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徐世绩俩人不像其他人那样哄笑,毕竟他们算是对李庸知根知底的,李庸也不由感慨,还好朝里还有几个正经人,不像那几个臭不要脸的老货,李庸拱手笑道。“正要请伯父们去军官学堂讲课呢。”
徐世绩笑道。“这个好说,想向谁请教尽管提着酒登门就是,看哪个老货好意思藏私。”
甘露殿,黄言公公轻声禀报道。“启禀圣人,华亭侯求见。”
李二一听顿时乐了,笑道。“快,宣他进来。”
走进大殿,李庸一眼就看到了李二脸上那带着促狭的笑意,还不等李庸见礼,李二先开口了。“李庸,听说你要练出一支天下第一强兵来?”
“是,臣确实是有这个想法,做人总该有个梦想,万一一不小心实现了呢。”
李庸很坦然说道。“原本卢国公跟某说的时候,某还有些不信,没想到你竟然真有这个念头,那好,那神机营就随你折腾,某倒要看看你能练出一支什么样的强兵来。”
李二不怀好意的笑道,如果李庸能练出一支强兵来那自然再好不过了,若是李庸练不出强兵来,那能好好笑话一顿李庸,也是很爽的啊。“臣一定尽力而为。”
但是李庸很认真回答道,一开始他只是说说而已,但是现在已经在朝中传遍了,甚至很可能会传遍长安,那李庸就不得不认真起来了,而且,估计有不少人觉得他不懂兵法,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呢,呵,想看笑话?没门。“你今天来是有什么要求吗?需要什么某无不应允。”
李二笑道,李庸也笑道。“臣倒也不需要什么,圣人也知道,臣和应老国公相交莫逆,曾以兄弟相称,他的两个女儿现在也是臣的侍妾,当年臣揍了武元庆兄弟也是代应老国公揍的,就是为了教训一下武元庆兄弟俩,让他们知错能改,如今他们已经幡然醒悟,臣心里也很是感怀,没有辜负应老国公的信任。”
李世民一脸懵逼,等会,你李庸什么时候和老应国公称兄道弟了?我没记错当初你们为了那点盐的事情搞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某也跟着你们参合,弄的是满头包,赔的只剩下裤衩了,最后不得不拿应国公来顶罪,他还将妻女拜托你李庸照顾,这不是扯吗?当初你李庸暴打武元庆兄弟俩的时候,分明就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分明就是馋人家身子,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是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男人嘛,正常,不算啥大事,李二很快就领会了李庸的意思,这小子这是想为武元庆说情啊,其实武元庆也没犯什么大罪,那爵位毕竟是应国公那身家性命换来的,不能因为一点小过就夺了爵位,不然岂不是寒了大家的心?至于他迟迟没有点头应允武元庆袭爵,那还不是因为当初那点盐的事情,李二心里不舒服,就是想卡一下,但是最终点头是迟早的事而已。“所以,你想为武元庆求情,让他袭爵?”
李二问道,李庸点头说道。“之前的武元庆确实有点混账,但是臣把他教训了一顿之后,现在他已经幡然醒悟了。”
“你想让他袭爵,这个某也很为难啊!”
李二悠悠说道,李庸觉得以自己的面子,李二应该会很痛快的答应,却没想到李二竟然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李庸不由愣住了,袭爵不袭爵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吗?你为难个球啊?能让李二感到为难,难道是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不可能啊,武元庆这种小卒子,撑死了就是个马前卒,作用不大,脑子也不好使,谁用谁知道的那种。李庸纳闷问道。“圣人有何为难的地方?”
“你去立政殿吧,若求得皇后同意,某自然就准许武元庆袭爵!”
。李二淡淡说道,李庸听了微微一愣,竟然是因为皇后?皇后不同意武元庆袭爵?这怎么又牵扯到皇后身上了?不说说皇后不该干政,皇后和武元庆也没什么恩怨啊,为何不同意武元庆袭爵?略一思索,李庸不由恍然,他差点忘记了,长孙皇后几岁的时候也曾经和哥哥母亲一起被异母的兄长赶出了家门,若不是长孙皇后的舅舅收留了他们而且对他们极好,当时的长孙皇后境遇不见得比去岁的武珝她们好多少,如今长孙皇后的舅父已经是国公,而长孙皇后的那位异母兄长,呵,反正李庸从未遇到过也没有听说过,所以长孙皇后听说了武元庆的事之后心里不忿,所以不愿武元庆袭爵?似乎只有这个可能,怪不得武元庆使出了浑身解数,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仍然没能袭爵,原来根源在长孙皇后这里,而长孙皇后有心结啊,武元庆跑来求他,倒还真是求对了人,在这事上能劝动长孙皇后的真不多,而他李庸算一个,走进立政殿的李庸心中还是很自信的,不就让长孙皇后说句话的事儿吗?长孙皇后抬眼看到黄言引着李庸走进了立政殿,不由大为惊奇。“什么事竟然让圣人叫你来找本宫?”
“没什么事,臣就是想来给娘娘问安。”
李庸笑道。“呦,嘴这么甜啊,你嘴甜的时候呀,就是要求人了?说吧,什么事?”
长孙皇后稀奇的问道,她很好奇李庸求的是什么事,皇帝竟然没同意,反而把他打发到了这里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娘娘您可能不知道,我和应老国公相交莫逆,应老国公故去已经快一年了,一想起应老国公臣心里觉得特别惋惜,如今老国公的爵位都还没承袭下去,我这心里那个难受啊,老国公临终前还托我照料国公府,我有愧老国公的嘱托啊!”
一边说着,李庸还朝皇后眨了眨眼,你明白的,我都暗示的这么清楚了,长孙皇后静静的听完不由笑了,李庸看着长孙皇后笑了也不由也跟着笑了,这事妥了,对武元庆来说难如登天的事,对他来说就是这么简单,在他的期待中,长孙皇后终于开口了,一脸笑意的缓缓吐出了两个字。“瞎扯!”
李庸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叫瞎扯?怎么能是瞎扯呢?我刚才明明说的那么真挚,就算真的是瞎扯,你把它当真的不就行了?看破别说破啊,长孙皇后笑着问道。“你想帮武元庆袭爵啊?你不是暴打了他一顿吗?怎么又为他求情?还有你和他们武家的事我不知道?”
李庸沉吟说道。“臣虽然确实和他们武家关系不怎么样,那武元庆也确实很混账,但是他们武家不是教训了一顿吗?现在他也算是幡然醒悟,如今武元庆已经登门道歉,将继母接回了国公府,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所以臣想为武元庆求情。”
长孙皇后听了不由微微一怔,原来武元庆已经将继母接回了国公府,倒也算是幡然醒悟,比她的那位兄长强,武元庆毕竟是功臣之后,既然已经幡然醒悟,本又没什么大错,让他继承爵位倒也理所应当,只是为何李庸会来帮武元庆求情?就因为武元庆幡然醒悟?李庸和武元庆之前能有什么交情,他和武士彟之间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最终武士彟失败,郁郁而终,他们两家没打起来就算不错了,长孙皇后眼中目光流转,武元庆幡然醒悟将继母接回了国公府,也就是说彼此之前冰释前嫌了,长孙皇后笑吟吟道。“是你家里哪武家小姑娘求你来的?”
皇后竟然猜到了?这时候李庸才突然反应过来,皇后娘娘可不止是皇后,还是他丈母娘啊,忘了长孙皇后还是丈母娘这一茬了,虽然武曌只是他李庸的一个侍妾,但是李庸的性子,长孙皇后还是知道的,在他李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妻妾之分,都是一视同仁,现在就能看出来了,李庸为了武曌的哥哥袭爵的事求到了她这个皇后这里来,李庸他突然发觉自己这操作挺骚的,妥妥的来找死。“本宫听雉奴说,那武家小姑娘特意从华亭县赶回来了?”
长孙皇后笑吟吟的接着问道。“是的,因为长安很多生意都是由她在管。”
李庸解释说道。长孙皇后笑道。“本宫见过那小姑娘,是个明眸皓齿的美人坯子,而且聪明伶俐,眉宇之间颇有英气,让人见之难忘,不过,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若不是你搭救,还指不定怎么样呢?能嫁给你做个侍妾也算是她的福气。”
李庸擦了下冷汗说道。“母后说的是。”
他总觉得长孙皇后这是话中有话,这是在敲打他吗?他的后院一直都没事的啊,怎么今天好像要起火了?丈母娘给女儿撑腰?“应老国公是开国功臣,既然武元庆已经幡然醒悟,他袭爵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长孙皇后笑道,走出立政殿,李庸还忍不住在心里琢磨,长孙皇后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偏爱武曌?冷落了长乐?唉,后院那些事真是烦,真不明白那些羡慕娶很多老婆的开心,开心在哪呢?头疼啊,头疼,走出宫门的时候,李庸突然觉得李二应该好好感谢他,怎么感谢都不为过,要不是他改变了武曌的命运,呵,有你们李家遭罪的,现在倒好,这个大难题被他揽了过来,偏偏苏李庸无法说出来,宫里,李治又迈着小短腿跑进了大殿。“姐,姐,刚刚姐夫入宫来了。”
李治神秘兮兮道,一直留在宫中照顾长孙皇后的长乐公主听了不由白了他一眼,你姐夫入宫来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李治神秘兮兮说道。“黄言引着姐夫去立政殿见了母后。”
长乐公主的好奇心终于被吊了起来,好奇的问道。“特地去见了母后?什么事?”
“是为武元庆求情,让武元庆袭爵。”
长乐公主听了不由微微一愣。“为武元庆求情?为什么?”
“姐,你好傻呀,当然是因为武曌啊,不然姐夫吃饱了撑的,大老远跑宫里为武元庆求情?姐,我跟你说过,那个叫武曌的凶的很,一看就是狐媚子,不是好东西!”
李治急声说道。“什么叫不是好东西?不许瞎说。”
长乐公主嗔道,李治急忙说道。“哎呀,姐,真的,她虽然长的很好看,但是,但是没有温柔娴静的那种感觉,反而看上去很凶,而且她看我的目光充满了敌视。”
长乐公主有些好笑道。“什么叫充满了敌视?也许是她敬畏你晋王的身份有些拘谨,所以让你觉得她很凶。”
“我只是有些担忧……”李治嘟囔道,关于武曌的事,甚至李庸其他女人的事,长乐公主那里不清楚,在华亭县的时候,她就和她们相处的很好,并没有想李治或者章豫她们说的那样,所以自家的事情还是自家知道,她也知道李庸的性子,并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武曌的确是一个贤内助,不但对外和对内,都是管的井井有条,可以说她们家里,有武曌和郑丽婉,她和李雪燕等女就轻松多了,加上她们也不为争宠闹的不愉快,因为她们还是没和李庸圆房,李庸就一直拖着,不过也快了。长乐公主听了不由白了李治一眼,嗔道。“你个呆子知道什么?还有,以后人前人后不许狐媚子狐媚子的叫,让我知道了,可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