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佑自然是听从邬瞳的,聂少轩站在旁边倒也会来事儿,急忙走过来帮着季天佑一起把季天凌扛着往楼上走去。许仙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跟上去,邬瞳看到他们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之后,才回过头看着许仙仙,走两步握住她的手,说道:“仙仙,其实感情还是要多主动的,永远都不要等着对方来主动,这样的下场很可能是被别的主动的人给捡走了机会。”
邬瞳从心里希望季天凌能够早日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这样自己也能心里舒服些。许仙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迟双双却在旁边冷笑,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便被邬瞳逮了个正着。还真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迟双双真的改过自新了,如今却终于打消了那个念头,到底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许往难听了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迟小姐,请问我说的很可笑吗?您那高深莫测的笑容我可承受不起。”
邬瞳漠然的注视着迟双双,说道。迟双双却装的一脸无辜,可怜兮兮的站在旁边。段安城忍不住站出来为迟双双开脱,道:“瞳瞳,我们现在是上去看看天凌还是怎样?”
邬瞳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悦,她不希望她的未婚夫和亲哥哥将来都为这个女人来说话儿,迟双双到底哪里好?可是似乎如果她也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岂不是就和迟双双是同一种人了么。邬瞳心里有了主意,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段安城的面前,自己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太过给迟双双难堪的好,等到段安城真正的能做到放下这段感情的时候再说。感情的事情,没有任何外力能够预测的到,别说她不知道这愈合的期限究竟要多久,恐怕段安城自己都不知道。“城子哥,你带仙仙上去看看天凌吧,仙仙,你顺便给天凌用一下退烧药,我刚刚看他的样子有些像发烧。”
邬瞳交代道。段安城不好拒绝,便带着许仙仙上了楼。而迟双双自然不知道这曾经帮过自己几次的段安城竟然在心底对自己的感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畸形的——因为不合乎伦理,她此时此刻只是在想邬瞳支开了其他人自己究竟要干什么。等到大厅里离开的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邬瞳这才走到金木也身边,半蹲着说道:“爸爸,您先坐一下,我等会儿就来陪您,我找双双有一些事情。”
随后便站起身来,对迟双双说道:“迟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给我爸听?你知道的,我不会日语,比不上你。”
后面一句话自然是讽刺性的恭维,让迟双双高兴一下也未尝不可。迟双双冷哼了一声,“当然愿意效劳。”
迟双双把邬瞳的话儿转告完,便跟着邬瞳走到了大门外边。冷风吹,法国梧桐树叶飘起了一地,邬瞳看着这纷纷扰扰的周围,轻皱了眉头,许久却说不出话来。原本以为心里的气势和怒意竟然一瞬间便烟消云散,自己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么?只是觉得累了而已,邬瞳微微低眉,掩盖下了一片落寞。“你到底要说什么?”
迟双双却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直接开口问道。如果不是大家的修养,她早就爆粗口了,fuck!“只有一句话,别伤害我的家人。”
邬瞳看着迟双双,怎么说也是血缘上的妹妹,为何她的心里就是对她没有好感,如果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许根本不会觉得她有多十恶不赦吧。迟双双挑了挑眉,“原来我听不明白,具体是指?”
跟她下达命令么?呵,怀了一个孕还真把自己当成主人了,要知道这季宅真正的女主人现在可还在医院里躺着,并且几乎已经对她唯命是从,惹急了她,她完全可以牺牲一切来让邬瞳一败涂地!“我爸。”
邬瞳冷冷的吐出了这两个字,却直接打在了迟双双的心窝子上,她心慌的抬起头看着邬瞳,莫不是邬瞳已经看出来了什么?“我会伤害你爸?真是笑话,我跟他无冤无仇,而且说实话,我觉得你爸挺和善的,真没必要。”
迟双双为了掩盖住心里的慌乱,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贝说道。“不会最好。”
邬瞳哪里会相信她表面上的鬼话儿。“我想我爸有我来带他去散步就够了,所以不麻烦迟小姐了,另外季宅以后不欢迎你。”
邬瞳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再对迟双双这样客气下去,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也坚信季天佑不会再。护着迟双双。她不是任性的人,就算这样看上去没有道理的事情让她直接做了,如果能更好的保护她身边的人儿,那么她愿意这样做。迟双双轻呵了一声,“真把自己当主人了,嗯?”
看到邬瞳不说一句话的站在那儿,冷笑道:“我还真不稀罕你的收留,我其实这次回来就是收拾东西的,我跟你说,你真别逼急了我。”
“哦,如果逼急了你又怎样?”
邬瞳觉得可笑,果真迟双双在自己面前装不了太久。“逼急了我?你到时候自然会知道什么后果。”
迟双双别有意味儿的看了一眼邬瞳的肚子。却让邬瞳恍然大悟,难道——她以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季天佑亲生的?邬瞳轻笑,“该说的已经说了,我走了。”
迟双双却突然叫住邬瞳,“我欠你的也会还清,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儿!”
邬瞳挑了挑眉,并没有回头,“现在中文学的还不错,一码事儿我都还分不清呢。”
冷笑了一声便直接走了。迟双双看着邬瞳的背影消失,这才走回大厅里,正好看到金木也一个人坐在厅里,一副孤单的模样。金木也看到迟双双一个人进来,便问道:“瞳瞳呢?”
“可能是有点事儿,瞳瞳自己先离开了。”
迟双双已经推着金木也的轮椅往外走去。“伯父,您是不是想见见我妈妈?”
迟双双突然问道。金木也一下子情绪便激动了起来,连连点着头,生怕迟双双会错了他的意思,“你妈妈还好吗?”
金木也问道。迟双双却突然停了下来,转了一个身蹲到金木也面前,就像平常人家儿女在父母的面前一样,皱起了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即吓坏了金木也,金木也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过的不好?”
迟双双便垂着脑袋愁眉苦脸的说道:“伯父,我父亲半年前去世,留下来了公司给我们母女俩,可是我因为经验不足导致公司欠下了很多外债,现在中远集团股份也被卖掉了一大半,再这样下去只怕公司都要拱手让人了,妈妈天天为这些事情操心,而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我也刚刚从大学毕业,根本说不过那些公司里的董事。”
“公司亏空了多少?股份重新买回来需要多少资金?”
金木也问道,他没想到萧红已经困难到了这种地步竟然也不愿意来向自己求助,心里还是十分悲哀的。“一半的股份,具体的我也不好说,因为卖出去一个价再买回来也不知道要多少,现在我也真不知道怎么了,就怕回到美国去妈妈怪我管理不周。”
迟双双竟然说着说着已经哭了出来。金木也急忙安慰迟双双,道:“别着急,这件事情交给我,股份从哪里被收购的,我都会帮你们买回来。”
“谢谢伯父。”
迟双双见计谋得逞,硬生生的挤出的眼泪也更加艰难的继续下去,只能干哭着,邬瞳从视频里看的要多假有多假,只不过善良的老父亲却一点儿都没发觉出来。“原来迟双双打的是这个主意。”
中元原本实力就雄厚,一半股份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精力和金钱,迟双双这不是明摆着坑金木也么。不过让邬瞳更加觉得奇怪的是,中元什么时候真的到了如此落败的时候?虽然半年前听说过股市一直下跌跌停了几次,可是后来已经慢慢恢复正常了啊,为何这一半股份都被收购走的事情这业内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邬瞳毕竟也当了那么久的总裁,怎么可能连这商界最基本的规则都不懂。心下不禁怀疑起来,可是迟双双并不是直接问金木也要的钱,而是摆明的只想要回股份,这也说明了现在股份是真的不在中元董事长手中了。什么人能不动声色的买走中元一半股份?而中元如果真的像迟双双口中那般落败了下去,为何季天佑也没有和自己提起过,这里面有太多的疑点,在此之前她一定不能让父亲轻易的帮迟双双。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实在太过不择手段,邬瞳从段安城的口中已经知道金木也对于萧红竟然是一直抱着愧疚的心态。他们两人都不明白当年明明是萧红贪慕名利在先离开了正落魄之时的金木也,为何到头来却是金木也愧疚了大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