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映薇皱起眉,她推开玻璃门,进入资料库。几个工作人员迎上来,其中不管男女,见过莫雨桑后,就呆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任映薇莫名觉得生气,她斥责几声:“我之前怎么教你们?见了人要打招呼,要是都站在原地当没用的废物,那现在就给我滚蛋!”
他们拔腿就跑回各自的办公桌,像机器人似的疯狂地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并开始自己的工作。莫雨桑有些懵,这些员工如此害怕任映薇,恐怕在她这样斥责几声的背后,还有更多恐怖的惩罚措施,才会让他们如此主动,连一句反驳都不敢。她忽然觉得,越是金钱流动迅速的地方,越是危险。这里的规则和外面也截然不同,但只要能赚足够的钱,没有人敢抱怨。任映薇拿着下面的人,递过来的号码,在保险箱前按下指纹,输入密码,保险箱开了,她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这里面有你要的,不需要再和其他人报备,你把东西保管好,就可以走了。”
莫雨桑问道:“不需要和财务部通知一声?”
她自己待的公司YS也是做珠宝这一行,从她手上过的贵重材料,数不胜数,但每次取出来使用,都需要经过财务部的报备和交底,不然拿走了的话,是犯规的。“唐总特意交代过,你是特例,所以不需要太多步骤,见到你本人,即见到他。唐总在公司里做任何事,都不需要报备任何人,所以你也一样。”
她冷漠地解释完,尽管莫雨桑从她脸上看到了满满的介意和不高兴。但还是得遵循唐总的命令。莫雨桑接过木盒子,塞进包里,给她鞠了一躬,就离开了。这几天她回家,基本上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拿着一台半手工的机器,不停地打磨坚硬的钻石。一天下来,她的眼睛都要被磨花了。常常错过饭点,也成了习以为常。而季梓晨也听了莫雨桑的劝之后,睡了一觉,起个大早,积极地跑去接任务了。家里没人监督她,林可也被莫雨桑安排在公司里接电话,和安排手下的人下订单。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季梓晨从外面回来,他上楼洗完澡,兜了几圈,恰逢莫雨桑忘记把书房的门关上,露出一条缝,昏黄的灯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亮,季梓晨轻轻推开门,才隐约听见机器的打磨声:“你怎么还不睡觉?”
莫雨桑带着放大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那颗在显微镜下的钻石。“你先去睡吧,我还得再熬一会。”
季梓晨走进来,把放在角落的懒人沙发扯过来,在莫雨桑身边躺下,他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半眯着眼:“我见你前半个月,就已经把这事给结尾了,怎么现在还没弄完?”
莫雨桑很无奈,她拿着一旁的纤维布,把钻石上的碎屑擦了擦,拿着桌上的稿子,对比两下,又垂下头,专心致志地打磨:“原本我设计稿早就出来了,最开始定下的违约最后期限是三个月,我一个月都不到就完成了,但CG那边设计部,还有唐觅风也总是对我的设计稿各种挑刺,我只能修改,基本上前几天已经定稿了,结果莫名其妙被人大修改。”
季梓晨:“我对珠宝有点爱好,你把被修改过的给我看看。”
莫雨桑从抽屉里,拿了一张提前打印好的画稿,抽出来。并把她刚才一直对比实物用的画图一并递到季梓晨面前。季梓晨对比了很久,也没看出所以然:“我只觉得稍微有线条上的不同,从大方向来看,还是差不多的。为什么会耽误这么多时间。”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款珠宝项链,不是做来送给别人,也非开架售卖。是CG拿着准备到博览会上展览的,要求自然比之前都要精细。”
“所以来的人,都是专家?”
“有很多原创珠宝都会参与评选,不过我做的这个是代表CG,所以就算获奖,也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季梓晨的脑洞却开到另一头去了:“那一定有很多值钱的东西,若是都拿下,必定会大赚一笔。”
“‘拿下’?是拍卖还是购买?”
他咳了一声,差点暴露了:“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莫雨桑听不懂,她皱眉看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钻石上。她打磨钻石,季梓晨就这么盯着那颗钻石,偶尔和她聊天,插科打诨了一晚上。她伸了个懒腰,季梓晨依旧没有睡着,莫雨桑顶着黑眼圈去洗脸,季梓晨也跟了进去,原本宽敞的卫生间,因为两个人碍手碍脚,而变得格外狭窄。“你先出去,我洗个脸。”
可季梓晨就和树懒似的,就这么抱着她的腰际不放。莫雨桑也没把他当男人,只觉得这是自己的儿子,太粘人了,怎么也推不开,就这么让他抱着,电动牙刷就这点好,不需要她太大的动作,就能刷完牙。她走出来,他还抱着,似乎不打算松手了,莫雨桑无语:“我昨晚上不睡,你刚才外面出完任务,怎么也不困的吗?我要去睡觉了,你别拦着我。”
忽然门口的铃声响了。季梓晨似乎快睡着了,莫雨桑反过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轻微的呼噜传来,她想要挣脱他,可他怎么也不放手,只好就这么拖着半睡半醒的季梓晨,下楼去开门。也许是她昨天晚上太累,脑袋意识也不清醒了,所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有任何提前问是谁,直接捏着手柄就把门拉开。门外的男人,和房内的莫雨桑,都瞬间碉堡了!“莫雨桑,这是谁?”
门外是提着一大袋子好吃的,和新鲜进口蔬果的江桓!她立刻把身后的男人用力一推,季梓晨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跌坐在地上!他的屁股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原本昏昏欲睡的季梓晨,渐渐醒了:“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