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大小姐是觉得我考不进前十名吗？”
单真真鼻孔朝天的看着她，“云茉，就你那吊车尾的成绩，不给咱们学校拖后腿就算好了的，还妄想考全市前十，笑死人了。”
像是附和单真真的话，周围果然有不少人发出嘲讽的哄笑。 云茉环视笑得最凶的几个人一圈，“你们都不信？要打个赌么？”
单真真：“谁会怕你，你说，你想赌什么？”
“我什么都不缺，就缺钱，用钱做赌注怎么样？”
“茉茉。”
听到云茉要跟人赌钱，曾芳赶紧扯了扯云茉的袖子，示意她不要乱来。 云茉笑着拍拍曾芳，扭头继续激将单真真，“怎么样，敢么？”
单真真一拍桌子，“行，就赌钱，你想赌多少？”
“太少没意思，多了你们又未必承担得起，你们自己说吧。”
能进南明的都是家庭比较富裕的学生，最不缺钱了，特别是单真真，家里是开宾馆的，光江市有好几家店。 “赌100块，云茉，你敢接么？”
云茉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你们一起？”
那几个人家境比不上单真真，但也比普通家庭好上一些，这个说赌20，那个说赌50。 云茉照单全收，还让曾芳找了个笔记本一一记录下来每个人押的金额。 记录完，云茉还让他们每个人签上名字。 签好名，单真真一脸高傲的问她，“云茉，你要是输了又怎么说？”
“当然是愿赌服输，兑现你们的赌注。”
“好！我就等着看你输得倾家荡产。”
“你等吧。”
云茉笑眯眯的把笔记本收好，这些赌注加起来也有近300块，够一年的房租钱。 一下课，曾芳就把云茉拉出教室说悄悄话，“茉茉，你太冲动了，江市所有高三的学生加起来有上千名，其中多是的学霸学神，虽然你这段时间成绩提高得挺快，但跟真正的学霸相比差距还大着呢。”
“没事，真考不过就赔钱呗，又不是赔不起。”
“……” 曾芳撅了撅嘴巴，“好几百块呢，你就不心疼吗？”
云茉笑意盈盈的，显得一派轻松，“人一旦有了压力就会有动力，我也是想逼自己一把，搞不好把我的潜力全逼出来了，真的考进了前十，那不是更好吗？”
曾芳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便道：“干脆我们也赌吧，就赌我们谁的名次更高，输了的请赢了的人吃大餐。”
“好啊。”
— 晾好衣服，凌川就出门回了老街。 “川子，你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小杂院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显然就凌江一个人在家。 “大哥，大嫂不在家吗？”
“送春花和家乐去幼儿园了，一会就回来。”
趁李丽不在，凌川把他的来意跟凌江讲了一下，出于一些私心，他没告诉凌江这是云茉的提议。 “大哥，做生意有赚有赔，赚了还好说，可万一赔了，到时大嫂肯定会有意见，又会跟你闹。拿固定工资的话，不用承担风险，对你和大嫂也算是有一个保障。”
凌江自知不是做生意的料，对倒卖电子表这事更是没底，这几天也焦虑得觉都睡不好，凌川的提议无疑让他松了口气。 “行，川子，就按你说的办。”
虽然来之前凌川就猜到自家大哥会同意自己的提议，但面对对方毫不保留的信任，以及豁达纯朴的笑脸时，他内心不可抑止的升起一丝惭愧。 就在几天前，他还斩钉截铁的告诉媳妇，大哥是他内心不动动摇的底线。 可现在，他却因为媳妇的一席话而动摇了信念。 “哟，川子，稀客啊。”
正在这时，李丽送完孩子回来，看到坐在堂屋里的凌川，顿时阴阳怪气的调侃道。 “大嫂。”
李丽一屁股坐到凌川对面，斜着眼睛瞟他，“听说你现在跟人做生意呢？发到财了吗？”
“才刚刚开始，还没那么快。”
李丽撇撇嘴，皮笑肉不笑的，“你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媳妇，腰杆子硬了，胆子也大了，想学人家下海做生意，我不拦着你发财。 可你大哥不一样，他老实巴交的，比不上你年轻人脑子灵活。我当初嫁过来，看中的就是他为人本份，脚踏实地，没指望他能让我大富大贵。 反正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做生意要是亏了，我是一分钱也不会认的。”
自家媳妇的话，凌江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好好的你说这些干什么，去，出去买斤猪肉回来，中午给川子炒个好菜。”
李丽拿眼睛瞪丈夫，“你光知道用嘴巴说，买肉不要钱吗？你拿钱啊？”
“钱不是都给你了吗？”
“给春花家乐缴完学费，就剩30了，你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这钱再不省着钱点，下个月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那之前我拿回家的那些了，你就一点没攒下吗？”
“攒？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倒是轻巧，你攒两个给我看看啊。”
对于两口子的争吵，凌川已经是见怪不怪。 他直接拿出来之前就手写好的聘用书，放到桌上，“大嫂，其实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大哥工作的事。”
听到工作二字，李丽消停了，拿起桌上的合同抖了抖，“这是什么？”
“大嫂，你的担忧我能理解，做生意的确要担很大的风险，我仔细考虑过了，决定聘用大哥为我打工，这份是聘用书，你可以先看看。”
李丽小学文化，基本上的字都能认识。 看到聘用书上写着每个月的固定工资是40块，李丽眼睛都亮了。 一个月40，一年就是480，那可比干工地强多了！ 再看凌川时，李丽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儿，语气也带着几分讨好，“川子，你这可是当真的？每个月都给我家老凌40块？”
“是，大嫂，这还只是固定工资，如果挣到了钱，大哥还可以拿到纯利润5%的提成。”
李丽根本不在意那5%的提成，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每个月40块的工资，因为在她看来，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不亏钱都好了， 聘用书一式两份，等凌江和凌川分别签字后，李丽收起凌江的那份，宝贝似的拿进里屋藏了起来。 “川子，你坐会，我这就去买点菜，再称点肉，中午你就在家里吃饭。”
抠门如李丽，竟然主动要买肉了，可见这份聘用书有多对她胃口。 凌川忽然就觉得，听媳妇的话是一件很明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