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在等李二断粮来求他们的时候,可是他们左等右盼就是没有任何关于长安断粮的消息,皇城里每天都有粮食拉出,长孙无忌已经被安排做别的事情,粮食的来路他也不知道,所有人都隐隐约约感觉这是圈套的时候,又不愿意去承认,这次为了疫苗和发国难财,他们可是投入了大成本了,可以说已经动到他们筋骨了,如果事情发展到秋收的时候,那他们手中的粮食就卖不出去了,李庸和李二在玄武门看着一车又一车的粮食拉进皇城,镇守玄武门的段玄志都不由的给李庸竖个大拇指,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想用粮食发财的人可要遭殃了,现在天花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形式也开始明朗起来,不出半个月,届时长安城就会转危为安,李二很平静的和李庸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那就是圣人您的事了,我啊,继续潜水,呸,躲起来,再过一个月就秋收了,到时候他们那些手上这么多粮食,哭都没眼泪咯。”
“你啊,给某留下这么大的麻烦,你就躲,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过这次还是亏了有你,要不然高阳,甚至整个大唐危矣,难道你不想要什么奖赏吗?”
李庸摇摇手说。“还是别了,我还小,别那些人成天惦记着不是好事,作为大唐子民,就应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点道理,小子我还是懂的。”
“好一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要是他们那些人都懂,那何愁我大唐不强大,此事过后,该你的功劳,谁也抢不去,不过你真的可能到外面躲一躲,希望你能明白某的意思。”
李庸当然知道李二的意思,都不用他说,自己肯定要到外面躲躲风头去,这次阴了那些人一道,不报复他是不可能的,明着来,李庸还真不怕他们,就怕暗着来,他不是孑然一身,他还有家人,父母早早被他送回西山去了,李大锤和范氏在长安也待不习惯,早就吵着要回西山,李庸也就遂了他们的愿,反正长安是非多,他要不是有官职什么的在长安,他也早就开溜了,现在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溜出去,随便去看看自己的船厂,看看他的巨舰,这可是他最强大的后盾。“明白,我本来就打算去一趟南方,顺便转转我的封地,上次和长乐去了之后,都快一年没去了,挺想那的。”
“你明白就好,某会安排好的,你就当出去历练历练,将来回到朝中也有资历。”
什么资历不资历的,李庸压根就不想在朝中待,他的梦想就是星辰大海。事情如李庸和李二猜想那样,半个月以后,长安的天花疫苗全部种下,不过还是死了两千多人,不过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如果没有李庸的疫苗,整个长安城早就变成鬼城了,在官府的开坊的一声命令下,被隔离了一个月的百姓终于走出自己的房子,人人脸上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开心的表情,九座城门也在武侯们缓缓打开,正式宣布长安城安全了,天花瘟疫被他们征服了,早已等待多时的商人和来长安的百姓开始有序进城,在李靖和徐世绩带领几万士兵到处清查各个县和乡村,得到是都没有发生天花,只有当初高阳去的那个小山村发生了天花,他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整条村一百八十二口人全部因为天花而失去,他们只能一把火将这个小山村烧掉,本来就不为人知的小山村就这样消失。太极殿里,李二高高坐在金椅之上,下面跪席而坐着满殿的文武大臣,今天是天花瘟疫解封的第一次朝会,就连平时都不上朝的李孝恭等人都来了,还有太子李承乾和李泰等皇子,可谓是人最齐的一次,因为今天是论功行赏的朝会,作为这次抗疫的主角李庸自然也到场,可是他今天只想安安静静待在,因为他已经和李二商量过了,这次过后他将离开长安躲风头去,那些知道上当的世家士族们,咬牙切齿的看着远处的李庸,如果他们的眼神能杀人,那李庸都不知道死多回了。看到所有人已经坐好了,黄言双手捧着一卷黄纸,然后对着众人缓缓打开念道。“门下:朕获承天序,钦若前训,用建藩辅,以明亲贤,斯古先哲王之令典也。西山伯李庸,孝友宽厚,温文肃敬,行有枝叶,道无缁磷。践君子之中庸,究贤人之义理,情惟乐善,志不近名。慕间平之令德,希曾闵之至行,宜分建茅土,卫我邦家,叶於展亲,永固磐石。是用举其成命,锡以徽章。西山伯李庸可封华亭侯。宜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另继承西山所封地特为嘉尚,长孙无忌……”然后黄言继续噼里啪啦的给这次抗疫的人加官的加官,封爵封爵,不过对于长孙无忌这些人来说,他们的官职已经是到顶了,无非就加点什么勋的,然后再封地土地或者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这就是位极人臣,封无可封,只能赏土地了,对于李庸被进爵成为开国县侯,当然大部分人是赞同的,因为如果没李庸,他们这些人都是死人了,当然了,自然有人是反对的,毕竟十六岁的开国县侯,这也太年轻了,再加上那些被李庸坑的世家士族们,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呢?等到黄言念完长长的圣旨回到李二的身后的时候,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纷纷发对李庸封侯,不过这些都在李庸和李二的意料之中,或者说很多人的意料之中,十六岁已经是从三品的县侯了,再往上就是县公了,这么年轻的县侯,封为国公那是大有希望的,除了那些世家士族方反对,当然也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一起反对,甚至李庸都被自己这个老丈人这个波操作整蒙了,说好低调躲风头呢?这不是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嫌他死的不够快的节奏,他也赶紧站出来拒绝这个封赏。“圣人,我反对,这次臣并没有出多的力,主要还是杜相、房相等人出最大力气忙前忙后,请您收回成命,并臣向圣人辞掉官职,臣任武库中尚署令以来,并不胜任,所以想回家写写书做个闲人,请圣人批准。”
“哗~”好家伙,不但不要这个县侯,连现在的官职都不要,他想干嘛?太极殿所有人发出不可思议惊叹的声音,就连那些出来反对李庸封侯的人都傻了,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不是应该出来反驳我们,然后和我们对峙,再吵起来,然后再惹的李二不开心,把你的县侯给取消了,不是应该按这个剧情发展的吗?杜如晦和房玄龄对视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想,好家伙,年纪轻轻就知道以退为进,真是后生可畏,可是不是谁都想杜如晦他们有智慧的,就像程咬金尉迟恭之类的武将,他们可没想到那么深层次的东西,纷纷站出来反驳那些反对李庸封侯的人,还对李庸劝说着。“李庸,你可不能意气用事,你这段时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你,我们这些人还有几个人活着站在这里,都不可知,你说是不是大黑炭。”
原本尉迟恭被侯君集的谎话给骗了,后来在抗疫的过程中,他发现这个像侯君集说的什么自私自利,不择手段,卑鄙无耻都不搭架,只看见他每天没日没夜的忙前忙后,不是在皇宫里指挥,那就是在城里查看隔离区,看望那些感染天花的百姓,还不嫌弃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百姓给他们喂水送吃的,还不断鼓励那些百姓一定要坚持下去,这哪是什么小人,这就是活生生的忠臣良臣,大黑炭尉迟恭本性就善良,最看不得那些欺压百姓之人,对于李庸这般心系百姓的人,他是由心里佩服,他的脾气可不比程咬金小,他直接一把把一个反对李庸封侯的大臣的衣领抓住,像抓小鸡一样单手就把他给拎了起来。“你们这些狗杂种有什么脸面反对人家李庸,我尉迟恭把话撂在这,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晚上千万不要出门,发生了什么事,可别懒到我右屯卫的武侯身上,哼。”
尉迟恭带着威胁的一把把那小鸡似的的大臣扔到地上,那大臣一屁股墩摔的屁股都麻了,他心里那个委屈啊,他就是出来凑个热闹的,以前不都是这样吗?怎么今天就不一样了?在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个混不吝捣乱下,整个太极殿都快变成菜市场了,文臣和武将开始了对骂,还不热闹,要不是李二在现场,那就可以变成全武行了,李二看了一会热闹之后,示意一下黄言,老太监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的意思,他站了出来,用太监特有的尖锐嗓子大声说道。“安静,金吾卫何在。”
“喝~”太极殿马上走出全副武装的金吾卫,对着那些吵吵闹闹的大臣们发出整齐的爆喝,这些把他们都镇住了,李庸也摸了摸干净的下巴,心想这金吾卫也不是空架子,吓唬人还是可以的嘛,看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李二终于开口说话了。“李庸封为华亭侯不用再议,此次天花瘟疫,他的功劳是有目共睹,而且他已经将天花疫苗的配方交与孙思邈孙神医,孙道长也答应和太医院一起制作,将来大唐将无天花,此等功德,封个国公都不为过,你们尔等还在此啄喙某,何以用心?李庸,你想辞去武库中尚署令之职,某同意了,你生性懒惰,确实不适合担任此职,某决定免去你的武库中尚署令之职,发配到华亭县任个县令吧,希望你能改掉你的惰性,还有就是等你与长乐完婚在去赴任,太史令已经算出十月初三是吉日,你和长安就那天完婚吧,希望有长乐能管着你。”
我靠,李庸直接被他这个老丈人玩坏了,之前他还起码是个正六品上的武库中尚署令,现在直接给撸成了从七品下的县令(华亭县属于下等县),不过也算是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长安,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当县令,那真不要太爽了,不过他一下就和长乐完婚,而且还是在下个月,李庸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长公主完婚不是应该准备很久的吗?李庸不知道李二和长孙皇后在他和长乐订婚之后,就已经开始准备他们的婚事了,虽然李二很不情愿,但是那个父亲不想自己的女儿过的幸福,所以长乐的婚事早早就紧锣密鼓的准备了,而且婚期也早就定好了,那次李淳风找李庸那什么生辰八字就是借口而已,他们的吉日早就算出来了,李庸和长乐这两个当事人不知道而已,好了,李庸这下算是彻底进入婚姻的围墙里面的人了,那些反对的人听到这种情况那还有什么办法,阻止封侯已经不可能了,因为那该死的李庸已经把疫苗的配方给了李二,他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下了朝之后,李庸谁都不招呼,就一溜烟跑回家,他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早就想家里那几位小娇妻了,就在他快跑到宫门的时候,他被几个侍卫给拦住了,他本来就急着赶回家的,被他们这么一拦,火气就上来了,可是一个侍卫恭敬和他说。“侯爷,是杜相吩咐小的拦住您,让您到中书省找他。”
“杜如晦?他找我干嘛?”
这下那些侍卫都尴尬了,他们怎么知道什么事啊,他们只是收指示这样做的,李庸没办法,杜如晦的面子还是要给他的,他只好憋着火往回走,这是他看见从太极殿走来的大臣,其中几个看他的眼光带着狠辣,李庸都不用想,这几个肯定是被自己坑的那些人,李庸懒得理他们,骄傲的像只公鸡一样,抬头挺胸的从他们身边走过,那些人纷纷气愤的说道。“不当人子的东西,害我们损失了这么多钱财,那配方也没弄到手……”“慎言,你不要命了,你想死不要连累我们。”
于是这个人就被其他无情的抛弃,他也只有气愤的重重的摔了衣袍,然后离开皇宫,而李庸又在皇城里迷路了,那些巡逻的金吾卫看到李庸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在这个月里,他们这些金吾卫算是和李庸都很熟了,看到他在皇城里晃悠也没说什么,对于这位爷,他们可不敢得罪,任他逛吧,反正不进入禁区就行,可是他们不知道这货其实是迷路,他有不好意思问路,这可把在中书省等他的杜如晦等人着急坏了。“他会不会没接到侍卫的通知跑回去了?”
“不会啊,宫门那边已经汇报说,两刻钟前,那小子就往中书省来了。”
“你就奇怪了,那按道理应该到了。”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抗疫英雄现在还在皇城因为迷路瞎晃,最后他们等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一个金吾卫将领把他们等候多时的李庸给带来了,李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金吾卫将领偷偷在两位宰相耳朵说道。“这家伙在皇城迷路了,又不好意思问我们,愣是在皇城晃了一个时辰,我实在看不下去,才把他领了过来,两位大人,人就交给你,在下告退。”
杜如晦和房玄龄一脸黑线的和那将领抱拳施礼,然后看着那没心没肺的李庸坐在给自己泡茶,心想这个不当人子的家伙,他们着急火燎的等他,他到好,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晃累了,还在这中书省自己给自己泡茶喝,还真不把这大唐中枢放在眼里啊,完全就是当自己的家,求求你做个人吧,杜如晦和房玄龄也是被这家伙气的哭笑不得,李庸喝了口茶解解渴,因为他真的渴了,大热天瞎晃快两个小时,不中暑都是他的体质好,换了别人,找就抬去太医院了。“两位宰相好我有什么事?我可一个月没回家了,我可要赶回去准备和长乐的婚事呢。”
“你,气死我了,你别拉着,看我今天不替他爹教训这个不当人子的东西。”
房玄龄这下头上一万匹草泥马跑过,我他喵拉你干嘛,你那只眼看到我拉你了,你要揍他赶紧啊,我给你叫太医,程咬金都被他一脚踢飞,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找虐找不自在呢?懒得理你,看到房玄龄没搭理自己,杜如晦这戏也唱不下去了,李庸也是被杜如晦的骚操作震惊了,心里直呼666,杜如晦指了下桌上的红色木盆,上面有卷黄色的卷轴,李庸一看就知道是圣旨,然后上面还有一套紫色的衣袍和一条金玉带銙,另外刻有他身份的饰金鱼符。“这是你的敇封你的圣旨,你现在是县侯了,从三品,这紫袍你拿回去,让人按这个款式做几件,这个是你身份的鱼符,你可要保管好,就这些,拿了赶紧滚,看到你就烦。”
原来李庸着急赶着回家,连自己的圣旨和官袍鱼符都没领,这不就闹笑话了嘛,不过不能怪他,他拢共上过几次朝,每次不是睡觉就是和人吵群架,就连自己的武库中尚署令官府在那都不知道,一天都没上任过,现在好了,直接都不用去了,以前封他做县子,县男和县伯的时候,都是圣旨什么的送上门的,这次是在朝上封了,他还真不知道这规矩,不过他还是谢谢这两位宰相的,笑的那个样子是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杜如晦和房玄龄至于把这个不当人子的家伙赶走之后,也开始了他们的工作,李庸这次学乖不逞能了,叫来一个金吾卫把他带出去,要不然今天都别想出皇城,一个不当人子路痴县侯就这样传遍整个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