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贺怀凌是说,不可能爱她吗?祁筱柠的心,在那一刹那骤痛。原来他不爱她啊……“我拥有的女人那么多,她只是其中一个。”
贺怀凌又开口了。那一句话,让她的身体顿时寒冷起来,整个身体也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下面的话,她再也不想听了。转身,祁筱柠失魂落魄的走下阳台,苦笑。她早就该明白,她和贺怀凌之间根本就没有爱。她早就知道,她和贺怀凌之间只是在演戏。她也早该想通,他们之间的暧昧,不过是因为贺太太这个身份。可是她,为什么这么的难过。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可笑啊。她还傻傻的以为,他说的假戏真做是真的。她还傻傻的以为,他说的吃醋是真的。她还傻傻的以为,就算没有爱,他对她应该有特别的情愫。原来,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都是她一个人的期待。可是为什么,既然他不爱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让她产生错觉。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贺怀凌竟然早有了一种期待。好了伤疤忘了疼,终究是要有代价。明明以前是那么的仇视对方,可是现在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忘记了所有,期待不可能的可能。无力的扶着楼梯走下楼,一位佣人端着酒和点心路过,祁筱柠怔怔喊住了他。“贺太太,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走到佣人面前,祁筱柠拿起托盘上面的一杯白酒,仰着头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她的喉咙,她一时承受不了酒力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她心痛的低下头。“太太,婚宴还没开始您……”“你走吧。”
让佣人离开,祁筱柠又苦笑。没有什么,她只是想解酒麻醉一下自己。然而祁筱柠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阳台上两个人的谈话还在继续:“还记得那天我告诉你我喜欢上容葵的事情吗?你问我是不是有病。”
容耀哼笑着从身上拿出一包烟,递给贺怀凌一根之后自己也拿出了一根,他悠悠开口:“我还是那句话,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无关禁忌。我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你是还有想着祁舒媛。”
贺怀凌没有说话,容耀于是继续笑着说:“既然祁舒媛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牵肠挂肚,人生在世不就是要自己活得自在吗?虽然你不承认动心,不承认爱上她,但你何不捂着自己胸口问一下自己。”
贺怀凌长长吐了一口白烟,抬头望天。“看见祁筱柠的时候,会想要和她亲近对吧。”
容耀挪渝:“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谈话,会吃醋对吧。无时无刻的想要把她拴在自己的身边,然后让她只爬上你的床,对吧?”
贺怀凌瞥了容耀一眼,“不需要你来帮我理清感情。”
他说过了,祁筱柠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以前在贺家主宅,为了掩饰自己心思,他吃喝嫖赌。后来,为了报复贺宅干扰他和祁舒媛,他故意私生活混乱。但奇怪的是,自从和祁筱柠关系平和之后,他对其他女人再也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有欲望,他也只想对祁筱柠纾解。不准她离开,扯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和自己同床共枕,又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公司,甚至心甘情愿的教她管理,希望有一天能送给她一家子公司管理。这些情感,也许真的是爱上了祁筱柠吧。贺怀凌吐了一口气,缓缓说:“就当你说的对吧。”
他其实不想承认。刚才之那么快的否定容耀所问,其实是他自己也不太看清自己的内心。也许他一直觉得自己最爱祁舒媛,所以不想去背叛爱祁舒媛的心,才会自我催眠对祁筱柠不是爱。再细细的回想,自己总是情不自禁的在办公时候想起祁筱柠,总是一见到祁筱柠就忍不住的想要和她亲密。而每次下班他都是带着雀跃的心情,那是一种渴望和祁筱柠呆在一起的情感。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回家做饭,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的沉沦了。是啊,沉沦。他以为自己会对心中的童童挚爱一生,却没有想到另外一个女人已经悄悄的走进了他的心里。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都感觉不到。当意识到时,他已经深陷无法自拔。“她最爱的是陈庚阳。”
贺怀凌看着远方,她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他还记忆深刻:“而我拆散了她和陈庚阳,她为此自杀过。”
容耀却听到这里笑了起来,哈哈的拍着贺怀凌的肩膀:“老兄,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对自己不自信啊!花心的贺总裁,对每个女人都拿捏稳准,竟然会不自信。”
贺怀凌白了容耀一眼,依然吞云吐雾:“我只是提起这件事情而已。”
所以,他觉得自己虽然对祁筱柠动心,但祁筱柠应该对他没有感觉。“放心吧,祁筱柠都已经嫁给你了,她以后的男人也只能是你一个人。人都在你身边,心还怕不会手到擒来?到时候买束花,再给她一个狂热的告白,女人不都喜欢这一套。”
告白……思及此,贺怀凌也不由笑了。想不到他活了大把岁数,会再度爱上一个女人,甚至想到告白,想想也是不可思议。但他,却十分很认真的思考起来。也许,是可以试试。婚礼开始了,坐在酒席之中祁筱柠看着台上的新人,有些恍惚。坐在一旁的贺怀凌的声音轻轻传来:“这样的婚礼,你想要吗?”
祁筱柠怔怔的看着贺怀凌,他正在笑。想到刚才在阳台上听到的对话,祁筱柠冷淡的摇了头。“不用。”
感觉到她突然的生疏,贺怀凌愣了一下,最近她一直对他很依赖,他说什么她都乖乖的听,怎么现在感觉她在抵抗?忽略掉听到回答之后心里的不爽,他霸道的将祁筱柠搂着往自己身边靠了靠,继续温柔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居然还问为什么?祁筱柠抬头去看他,忽视掉他那充满宠溺的眼,心一横,冷冷的一笑。“需要婚礼做什么?”
感觉贺怀凌的身躯顿了一下,祁筱柠继续开口:“我们之间本来不就是在演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