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义务和责任心，老师还关心的提醒了几句，“春花爸爸，你劝劝春花妈妈，孩子还小，管教孩子可以好好的说，春花乖巧又聪明，会听的，别再打孩子了。”
凌江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她妈妈打她了？”
“是啊，打得可凶了，我看着都心疼……” 不等老师把话说完，凌江就急急忙忙的骑着车往家赶。 “春花！春花！”
等回到家，凌江连自行车都还没得及停好就开始喊。 李丽没好气的从堂屋出来，“叫魂啊，一天到晚就知道把你女儿挂在嘴边，你什么时候对家乐这么上心过？”
凌江没理会李丽，停好车一抬头就看到女儿站在厨房门口，手里面捏着几根青菜叶子，要哭不哭的望着自己。 凌江连忙走过去，拉着女儿细细打量，这一打量就发现女儿脸颊上残留巴掌印。 “春花，妈妈是不是又打你了？”
看着不远处正狠狠瞪着自己的李丽，凌春花低着头没敢吱声，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到地上。 凌江心疼的伸手想帮女儿擦泪，随即发现自己的手指又粗又脏，只得把手又缩了回去。 他柔声道：“春花，你回屋里去写字，晚饭爸爸来做。”
见女儿不说话，只是摇头，凌江明白，女儿这是被媳妇打怕了。 “没事，有爸爸在。”
等把女儿哄回屋子里去后，凌江转身冷冷瞪着李丽，“你为什么打春花？”
李丽不屑的撇撇嘴，“一个破丫头片子，看把你心疼的，怎么的，你还她指望将来招个女婿回来给你养老送终呢？”
凌江往前走了两步，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打春花？”
“你还问我，还不是被你惯的，放学了也不回家干活，等着人八抬大轿的请她呢？”
听到媳妇的话，凌江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把她生下来就是为了让她干活吗？她这么小能干什么活？你一天天闲在家里，不知道把活干了吗？”
“谁家的丫头不是这样过来的，她不干活难道还要我这个当妈的伺候她吗？”
“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你是她亲妈，你养她难道不应该吗？”
“我没养吗？她生下来是没吃我的奶还是怎么的？她现在都这么大了，我让她干点活怎么了？”
见跟媳妇说不通，凌江也懒得再说，转身进厨房做晚饭去。 吃了饭，他还得继续出去做买卖，这几天生意不太行，再耽搁下去，下个月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李丽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做饭的凌江忍不住唠叨：“你这几天挣了多少？”
“没多少。”
“没多少那是多少？”
“4、5块。”
其实4、5块钱也不少了，可跟李丽的预想差得太多了。 之前丈夫半个月就赚了52块，折算下来一天最少得赚3、4块钱才对。 可她也不想想，之前她在娘家没回来，凌江可以从早到晚安安心心的做买卖。 她回来这些日子，天天闹个没完没了，凌江连买卖都没法安心做，怎么能挣到钱？ “怎么才这么少？”
凌江没吭声。 看丈夫跟个闷嘴葫芦似的，李丽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数落，“都没挣到钱你这么早回来干什么？花钱的时候你不是挺能的吗，十几块钱眼也不眨的往外扔，你有本事把钱花出去，你倒是给挣回来啊！把那么多钱花在一个赔钱丫头身上，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说够了没有！？”
凌江手里的菜刀重重的砍在菜板上，把李丽吓了一跳。 看着入木三分的闪着锋利冷光的雪亮菜刀，李丽只感到后怕和胆寒。 这要是落到她手上，怕是骨头都给砍断了。 “不说就不说，你发什么脾气！”
嘴上虽然不示弱，可李丽却不敢再留在厨房，很快就溜了。 回到屋里，李丽心有余悸的直拍胸口。 这男人最近是吃错药还是撞邪了？之前对她动手就算了，现在都动起刀子了，再这么下去，以后她在家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在卧室里呆了没一会，看到女儿的屋子亮着电灯，李丽张口就想喝骂，可下一秒就想起丈夫砍菜板时的凶狠。 算了，丈夫还在气头上，还是不招惹为妙。 吃过晚饭，凌江就推着自行车继续出门做买卖了，还不忘把女儿也一块带上。 等父女俩走后，李丽也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碗筷，然后就带着儿子出门了。 李丽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别人家串门，而是去了住在最西边巷子的王八婆家。 王八婆今年70多岁，是远近闻名的神婆，专门替人作法请神，驱邪消灾。 “王八婆，我丈夫最近性情大变，会不会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完李丽的讲述，王八婆要了凌江的生辰八字，掐着指头算了半天才老神在在的说道：“你丈夫这是夜路走多了，撞了黄大仙了，才会神志不清。”
可不是嘛，丈夫自从做起了买卖后，天天晚上都回来得很晚，性情也是这个时候变的。 此时的李丽对王八婆那叫一个深信不疑，让掏钱就掏钱，让喝符水就大口大口的往喉咙里灌。 等从王八婆家出来，李丽捏着一张用朱砂画的黄符纸，牵着儿子兴冲冲的往家赶。 王八婆说了，只要将驱魔符贴在丈夫的床头，就能赶走丈夫身上的邪祟。 凌江收工回家已经10点了，安顿好女儿，草草洗了洗就躺上床睡了，也没注意床头的上方贴了一张黄符。 一夜过去。 第二天，李丽看着丈夫平静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道：“老凌，你一会拿5块钱给我。”
凌江瞥了她一眼，“没钱。”
“……” 这驱魔符咋不管用啊。 李丽不死心的继续说道：“你昨晚不是说这几天赚了4、5块钱吗？”
“那钱要留着进货用。”
“那你先拿2块钱给我，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家里总得买菜吧？”
“中午你自己随便对付着吃点，晚上我会买回来。”
不管李丽怎么说，凌江就是不肯掏一分钱。 等送完儿子去幼儿园回家后，李丽立刻拿着驱魔符找上王八婆。 “王八婆，你这个符一点都不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