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他就觉得那老道绝非凡人。“咱们还真是有缘,又碰面了。”
老道伸手从破烂的口袋里抓出一把花生豆,朝嘴里扔了几颗后朝着澹台浦伸出手,“要不要来几粒。”
澹台浦瞥了一眼。待到他看到花生豆的样子脸色就变了。油腻、漆黑。他估计就算是地沟油做出来的花生豆,说不定都要比眼前的花生豆干净上一些。“呃……”澹台浦一脸讪笑,“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这花生豆还是留给您自己享用吧。”
“没福气的小子。”
老道也并没有在意澹台浦的推辞,叹了一声后就又朝嘴里扔了两颗。澹台浦咧嘴干笑。福气?这种福气他真不需要,虽然他是个武道中人,可还是感觉这花生豆吃了也许得让他窜稀好段时间。将目光从花生豆上收敛,澹台浦就低语道。“前辈怎么也来了这?”
“你们为何来这?”
老道反问,澹台氏耸肩,“来看热闹啊,刚才我们感受到有武尊的气息,就过来看看。诶,你刚才说他不是武尊,为何?”
“想知道?”
“想。”
“吃一颗。”
老道摊开手掌,看到他手里漆黑的花生,澹台氏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你这从哪儿弄的泥巴粒啊。”
“切,这是花生。”
老道轻语,“你到底想不想知道,要是想知道就吃一颗,要是不想知道就算了。”
“呵,我怕这个?”
嗖!澹台氏伸手就从里面抓了一粒扔到嘴里,看到这一幕的澹台浦人都傻了,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夫人将漆黑的花生咽了下去。“老婆,你……”“诶?”
吃了花生的澹台氏却是瞪大了双眼,止不住的吧唧着嘴,眼中堆满了惊讶的看着老道,“你这是花生?”
老道抿嘴笑而不语,澹台氏伸手就拽了他一下。“再给我一粒。”
“贪多嚼不烂,刚才老道我摊开手让你拿,你拿一粒就说明你只有那一粒的造化,再多了就不是你的了。”
“那我替我儿子要一粒。”
“不行。”
“喂,别这么小气嘛?”
“你儿子的造化不是老道我给的,他到时候自会碰到能给他造化的人。”
老道随手将花生豆又放到了口袋。一旁的澹台浦听的满脸困厄,压低声音低语。“老婆,你爱吃那玩意?”
“嘶,跟你讲,还真挺好吃的,嘎嘣脆。”
澹台氏言语间还不停的舔着嘴唇,好似是在回味刚才的美味,“嗯,怎么说呢,我长这么大,还头一回吃到那么好吃的花生豆,香的很。而且,我吃下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实力好像都变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啊?”
一脸费解的澹台浦难以理解。但,听老道的语气,刚刚他老婆好似是得到了什么造化。这话,他半信半疑。可他也没有开口朝老道去要,以刚才老道所说的话,他是给了自己机会的,可是被他回绝了。这时候就算再要,估计也不会给他。而且——他也确实不想吃那种黑漆漆的花生豆。“老头,你那黑豆子我也吃了,你应该能说了吧?”
澹台氏舔着嘴唇询问,她现在依旧还在回味那粒花生豆的味道。可好奇心重的她,更想解决她心中的好奇。“他就是武宗。”
老者斩钉截铁道,“如果你们仔细去感受,他释放出的气息就是个武宗而已,而确实他也就是个武宗,并没有隐藏实力。”
“蛤?!”
澹台氏歪了歪脑袋。“那他为什么有武尊境的灵压?”
“这不是灵压。”
老道又轻轻摇头道,“他释放出的,其实是仙压,仙压相较灵压要高上许多,你们会有这种感觉也没错。像你们这种境界,感觉是武尊的灵压,如果是武尊到了他们其实感觉的也许是武圣的。”
“仙!?”
就在老道话落的刹那间,澹台夫妻都露出惊愕的神色。“前辈。”
在短暂的震惊后,澹台浦眼中尽是惊恐的凝视着眼前的老者,“您,刚才说他释放的是,仙压?”
“对。”
老道微微点头,轻声道。“武者,吸收天地灵气而晋位,势强,释放精纯的气,就变成了所谓的压。你们这里多吸收灵气,久而久之也就被称之为灵压。但,按照这种说法,如果吸收的仙气,那释放出的气所凝聚的压自然也就是仙压。”
咕咚。涌动喉咙的声音从澹台浦处传来,他凝视着眼前的老道,旋即缓缓发出一声他根本无法相信的低语。“甄行,是仙域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