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赫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没有动静的黑色车子,眼神阴鹜不带一点点的感情,听起来似乎很轻松,但实际上早已经起了杀心。“不许对方靠近,只要敢进入范围,不要留人!”
叶容赫就这么淡淡的决定了对方的生死,他似乎看到了蓝少炀靠过来浑身是血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不报仇,他知道就算和蓝少炀见面,对方身边也是有许多人在保护着,想要近身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看着那辆车,叶容赫知道蓝少炀的人都已经分散了,他们在找沈心凌。叶容赫的眸子愈发的幽深了,冷笑的看着前方:“找到沈心凌了吗?”
“没有。”
“没关系,让沈心凌在这里乱跑吧,也许……她还能帮得上忙。”
而此时的沈心凌,浑身上下被伸出来的树枝,衣服都拽的破破烂烂的了。脚上的鞋也因为太匆忙而掉了一只,脚底板被石子和树枝割上了好多道口子,鲜血淋淋的看上去特别的恐怖。也不知道是不是胃口不好,还是真的怀孕了,走一段距离就要休息一段,整个人虚弱的靠在大树上。这一停不要紧,浑身上下的伤口就开始疼起来,刚来时细细密密的疼,到后来是剧烈的疼痛。已然深秋,这样的温度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加上鞋子丢了一只,整个人瑟瑟发抖。这里看不清楚方向,茂密的树枝阻挡这视线。“明明说再往前走就是公路的,怎么……”看看天上,树枝交错,而太阳也看不见了,如果她在天黑的时候还走不出去,危险肯定更大。毕竟这里还是叶容赫的地盘。沈心凌身上什么都没有,她甚至都不知道就算找到路又该怎么回去,这里这么偏,这么远,还不一定能碰到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心凌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了,气喘吁吁地靠在树上,惶恐的看着前方。在阿五的帮助下她逃了出来,也不知道叶容赫会怎么对待阿五。想到那个话唠阿五,在听到她和蓝少炀的关系时,脸上的表情特别的奇怪,也因此莫名其妙的帮助她躲过了那些保镖们的视线。只是她也不知道这样逃出来到底是好是坏。瘫坐在地上,也不顾地上是不是有什么虫子之类的,疲惫的感觉让她没有一点点力气再走了。“少炀,少炀,哎……你说我会不会死在这里?”
“哎……真要是死在这里的话,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啊。他们说我怀孕了,可是吧除了胃口差点我还真的没什么感觉。”
“我还是坚定地认为,因为叶容赫那个家伙感到恶心。”
“哎……你说我一个人在这里说这么多,谁能听得到呢?”
“对不对,小虫子。”
看到脚边的虫子,沈心凌笑了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也不管脏不脏。想到她沈心凌,从小被扔到孤儿院,嫁给顾明庭,又离婚再嫁,然后又遇到亲人……这几年的经历就像是做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跌宕起伏啊。只是谈个恋爱,结个婚罢了,怎么就弄得和拍电影似的。每个人都想她死,都想她出事呢?叶珊珊是,叶容赫是,还有以前顾明庭身边的女人,各个都喜欢找她的麻烦。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太好说话,性子太软,看上去特别好欺负?曾经有段时间,她真的想要放弃了。也就是白蔷薇出事之后,她真心想要放弃这段关系,因为不平等所以很多人阻拦,当伤害到她身边人的时候,她是真的累了。要不是蓝少炀的坚持,也许他们两个现在只怕是分居两地。只是没想到的是,叶容赫竟然会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沈心凌胡思乱想着,顺便还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多愁善感,看着周围的树木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准备往前走。就在她刚刚站起来之后,突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还有人说话。她的脸色一白,赶紧抬脚就跑,至于往哪个方向,她早已经忘记了。“老大,看这里。”
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指着地上的树枝:“这明显有人踩过,看来是往那个方向过去的。”
“快点!”
“汪汪!”
大白也跟着叫了两声,几个人快速的往沈心凌跑去的方向追去。沈心凌只觉得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赤着脚再这样的路上跑根本没有一点点的逃出生天的可能,果然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就被后面追上来的两个人给推倒在地。“放开我!”
她惊恐的大声叫嚷着,不停地挣扎想要逃离桎梏,只可惜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怜香惜玉的主,直接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从地上起来。“啊……”头皮被撕扯的疼痛让她情不自禁的叫起来,眼角的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流出来,双手抓着男人的手,想要把自己的头发从那手心中给解救出来。可惜,早已经没有力气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走!”
沈心凌被拽的跟着他们往回走,跑了一天一夜结果还是被抓到,无力感让她没有一点点的反抗。就在他们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有人叫嚷:“放开人!”
“汪汪!”
沈心凌眼睛一亮,连忙甩开劫持者的手,看过去,果然是大白!虽然那一身雪白的毛已经脏兮兮的,但那双黑豆似的眼睛,正巴巴的看着她呢,怎么可能认不出。“别过来,不然的话……”劫持沈心凌的人长相凶悍,一脸的匪气,和之前看守她的人完全不一样。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煞气,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亡命之徒。“信不信我弄死她!”
两个人一个站在沈心凌身后,一个拿着刀子架在沈心凌的脖子上,大概刀子实在是太锋利了,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武军连忙报告给蓝少炀,又把大白给抓住,不敢往前一步。“你们放人,我们就放你们走。”
武军也带了四五个人,已经悄悄地形成了半包围圈,将他们围困在中间。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愿意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