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面前的窗帘好像抖得不是那么厉害了。黎成泽又说:“你不见了,我那栋房子也就没有用了。我在A城找啊找,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当时我想,反正你还小,就算找到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也不能吃了你。没想到后来竟然遇到了。你还记得,对不对?对不起,曼曼,你记得那天晚上,对不对?那天是我,不是别人,没有别的男人,只有我,你从来,都只有我一个。”
胡曼小声啜泣着,声音低低,像个小猫。黎成泽接着说道:“你知道么?在你遇上我之前,你一直是在做梦,做一些噩梦。故事里的睡美人,都有一个拯救她的王子,我吻醒了你,你就从梦里醒来了。但是梦就是梦,它不是真的。所以曼曼,别怕,好么?那些都只是梦。”
黎成泽说着,伸手去抓胡曼手里的窗帘,胡曼依旧抓着不放,但是没有再尖叫。黎成泽声音温柔:“我带你去有绿色窗帘还有白墙和阳光的房子里,好不好?这个咱们不要了,好不好?咱们有更好的。”
黎成泽完全是用哄孩子的语气,在哄胡曼。胡曼没有在反抗,,任由黎成泽将手中的遮光窗帘给拉开。黎成泽蹲下来,伸手轻轻抚上胡曼的双手。她正抱着自己的双臂,呈现防卫的姿势。黎成泽的碰触让她猛地颤了一下。黎成泽赶紧说:“是我,曼曼,是我,我是你的爱人,是你的男人,是你可以相信和依靠的人。”
黎成泽一边说着,一边试着用手去贴着她的手臂,并且上下摩挲。他能感受到胡曼手臂上的肌肉,由僵硬到放松。他试探着靠近胡曼,伸手,低声说道:“来,抬头,让我吻吻你。”
胡曼没动。“你不想吻吻我么?可是我想,你能让我吻吻你么?”
黎成泽如同在自说自话一般,他伸手去抬胡曼的下巴,胡曼此刻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但是她好像有些呆愣一般。黎成泽低头,轻轻印上她的唇,轻轻点了好几下。胡曼眼中,从紧张,再到放松,再到迷茫。黎成泽见她没有刚才紧张了,便稍微进一步深入了一些。他想要把胡曼的意识唤醒。胡曼刚才听着黎成泽说话,她懵懵懂懂的,其实黎成泽说了半天,她都没有听懂一般。那种感觉,就是,只听到有一个男人在说话,声音低沉,非常温柔,但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且这个男人的声音,让她感觉很舒服很放松。所以胡曼本来精神是很紧张的,但是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便觉得放松许多。她迷迷糊糊,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气息,顺着口唇在侵入,在她的呼吸之间萦绕。胡曼先是觉得很舒服很放松,渐渐地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甚至像是一种催眠曲一般,让她的头皮发痒,好像在冬日里趴在图书管里,从高大的玻璃窗外面射进来的阳光,照在她的头顶一般。胡曼觉得舒服极了。她的意识渐渐松弛,于是整个人都沉浸到这股温暖之中。黎成泽抱着胡曼,看她乖顺地靠在自己怀里,跟平常睡着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胡曼甚至像是有些痒一般,皱了皱眉头。黎成泽这才心里踏实了一些。他抱着胡曼,就那么静静坐着,没有说话。胡湘琴打电话叫来的医生到了,修明欣轻轻地推开房门,看到黎成泽和胡曼,她眉头轻蹙了一下,用眼神问了黎成泽一下。黎成泽点了点头,修明欣这才让医生进屋。医生进来之后,看着胡曼,有看着黎成泽,稍稍皱了下眉毛。他忍不住问道:“我记得这个丫头已经好几年没有犯过病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打量了黎成泽好几眼,好像在怀疑黎成泽似的。黎成泽淡淡开口:“她已经睡着了。”
医生测了一下胡曼的血压还有心跳速度,然后说道:“没事了,还算正常。”
他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黎成泽把胡曼抱起来。他屈膝的时间有点儿长,所以双腿有些发麻,只能靠在墙边,靠了一会儿。他把胡曼放到她的卧室的床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对修明欣说:“您先看着阿雨,让医生也别走,我先处理点事情。”
胡湘琴怒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事情要处理?”
黎成泽没有多说,他伸手拉着姜蓉,直接要把她拖走。黎成泽在大部分时候还算是个比较绅士的人,但是此刻,他态度极其恶劣,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他对姜蓉的愤怒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明明这些东西,可以直接给他,为什么要给胡曼看?他恨不得掐死姜蓉!修明欣赶紧抓住黎成泽的手,“阿泽,你这是要做什么?这个小姑娘也没有恶意的!”
姜蓉狂点头:“是啊是啊,我说了不太好,是你们非要看的。我当时也吓住了,我哪里知道我姐会这样对胡曼?”
黎成泽怒道:“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姐故意让你来把这些东西给胡曼看的?我看你就是姜蕊派过来的!”
黎成泽的逼问,把姜蓉吓得不轻。她赶紧对修明欣求救:“阿姨,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还说了,让她跟家人一起,我就是怕她出事的……”“你怕她出事?那说明你知道她会出事。你想害死她是不是?”
黎成泽几乎是蛮不讲理,咄咄逼人。姜蓉急得,快要哭了!正在这时,姜蓉的电话响了起来,姜蓉想要跟黎成泽要电话,又不敢要。黎成泽拿出电话来,看到上面的号码,笑容森冷。他直接划开屏幕,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姜蕊破口大骂的声音:“姜蓉,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偷偷回C城了?我告诉你,你想趁机从爸那儿骗走东西,想都别想!你要是敢回去,我就把你抓起来,给你关到小黑屋里。”
黎成泽咬着牙,几乎是狰狞地吼出一声:“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