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广告后,我们出去庆功喝酒,同去的还有好几个同学,途中,有个什么导演也去了,很快又走了。那晚你喝多了,我也喝了不少,学校回不去了,他们就拉着我们进了酒店,我们住在了酒店里。”
沈曼生也不管时间和场合了,只想赶紧说完。“对。”
听到这里,米朵点了点头,拼命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娇羞和期待,“曼生,就是那晚,我们喝多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正是那晚,我们有了孩子,有了可爱的囡囡……”沈曼生皱眉,对于米朵打断他的话有些不满,“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为什么当时不回来?时隔这么久才回来,太说不过去了。”
“我……我是因为……”米朵脸上浮现一丝慌张,“因为我当时事业正在上升期,而你还是个学生,我不想让孩子影响我们两个,但是,我又不舍得孩子,所以才悄悄将她生下来的。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可是我知道你的消息,知道你还一个人之后,我想起你的好,我想重新跟你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跟乔雪莉在一起了。”
沈曼生冷冷的打断米朵的话。“不!我不信!”
米朵拼命摇头,“不要跟她在一起,不要跟她在一起……”沈曼生不理会米朵,继续刚刚的话,“那年的事我还没有说完,而你说我们有了孩子那晚,我根本没碰你。我的同学离开之后,我又自己开了一间房,我压根没有跟你睡在一间房里。”
“不……”米朵刚要大声喊,一想到这里是酒店,硬生生将声音压低,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可能!第二天醒过来,你明明在我房间!而且,我当时明明……我虽然喝多了,可发生了什么,我还是清楚的!事后,你也承认了!”
“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只想保护你!”
沈曼生攥起拳头,当年的事还历历在目,怒极反笑,“因为我去你房间的时候,你已经跟人……发生了关系。就是那个临时出现在我们聚餐上的导演,你知道吗?”
米朵的脸刷的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嘴唇都发抖起来。“当时去的是一家连锁酒店,没有总统套房,只是简单的标准间而已,隔音效果很不好,跟这里不一样。”
沈曼生看似心平气和的说着,内心却波涛汹涌,“我本来就因为担心你,睡得很浅,可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却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了。我起来的时候,凌晨两点钟,而那声音,就是从你房间里发出来的。我半醉半醒的来到你房间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我不敢相信,敲开了门。”
“你……你骗人,你不要说了!”
米朵眼眶挂着泪,猛然转头,踉跄着就要离开。而这次,却是沈曼生抓住了她,“你不想听完吗?那个导演听到敲门声,提着裤子从你房间里跑出来了,看到我……因为在聚餐的时候见过我,反而更嚣张了,说我傻,说我把你的第一次留给了他,还说你是自愿的。”
米朵在沈曼生的钳制下拼命挣扎,压抑着哭声,不能自已。“说完他就走了,房间门开着,我不知道怎样进了你的房间。”
沈曼生的身子也在发抖,却始终没有放开米朵,“我在你房间里坐了一夜,我后悔自责,明明我就住在你隔壁,却让你被人……我也不敢相信那个导演说的是真话,我不相信你是自愿的。”
“天亮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沈曼生抿抿唇,“你醒来之后看到我,以为那晚的人是我,你什么都不记得。我当时以为你是无辜的,所以便认下了,我觉得出了那样的事情,也有我的责任,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这段往事,沈曼生在那天对乔雪莉坦白的时候,并没有说。他总觉得,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他不是爱嚼舌根的人,米朵跟他也没有关系了,再翻出这段难堪的往事来,根本没有必要,现在看来,是米朵逼着他说出当年的真相。而看到囡囡的时候,他没有立即立即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也是出于保护米朵的考虑,他怕米朵真的以为孩子是他的。但是现在,米朵固执拿自己的说辞解释,那他,也只能解释。“你什么意思?”
米朵满脸泪水的转过身来。“意思就是……”沈曼生喉结滚了滚,“你还记得那年你生日,就是在我们分手前你过得那个生日,分手的理由中,你怪我不记得这么重要的日子,说我不关心你、不在乎你,所以要离开我。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因为,你生日那天晚上,我去过你入住的酒店了。”
嗡!米朵脑海里瞬间空白,耳膜似乎被莫名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你……你说什么?”
“为了给你惊喜,我去了你的学校,辗转找到你住的酒店,你的房间,但是给我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
沈曼生眼神冷冷的,这些话在对Shirley说的时候,还没感觉怎么样,真要面对着当年背叛他的这个人开口,实在是觉得气愤,“我听见你在浴室里洗澡的声音,看到你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听到你撒娇的让那人给你拿衣服的话。”
米朵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脑海中依稀有些印象,那晚的男人跟她说,有个奇怪的人敲了房间门,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原来……是沈曼生?“第一次,我以为你是无辜的,可第二次呢?我没有办法再骗自己,于是跟你断了联系。”
沈曼生张开手,撒开了米朵,“我以为那就是结束,谁知道后来你找到我,要跟我分手,也好,光明正大的说开就好了。可现在,你为什么又回来?而我更没有发现,因为怜悯你而撒的谎,成了现在你赖着我的筹码。”
米朵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泪流满面,她像一个无所遁形的怪物,被沈曼生看到她最丑陋的一面,而她却自以为伪装的很好。“事情我说完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沈曼生从米朵身上移开目光,“我不能评判你的对错,你有你的梦想,利用自己的身体,何尝又不是一种手段,只是我们注定不是同一类人,大家以后还是做陌生人比较好。”
说完,冷冷的转身离开。米朵却自嘲的笑了一声,幽幽开口,“那你当年为什么没有帮我?”
“没有帮你?”
沈曼生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回头,“你指的是什么?”
“你家里明明有钱,而我们又是男女朋友,你为什么不帮我渡过难关?我去做明星,还不是因为生活所迫!”
米朵一边啜泣一边开口,“你如果能帮我,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曼生眯了眯眼,“你这话说的没有道理,是你说做明星是你的梦想,我没有拦着。而且当时那种情况,除了学费是父母帮我出之外,我为了锻炼自己,也没有跟家里要过一分钱。我不认为当时我有义务替你还钱,虽然那样可能显得我不近人情。你就当我是冷血吧,我只是觉得,女性也要独立自主。”
“独立自主?”
米朵哼笑一声,使劲擦了把眼泪,“在娱乐圈,女生根本没有权利,甚至男生也没有权利!我们都是被压迫的,除了出卖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其他出路!你别以为模特界的水就不深,乔雪莉她能到今天这个地位,我就不信她就那么纯洁无辜!沈曼生,跟乔雪莉在一起,你可要三思!别重蹈覆辙。”
“她跟你不一样。”
沈曼生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她到今天的地位,完全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努力?”
米朵哼了一声,“在床上努力?”
“米朵!”
沈曼生额上青筋一跳,低沉的吼着:“你怎么变成这样?这种话你都能说出口?简直让我无话可说!你好自为之!”
再也不想跟米朵呼吸同一处地方的空气,沈曼生飞快的刷了房卡,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门声让米朵身子一颤,眼泪重新啪嗒啪嗒往下掉。“米朵姐!”
小助理跑着来到米朵身边,无措的拿出纸巾来要给米朵擦泪。“拍照片了吗?”
米朵哽咽的问着。“拍了。”
米朵握了握拳头,虽然刚刚沈曼生的一席话,让她世界观都被震惊了,可她要做的事,不能停。第二天一早,植物园里又开始了电视剧《错位恋人》的拍摄。因为昨天只有一个帐篷被损毁了,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所以拍摄还是如期进行。只是今天乔雪莉和米朵的脸色,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一个如沐春风,一个冷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