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被咄咄的目光打量着,她有些不自在的朝四处看,没勇气与展文彦对视。除了悦耳动听的轻音乐外,两人没说话,莫轻语自顾自的忙碌着,展文彦继续坐在刚刚的位置,品尝着莫轻语亲手制作的糕点。途中展文彦接了一个电话,进店之后,对莫轻语微笑着说:“照顾好自己,我明天再来。”
“展先生,请您珍惜眼前人!”
莫轻语想也没想的说到。展文彦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厚,伸手抚了抚莫轻语的脸庞,回应道:“我当然知道。”
“啊?”
莫轻语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立马纠正,“我是说请您珍惜安小姐,她真的很爱你。”
展文彦沉下脸来,专注又深情的目光落定在莫轻语紧张的脸上,清楚明白的告诉她,“我顾不了别的,我只知道我爱的人是你莫轻语,你莫轻语爱的人也是我,这样就够了。”
莫轻语本想把两人的关系划分清楚,没想到被展文彦这么说,他俩的关系更是复杂的难以说清。展氏。接待室里,莫海清已经等候多时,在看到展文彦进来后,连忙站起身,一脸敬意的望着曾经的女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展文彦用手示意他坐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莫海清的表情有几分不踏实,战战兢兢地坐下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展总还记得我的生日,让您破费了。”
展文彦在莫海清的对面坐下后,扫了一眼莫海清,不咸不淡的语气问:“我做这一切,全是因为轻语。”
他毫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情感,面色极为淡定。莫海清紧绷的神情有了一丝松缓,他紧接着问道:“既然你对轻语还有感情,那为什么不和好呢?”
“您在电话里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我,到底是因为何事?”
展文彦跳过莫海清问的那个问题。“是这样的,我那小公司最近新投了几个项目,资金短缺,想来展总这里周转一下,您看……”“您的公司现在是顾城泽在打理吧?”
展文彦没等莫海清说完,遂问。莫海清表情一骇,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心里很没底。“很抱歉,这个忙我不能帮。”
展文彦当即拒绝。莫海清脸上一片错愕,不解之下,瞬间明白过来,拧紧眉头,请求道:“轻语和城泽的事已经过去了,您能不能忘掉这一层关系?”
莫海清以为展文彦耿耿于怀的是莫轻语与顾城泽的那一段过往。“您以为我介意的是这个吗?”
展文彦哑然失笑,双目冷沉间,言语冷如冰豆的从他口中迸出来,“轻语上午那一巴掌,是不是出自顾城泽,亦或莫雅丽的手?”
莫海清神情发生巨大变化,除了不自在以外,还有一股慌怕劲儿,他抖动着唇齿,艰难道:“对不起文彦,那一巴掌与城泽和雅丽无关,是我一时气急打她的。”
“你打的?”
展文彦眸色深似海,用低沉有力的嗓音质问道:“她究竟犯了什么错,让您动手打她?”
一想到莫轻语脸上的掌印,展文彦气不打一处来,不管莫海清作何解释,他心里横生的枝桠都无法折断。莫海清一脸的慌乱,在沉默片刻后,徐徐地抬起头,混浊的目光攀向展文彦,解释道:“因为她不守妇道,没有经营好你们的婚姻。”
展文彦脸色发生了巨变,不悦明显的写在了脸上,深邃的眸子透着一股似海般的深沉,落在了莫海清略显义正言辞的脸上,冷声冷气的反问:“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说自己的女儿不守妇道?”
展文彦心里腾着怒火,因为莫海清那句话彻底的激怒了他。莫轻语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哪能容得别人诋毁她,而且出言诋毁的还是莫轻语的父亲。莫海清面露惶恐,似乎没想到展文彦还会为莫轻语说话。他立马改变说法,笑得极其小心翼翼,“文彦,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轻语要是没什么深仇大恨,完全可以破镜重圆嘛!”
“是不是这样一来,你的如意算盘就打响了?”
展文彦沉着脸,冷冷的回到。莫海清面色惨淡,脸上写满了慌乱,因为自己的目的性太过明显而表现得有些心虚。“文彦,我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些混账,可对轻语,我一向是关怀备至,只是她脾气倔,对她母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很难和她走得近……”莫海清无不苦恼的说。展文彦嗤冷一笑,“我可以调用一笔资金供你项目周转,不过轻语脸上的那一巴掌,我必须加倍还回去。”
莫海清听后,喜忧参半,表情复杂间,用商量的语气征求展文彦的同意,“我自己抽自己几个耳瓜子吧。”
说完,莫海清起身,准备扬手扇自己耳光。展文彦及时制止,表情甚是阴沉,语气也低冷到了极致,“即使您替他们受了罚,这笔周转资金依然不会给您。”
莫海清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额头上布满了皱纹,因为即时增添的一抹烦恼,一瞬间如同沟壑丛生。他一番思考过后,恳求的眼神再次攀爬上展文彦冰冷的面容上,妥协意味浓郁的说:“我马上让顾城泽前来认错。”
“果然是他!”
展文彦沉了声音,脸色极度难看,双拳紧握的同时,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咬牙切齿道:“让他立刻来见我!”
展文彦语气里的火气使得莫海清害怕,他慌张点头,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顾城泽的电话,为了让顾城泽马不停蹄地赶来,他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明展文彦约见他的真实原因,只说公司那笔周转资金有望了。借着喜悦劲儿,顾城泽当然是激动万分的前来,所以半个小时不到,顾城泽便一身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了展氏的接待室里。“展总,您好。”
顾城泽径直走向展文彦,笑容满面的伸出手。展文彦坐在沙发上,冷清的面目上,微微皱着眉头,眼睛里是一片厌恶,他拿起桌前的咖啡,装作没看见顾城泽伸过来的手。顾城泽见状,脸上的笑意渐渐逝去,但很快脸上重新堆起笑意,直奔主题道:“谢谢展总帮我们解燃眉之急!”
展文彦犀利的目光朝顾城泽投去,冷哼一声,“我有说过要帮你吗?”
顾城泽脸上的笑意顿逝,瞬间搞不清状况的朝莫海清看去,“爸,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电话里明明听到莫海清说项目投资金有望,所以才会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结果展文彦的话,把他内心激动的火苗浇灭了。“城泽,你给展总认个错,这事就好办了。”
莫海清皱着眉头,一脸的为难。顾城泽一脸茫然之下,神情之中流露出一股不情愿的劲儿,但为了那笔项目资金,他还是赔上笑脸的问:“展总,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您这么生气?”
单从展文彦的表情里,顾城泽便能感受到那隐隐的怒气,所以他客套的语气下,心里有股莫名的慌怕。展文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拿起茶几上的座机听筒,对电话那头的人冷声命令道:“陈霖,你进来下。”
两分钟不到,助理陈霖便带了两个黑色西装男人进屋,两人身上自带一股野蛮气势,所以在进门那一刻起,顾城泽的一颗心就爬满了惊慌。“展总,您……您这是要做什么……”莫海清见状,吓得口齿不清。展文彦冷扫了一眼顾城泽,语气蚀冷的问:“早上你打了轻语一巴掌?”
顾城泽瞬间明白过来,诚惶诚恐之下,急忙解释认错,“展总,我之所以会失手打了轻语,那是身为一个丈夫和父亲对自己老婆和孩子的本能反应,您消消气,我知道错了!”
虽然对于那一巴掌并无悔过之心,但想到目前也只有在展文彦这里拿到那一笔项目投资金来解眼前的窘境,再多的不情愿也得藏着掖着。“我知道这种关门打狗的方式欠妥,不过一个大男人出手打女人也不见得有多光彩,所以陈霖,顾先生给轻语的那一巴掌,你们双倍帮我打回来!”
展文彦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冷如坚冰,低冷的同时铿锵有力。顾城泽哑然,不可置信的看看展文彦,又看看坐在沙发上的莫海清,似是想要莫海清替自己说说情。但莫海清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眼神里全是一片请求,似在暗示顾城泽为了大局着想,能妥协一次。两个黑色西装男子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扬起的手掌同一时段在顾城泽的左右脸庞上落下,巴掌声响亮,混合着顾城泽吃痛的呻吟。俩西装男人下手之后,顾城泽的脸上立即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两抹殷红的血迹,他伸手轻触了下,因为疼痛而拧紧了眉头,心里极为不快,但想到现在有求于展文彦,再多的不满他也只能苦吞着。“展总,这城泽打也挨了,您看刚刚说的事?”
莫海清根本不顾顾城泽脸上带着伤,迫不及待地追问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