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底下没有人敢认第一，比谁都能沉得住气。但是慕翌晨不知道，黎成泽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比如，遇到与胡曼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过了许久，黎成泽悠悠说了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说，一个女人，突然跟你翻脸，是什么原因。”
慕翌晨瞬间来了精神，他凑过来，勾住黎成泽的脖子，贱兮兮地问道：“小嫂子跟你翻脸了？”
“……”黎成泽无语。他就知道，不该问慕翌晨这种不靠谱的人。他将慕翌晨的手臂打开，把手里的烟头使劲按在烟灰缸里，像是带着气似的。慕翌晨往沙发上靠了靠，叹了口气：“就你这一肚子秘密的样子，谁不跟你翻脸！”
“我没有什么秘密。”
黎成泽瞥了他一眼，态度冷淡。“那你跟蒋清雅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你已经看出来了，就是我安排的，怎么了？”
“你跟她搅到一起做什么？”
“如果你办事靠谱，我需要亲自动手么？之前说让你敲打一下蒋氏，你做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做！给你看份名单。”
慕翌晨不忿，他认为自己给黎成泽做了这么多事，不图回报也就罢了，居然还否定他的劳动成果！他从手机里调出一个文件，递给黎成泽。黎成泽扫了一眼长长的一串名单，有些无语。“你以为蒋瑞年傻？你一次进了这么多人，他能不知道？商业间谍，一旦曝光，名声扫地。”
黎成泽觉得慕翌晨的脑子，越来越没用了。“谁家不都是这么做的么？你敢说他们蒋氏，没有往你的公司里派间谍？”
“我知道有，所以会反其道而行之，利用这些人。”
黎成泽目光冷淡，“你如果掌控不好，很容易反被利用。”
慕翌晨挑起眉毛，贱兮兮地笑着，“你多虑了，你看看我让进去的，都是什么人！”
“这是你派到蒋氏的人？”
黎成泽看着名单，额头上好像冒出三道黑线，“张二丫，李二狗，这些都是什么人！”
慕翌晨却好像没有意识到黎成泽的脸色一般，依旧是一脸的得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不要小看这些人。早晚，蒋氏是咱们的！”
“你让这种人进去有什么用？”
黎成泽已经不是生气了，他根本被慕翌晨气得，没有力气生气了。这份长名单上，没有一个人涉及蒋氏的核心部门，都是后勤部门的人，保安、保洁，甚至公司食堂的大厨，黎成泽觉得慕翌晨脑子估计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喂喂，你可不要看不起扫地大妈，这群人，谁对他们都没有防备之心，你就等着吧！”
慕翌晨觉得自己的策略，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牛掰，谁会想到，往企业里派商业间谍，是清洁工和保安？黎成泽已经不对慕翌晨抱希望了，索性由着他去闹吧。他揉了揉额角，淡淡说道：“随你，但是不要坏了我的事。”
“你还信不过我？”
慕翌晨的桃花眼瞪了起来，看着又几分薄怒。黎成泽无奈地点点头，“信，信！”
信他才怪！此时黎成泽并不知道，正是这群清洁工，日后帮了他的大忙。慕翌晨见黎成泽低头，心满意足，他又凑过来，贱兮兮地问道：“唉唉，你还没跟我说小嫂子是怎么回事儿呢！”
“你声音再大点儿！”
黎成泽一把推开慕翌晨。家里还有个林疏影，他怎么一点顾及都没有！慕翌晨见黎成泽并不想多说，便嘲讽道：“呵呵呵，你也有今天！”
深夜。黎成泽在沙发上睡着。林疏影占了他的房间，慕翌晨去睡客房，他实在不喜欢长时间没有人气的次卧，索性躺在沙发上将就。享乐惯了的人，他睡得极为不舒服。他不停地翻腾着，突然，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像是没有穿鞋子，但是黎成泽听力一向很好，他微微睁眼，见林疏影鬼鬼祟祟地下了楼。林疏影走近沙发时，好像有点害怕，她停顿了一下，突然用一个喷瓶朝着黎成泽的方向喷了几下。大概是害怕会吵醒黎成泽，林疏影离得并不是很近，黎成泽闻到气味之后，心中一惊。是迷幻剂。他赶紧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假装睡得很沉。过了一会儿，林疏影小心翼翼得拍拍黎成泽的腿，轻声唤道：“阿泽？”
见黎成泽没有反应，她起身，重新回到楼上，小心翼翼地推开黎成泽书房的门。黎成泽睁开眼睛，双眸中闪着寒光。林疏影果然去了书房，看来他是赌对了。过了好久，林疏影下楼，脚步轻快了许多。黎成泽闭上眼睛，感觉林疏影走到了大门口，停了一下，折回，又慢慢走到沙发旁边。她突然将台灯打开。黎成泽并没有睁眼，依旧是刚才的样子。双腿交叠，随便搭了一条毛毯，左手小臂撑在额头上。林疏影伸手抚上黎成泽的俊颜，微微抖动，这是她爱慕了多少年的脸啊，从来都没有对她笑过，连睡着都是冷着的。但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他啊！她拿出手机，拍了黎成泽几张睡着的照片，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黎成泽感觉身边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在靠近，他极力的忍住想推开她的冲动，因为他想知道，林疏影到底要做什么，因此他要忍耐，让林疏影能够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他也好顺藤摸瓜，找到她背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