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地闭目,使出聪睿的耳力,对周围环境一阵聆听,顿时发出一阵不屑的微笑,随即伸出独臂,运出一股吸力,从地上吸起一颗指头般大小的石子,迅速望西南方的斜上方弹出。 石子弹到之处,瓦片顿时碎裂,随即一个庞大的人影从碎瓦处,伴着碎片“哗哗”下落的声音,“嘭”地坠落到了地上,一声闷哼后,掉落之人嘴里衔着的一棵细长的竹管,已从其颈后督脉上“嗖”地穿出,致其当场一命呜呼! 穿封狂眼里顿时充满了杀气,因为那从天而降的尸体,是一具楚军的尸体,其嘴里叼着的竹管,就是用来向屋内施毒用的,若非他反应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虽然他已百毒不侵,可面对屋外敌军,且也不敢小觑大意。 他已料定,房屋四周,已被楚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他生平与楚军势不两立,见这情形,他自然是痛心疾首,怒火中烧。 只见他突地一挥独臂,旋即发出一声震天的呐喊,屋顶的瓦片,旋即被他独臂所发出的强大掌力给袭得漫空乱飞,那些藏在屋顶的士兵,也随着漫空瓦砾到处翻飞,随后又毫无秩序地从天而落,弄得满地哀嚎连天,有的甚至当场死亡,整个场面,天愁地惨! 南天竹真没想到穿封狂会有这般强烈的反应,她知道穿封狂痛恨楚军,可见得眼下一幕,她这才知道,穿封狂对楚军的恨,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肤浅,简直是无以言表。 她没有多想,楚军遭此一击,自然会加强应对和加大反击,眼下所能的,就是如何协助穿封哥哥突破重围。 她忽地向着穿封狂这边靠拢,并低声问道:“穿封哥哥,你没事吧!”
穿封狂似余兴未尽,愤然说道:“今日难逃一场恶战,我誓与楚军鱼死网破!”
南天竹也信誓旦旦地道:“我定誓死陪同穿封哥哥抵御楚军!”
话音刚落。 起初那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愧是齐聚四大战神之力的穿封狂,今日也算让老夫长见识了。”
话音刚落。 一条黑影有若电光石火一般,倏地弹射到了离二人两丈开外的一片碎瓦之上,双目如炬地瞪着穿封狂,因他用黑布裹头,除了一双凶异的眼神之外,其余都看不清楚,他虽个头不大,可他的每一个人眼神都充满了杀气,尤其是看穿封狂时候的眼神,像有着千愁万恨一般,真恨不得立即让穿封狂消失在这世上似的。 出于本能的排斥感,南天竹立即双目一瞪,恶狠狠地对着那人喝叱道:“你这藏头露尾的狗贼,终于肯露面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在了你的手里,你简直是罪该万死!”
说着,剑已出鞘。 穿封狂显得出奇的平静,伸手按住南天竹的剑柄,恭敬地对着那人质问道:“前辈,何以学得驭淋剑法,且还到处杀人放火,嫁祸于我穿封?”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不以为然地道:“老夫天赋异禀,驭淋剑法与生俱来,会得一些,何足为奇?”
穿封狂道:“驭淋剑法乃赛氏五虎的不传绝学?被前辈说得如此轻松不屑?似乎有辱先辈精绝?”
那人又得意地笑道:“我知道小儿是赛氏五虎的得意门生,之前也曾有过谋面,老夫十分敬佩你是条汉子,可惜你杂学旁收,一身绝学杂七碎八,根本不懂得驭淋剑法的精髓所在!”
穿封狂本来就恨楚军,可也懂得尊老爱幼,先礼后兵的礼数,故才迟迟没有兵刃相见,见那人如此辱没自己以及师门,这才怒火中烧,愤然说道:“是不是精髓?练练不就知道了吗?况且与你几次邂逅,都未曾交锋,今日我倒想在你手里领略一下真正的驭淋剑法的神威!”
他身随声动,身子突地破空而起,独臂一伸,利剑已然在手,借着惯力,利剑直奔那人胸部大穴狂袭而至。 那人就是南天竹和穿封狂都见过的跛脚人,别看他腿脚倾跛,轻功却是天下无双,在打斗的时候,却也丝毫不会含糊。 只见他双腿一盘,身子倏地下蹲,手中的一柄双刃弯刀已然向着穿封狂的腹部划出,已借势躲过了穿封狂的一击。 躲过一招,他身子倏地后撤丈许,根本没有恋战之意。转身笑了笑,对着穿封狂道:“想要打架,不必来找我,日后有的是人跟你打,你还是省点劲来好好想想如何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吧!”
南天竹看他似有去意,早已按捺不住,倏地拔出长剑,向着跛脚人所站的地方便猛扑了过去。 跛脚人看着南天竹这个小丫头片子扑来,根本没有将其放在眼里,身子微挪,手中弯刀已格开了南天竹猛力的一式。 南天竹不依不饶,顿时施展绝学,招招袭其要害,并愤愤地道:“你这杀人魔头,杀人如麻,却还让我穿封哥哥背负不白之冤,今日就算以死相拼,我也要替穿封哥哥和死去的亡灵们出了这口恶气!”
跛脚人虽然武艺高强,可面对南天竹这般好手,还是渐有压力,只见他一柄弯刀,有若游龙戏凤,施展得淋漓尽致,和南天竹盘斗高空,尤绘出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穿封狂怎忍眼睁睁看着一个弱女子去替自己铤而走险?旋即高喝一声道:“有种冲我来。”
边说,已挥剑直上,直取跛脚人的右足削去。 跛脚人看上去虽有些老态龙钟,可小巧的身子却十分灵活,那矫健的身法,有若一只灵猴,瞬间穿梭在穿封狂与南天竹的剑来剑往之中,简直是个江湖老手,身手十分敏捷。 打斗中,穿封狂并未使出毒招,一直在试探着对方的套路,恍然之中,他似有追忆,不但停止了对跛脚人的攻击,反倒还递出长剑,格开了南天竹正欲刺中跛脚人的利剑。 跛脚人见势不妙,及时抽身而退,回头给了穿封狂一个难以揣测的眼神,便纵身消失在了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