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穿的着装,甚至每天出门前亲昵地为他系好领带,可她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地,宛如一滩死水。不像现在,仿佛荡起了波澜一般,变得鲜活起来,一下子叫他挪不开眼睛。“苏小希,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会变得很爱你。”
鬼差神使的,慕少冷一句暧昧的话瞬间脱口而出。现今他对苏小希,依然只停留在喜欢,以及有几分兴趣上面。在慕少冷看来,还谈不上爱。周遭的空气随着慕少冷这一句话仿佛在一刹那间冻结住了,苏小希感觉小脸一僵,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心,有那么一瞬间因为慕少冷这句预料之外的话动摇了。最初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对让他恢复记忆这件事情绝望之后,苏小希曾经一度想着让他重新爱上她就好了,可事与愿违。最终两人还是走到了离婚的地步。可现在,慕少冷却忽然对她说,可能会爱上她。眼眸里的情绪瞬息万变,半晌之后苏小希才觉得有些可笑。她嗤笑了下,眼神有些空洞地抬头看向慕少冷,“这句话听起来让我有些想笑,所以你还是不要说了。”
她唇瓣的讽刺意味很明显,慕少冷能感觉得到。忽的想起苏小希说过他曾经热烈的爱过她,慕少冷默默地不再发言,眼神暗了几分。是了,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他方才说的那一句,的确很可笑。“吃完饭后我给你重新上药,好了之后你就走。”
苏小希赶人的意思很明显。慕少冷眸光一闪,也不多说。气氛沉默地有些唬人,默默地吃完了饭,苏小希重新拿出药箱为慕少冷换好药,全程眼神都是空洞呆滞地,宛如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粉嫩的嘴唇紧抿着不说话,看上去竟有那么一丝难过的意味。察觉到了苏小希的情绪,他微微发怔,也没有兴致再继续开口了。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苏小希替慕少冷换好了药也没能缓和过来。在苏小希收拾药箱的空档,慕少冷坐在柔软的床上,盯着旁边埋头收拾的她,才终于开口,声音里掺杂着一丝愧疚,“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这是头一次,慕少冷因为他的失忆而有了愧疚感。若不是他忘了一切,刚刚苏小希也就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了,说到底,或许他亏欠的,并不只有何楚雪一个人。欠了何楚雪一条命,又欠了苏小希的情。听到他这句带着愧疚的话,苏小希手头上的动作一顿,良久才开口。“我知道。”
空洞的眼神稍稍散去了些,她淡淡的点头,一副不愿意多说下去的样子。看苏小希这样,慕少冷也觉得有些无趣。“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送你出去。”
苏小希不想要再跟他再独处下去,放好箱子起身对慕少冷道。慕少冷点头,这次没再强求。将他送了出去,苏小希话也不说,直接关上了门,留下了门外欲言又止的慕少冷。身体慢慢沿着门板滑落,苏小希神情恍惚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了肚子。宝宝,妈妈是不是很没有用,让你还没出世,就没有爸爸。苏小希在心里喃喃自语,神情落魄。慕家祖宅的书房里。慕老爷子正闲情逸致地跟慕长赫下着象棋,样子从容不迫。落下这一局的最后一颗棋子,慕老爷子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慕长赫。“你又输了。”
“爷爷,好久没有跟您一起下棋,看来棋艺丝毫不减嘛!”
慕长赫露出一口白牙称赞。“臭小子,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一直在放水!”
慕老爷子笑骂道。虽然心里知晓慕长赫一直在给她放水,可他眼中的笑意依然丝毫不减,看上去慕长赫的拍马屁十分受用。“嘿嘿,这不尊敬您嘛!”
慕长赫大咧咧的笑了下。也只有在慕老爷子面前,慕长赫才稍微有些正经的样子,不会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大少爷的感觉。“要不再来一局,这次我绝对不放水!”
慕长赫正了正色,手比划着严肃道。“臭小子,你刚刚不还说尊敬我,不跟你下棋了,换人。”
慕老爷子见慕长赫那么一说,立马吹胡子瞪眼的。慕长赫人看起来玩世不恭,可在象棋这方面,倒是下得不错,他从小跟着慕老爷子对弈,一年年下来棋艺反而比慕老爷子这个师傅要好,直叫他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