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有效果,连忙解释说:“我也是女人,莫小姐现在生病了,不方便自己清理,同性之间,没有那么多顾及。”
“等我需要你,再叫你进来。”
意思是叫她去门口守着,还是不愿意让她进浴室。回想起之前在别墅的偷拍事件,她的浴室镜子中,居然有人恶意安装了摄像头。私密的活动,被全程记录下来,正是因为当初放松了提防。他进了浴室,将莫雨桑放下来:“站好,这里很滑,如果摔倒了,会很惨。”
莫雨桑早已失去了大部分意识 ,根本听不懂他的威胁,如被抽去骨头般,软靠在他怀里,唐觅风似乎在隐忍些什么。他低呼一口气,将穿着衣服的莫雨桑,就这么扔进了冰凉的浴缸里。随着女人的一声呻吟,浴缸激起大片的水渍!她被冻得浑身一抖,神智清醒了大半。“喂——我怎么在这里?”
她尽全力直起身子,想从凉彻骨的水中爬出,却被唐觅风轻轻一推,又滑进去。“你被人下药,现在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再呆一会。”
“好冷……可是又好热。”
她抱着胳膊,感觉胸腔里滚滚的热流和皮肤所接触的凉意,如两股截然不同的“波涛”,不断地侵袭着她的身体。她无法准确描述此时的难受,皱眉闭上眼,在水中抱着胳膊,脸埋在双腿。女秘书匆匆跑来,直接闯进浴室,她不停地往里面张望,想知道莫雨桑到底怎么样了。最好是病情加重,她可以趁虚而入。她带着恶意往里张望,浴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上,她进来后,也没有听见莫雨桑的声音,正想退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谁让你闯进来?”
“对不起。”
她一个劲地道歉,“医生来了,我来通知您。”
居然被发现了。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唐总,冷峻的下巴,如刀削过那般完美。如大海星辰的眼睛正微闭上,寒气逼人。“出去。”
她吓得不知所措,连忙倒退着几步,又发现走错了,兜了几圈,才找到浴室的门口,将门轻轻带上,出去了。医生敲浴室的门,听到准许,便推开门进来,他一路提着医药箱:“唐总,这次是用中药还是西药?”
“西药。见效更快。”
“上次您不是说,莫小姐更倾向于用中药治病,上次感冒也是带了几副同仁堂的药方,莫小姐才喝了。”
“这次被人暗算,不算自然生病。我不想别人在我的浴缸里泡那么久,太脏,就得换掉。”
他现在脑海里,全是莫雨桑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还有她浑身燥热时,抱着她满脸潮红地啃的颈项。他向来冷静,不允许自己对任何人失去理智。莫雨桑被冰水冻得清醒了些,她觑着眼睛:“我脏了你的浴缸?”
她才不想呆在这里。医生见两人弩拔弓张,连忙打圆场,单膝跪地,一边夹着温度计,一边拿出测试剂和针管:“唐总有洁癖,他不喜欢和别人共用。莫小姐多理解。”
莫雨桑冷哼一声,接着皱眉叫了出来:“为什么还要抽血。”
“这只是做皮试,不然待会打药进去血管,过敏了反而起了反作用。到时候浑身浮肿如一团球,莫小姐如果不信可以试试。”
外国医生喜欢讲冷笑话,她本就冷得不行,这会又打了个哆嗦。金发医生给莫雨桑打了针,抽血测试血液内的药剂浓度,在药单上写下一大串她看不懂的“天文海字”,然后交给唐觅风过目,他点头,医生又换了副医用手套,拿着酒精喷雾,往她周身探了几次。她只好闭着眼睛,空气中都是消毒的气味。正恍惚间,她忽然被温暖的怀抱从水中拉起,换了一块新的浴巾,直接围住她的脖子。莫雨桑差点喘不过气。“我自己来。”
他一松手,她根本站不稳。“你现在还没吃药,力气没恢复。我不过是在帮你,别想太多。”
莫雨桑悄悄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力气回来,看怎么整你。唐觅风毕竟是男人,没有那样细致,给她擦拭身体时,手上的力气,难以控制,等把她身上擦干,莫雨桑已经龇牙咧嘴好一会了。他将她打横抱起,送到床边,手一松,她哎哟一声,掉在柔软如棉花糖的床上。不是硬邦邦的地板,她才没有受伤。她有自知之明,没有在毫无反击能力的情况下,激怒他。站在一旁的秘书,吃力地搬来透明的茶几,她瞟了莫雨桑一眼:“莫小姐,我去给你端杯水。”
怎么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这个女人是谁?看起来不像是唐觅风别墅里的仆人那类年纪的。“不好意思,你是?”
她眯着眼睛,回想她是否在哪里见过。秘书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转而温柔地笑着:“我是唐觅风的秘书,他让我来帮衬着,您就放心在这休息。”
似乎她对于自己是秘书,十分骄傲。莫雨桑总有种,自己被人狠狠鄙视了的感觉。难道她以为我是唐觅风包养的女人?她刚要解释,秘书连正眼都不给,直接绕开床,去另一个房间,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矿泉水,拧开后,倒进玻璃杯中,端着出来。莫雨桑接过:“麻烦你去帮我准备一套换洗的女士衣物,我之前换下来的都还在更衣室,我现在也不方便过去。”
唐觅风从书房出来,他手里拿着药单和已经配好的一小瓶颜色形状不太一样的药。药物的颜色基本没什么讲究,基本以它的原色为主。但莫雨桑接过后,她观察了一会:“这也太多了,起码有十几种药。”
“有几种是排除内脏里的毒素,其余的都是尽快让药物从身体里代谢出来的药。”
唐觅风似乎盯着她手里的杯子,她触碰过的地方已经湿了,蒙上一层雾气。他走过去,用手背碰了一下:“这水是你给她的?”
他转而问站在一边低头不语的女秘书。莫雨桑:“我只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