和他们合作过,也能猜到些,你之后也可能会很辛苦。为了我的决定,付出那么多,真是麻烦你了。”
莫雨桑十分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她猜测,他为了和卡地亚搭上某些关系,必定在其中打通了不少人脉,至于具体怎么会,她无法知晓,只能猜其一二。江桓复杂的神情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冷笑一声,转身去整理文件,只留给江桓一个落寞的身影。江桓回了办公室,随即让新来的嫩模,哦不,是秘书去同时相关部门吧通知发下去。大办公室里的员工们,知道公司要和卡地亚合作的消息,全都沸腾了:“太棒了,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能和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品牌建立合作,哎哟,我要去给我朋友打个电话炫耀一下,她可是之前一直吹他们公司待遇多么好,不就是老牌珠宝公司吗,现在这么多年了,人家卡地亚连正眼都不看它,哈哈。”
“得了吧你,别做这种没道德的事,如果你朋友没素质,你也跟着在外面给YS丢人现眼?虽然是好消息,但具体的任务还没下来,你如果去给外人说了,卡地亚的中国分部那边,难道没有相关的人脉在控制消息吗?你能传出去吗?他们是出了名的喜欢保密,到现在为止,都很少听到其他公司和卡地亚合作,但具体有多少家,连个虚拟的数字都出不来,你以为是巧合?还是其他人低调?”
本来打算去炫耀一番的男人,顿时哑口无言了。今天晚上,莫雨桑在准备飞往美国纽约,赶赴卡地亚总部的盛情邀请之前,她已经推掉了很多小公司的订单。工作量小了很多,她这几天也难得不用加班,反倒是在办公室里待了没几小时,就回家了。她开着暖黄色的房间夜灯,调了最亮的模式,就开始打开衣柜,往行李箱里塞衣服。电话响了。来电显示,她一看,就很不愿意接,但又不敢挂掉,就那么响着。可哪怕是开了静音,她也一直坐立不安。差点都有种一楼座机响了的错觉,只好把电话重新拿起来,主动拨电话过去:“之前我在洗澡,没听见你的电话。”
似乎对方沉默了一段时间,她觉得尴尬的气氛差点把她折磨死,不过还好终于发话了:“是么。”
莫雨桑不耐烦:“你不信算了,没事我就挂了,明天我有一趟长途飞程,今天还要早点睡。”
正要挂,就听见他云淡风轻中带着点不高兴:“是么,和谁一起去。”
“本来是我自己去的,但江桓不放心,不是不放心我,而是担心我签的合同会影响他公司的利益。我和他,虽然现在和好了,但大多数情况,还是互相利用的利益关系,你也不用误会。”
唐觅风嘴角微勾:“按道理,你不用和我这样解释,和他撇的这么干净,是为了证明什么?你担心我误会?”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了避免不用要的麻烦而已。”
“嗯,我相信这个回答。不过,你答应了也是件好事,可如果将来你要自立门户,就有些困难了。”
“怎么困难?我倒是觉得,这条路离我还远着去了。个中风险,如果没有个‘师傅’带着我走,到时候得栽多少跟头,现在竞争激烈,投资也都是大手笔,如果不能减少出错率,就会在初轮比拼中被刷下去。”
唐觅风沉默许久,忽而开口:“如果你能和我在一起,这些困难,都可免去,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这不算伤害,不过是往上爬的必经之路,如果一路顺风顺水,最终的结果一定是,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莫雨桑停下收拾衣服,只坐在床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床沿,看向那暖暖永远不知疲惫的夜灯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