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桑无奈地摇头,这孩子就是这么喜欢大惊小怪,而且平时胆子还特小,虽挺善良的,但怎么说,林可来纽约照顾她,看起来都是不可能的。莫雨桑照顾她还差不多。这么笨,连残渣都看不见,赤着脚就往上踩,踩了之后,受惊吓,还打个滚坐在地上,手往地上撑,还好她即使扶住她,不然还不知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现在林可身上基本全都是细小的伤口,这类皮肉伤一般都得疼个几天,不去触碰好还,一旦擦药的时候,伤口没有完全恢复,就会传来阵阵钻心之痒,当然对林可来说,还是疼。莫雨桑笑着说:“我现在很担心你晚上怎么睡觉。这全都是伤口,虽然不严重,但压着伤口,都会裂开出血,那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感觉,我相信你不会想要尝试的。”
林可被她说得又要哭了。这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她转头看了一眼,对林可吩咐:“你在这里先休息,我去看是谁来了。”
“请问是莫小姐?”
“有何贵干?”
她没好气,这个女人挑衅的眼神 ,一看就知道没好事等着她。“莫小姐别生气,我是来告诉您,江桓先生让我今晚上过来的,但我不知道晚上穿什么衣服好,就打算问他。”
莫雨桑心中已经了然七八分,眯着眼睛:“是么,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去找他就好。”
说罢就要重重地关门,但被门外的嫩模用手夹住了,莫雨桑心中腹诽:还真是不怕死,就不担心她用力关门,直接把她的手给压紫吗?她忍着疼,似乎手上已经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青紫,魔芋丝皱着眉:“我不是说了让你去找他本人,他现在不在这里,你来找我做什么?”
人家就是盯上了她,今天不和她比过一场,是怎样也不会罢休的。“莫小姐,我没有别的恶意,只是想要听取你的意见,听说你是著名的设计师,在这方面,一定有很深的造诣,我平时总是被笑话成不会穿衣服的小孩子,可能是年纪比较小的原因,我妈也说让我多听‘老人’言,就不会吃亏。”
老人?她骂自己是老人?眼前的嫩模的确年轻,而且看她挺谦虚的样子,莫雨桑本来还想真心的给些建议,但她这样明显的冷嘲热讽,还嘲笑她年纪大。“敢问这位小姐今天贵庚?”
那捂着青紫手指的嫩模如喉咙里呛进了一只苍蝇,如鲠在喉,莫雨桑双手抱胸,看好戏,就等她怎么反击:“我,我前几日刚满十八。还是江桓给我过的生日,虽说我和他时常见面,我也不想要他说我太粘人,所以找不到他,也就只好找他的的好朋友,给我一点建议了。”
她眼巴巴地望着莫雨桑,如果是没什么心机的人,可能见了这么楚楚可怜的一幕,还也许会因此而对她产生可怜的情绪。“听说江总虽然炮友经常换,但每次换了之后,只会专情于一个,你觉得呢?”
“莫小姐怎么这样说?我和江桓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无论谁在中间挑拨,他都不会相信的。”
她泪眼汪汪,却从中闪过一丝狠厉。如果莫雨桑的记性没错的话,前几天,出国之前,她有看过江桓换了新的炮友,那天她和唐觅风驱车离开时,看见和江桓热吻的,也是那个浑身粉色的少女系风格的女孩,长相气质都还不错。眼前这个女人的气质,更适合暗黑风格,但她似乎强行换了浅色系,这让莫雨桑觉得她有点蠢:“你知道你现在身上的衣服并不适合你吗?还是深色系看起来更时尚些,现在有点像村姑。毕竟再昂贵的衣服,没有百搭的‘衣架子’,也只会不断降低其品味和质量。”
那嫩模见莫雨桑不是好惹的货色,收敛了之前的嚣张:“这不正是想让你帮我看看,什么衣服比较合适吗?”
“你去找江桓阿,来找我做什么?”
她又把话给踢皮球似的,踢还给她。毕竟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嫩模如果又安排了什么陷阱让她进去,到时候,她还在好心地帮她挑衣服,背后就会被捅刀子,万一被江桓误会自己伤害了他可爱又令人怜悯的小女友,她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无情地再次关上了门,身后传来接连不断的敲门和按门铃的声音,她堵住耳朵,装作听不见。离开玄关,并将门帘拉上,她走进客厅,林可担忧地问道:“老大,是谁?该不会有人找麻烦吧?”
她刚在隐约听见莫雨桑和别人争执的声音,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本想上前看看,但她现在根本动弹不得,万一拖了后腿,那就更加说不清楚了。莫雨桑一边说没事,一边抬着头,四处寻找总闸的开关,打开那棕色的半透明盖子,把门铃的调试系统,直接掰下来,林可紧紧闭上眼,她生怕会出现什么可怕的触电之类景象,可等了很久,好像也没什么,她才睁开眼:“老大,我们不要住在这里好不?我怕。”
莫雨桑无所谓地笑着,她将那掰下来的塑料开关攒在手里,在客厅的角落,穿着拖鞋踩了一下垃圾桶开关,把那塑料给扔进去:“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除了唐觅风来找我的麻烦,这些姑娘在眼里都是小case。”
装傻卖萌已经无法骗过莫雨桑的“火眼金睛”了。门铃声不再想起,也许门外的女人也察觉到了声音的异样,过了半个小时,她才放弃,走人。江桓晚上回来的时候,莫雨桑其实并不打算告诉他,更别说质问了,他们两人,现在本身就是自由伴侣关系,互不干涉私生活。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与江桓协定好了。但林可似乎并不知情。让莫雨桑感觉,很多她不想讨论的事情,因为林可来了之后,啥事都藏不住,全得摊开来讲。江桓,她和林可三人都做在客厅的白色清凉软皮沙发上,莫雨桑无奈地扶额,双手的食指曲起,揉捏酸胀的太阳穴:“这事,我都不介意了,就别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