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他,我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水到渠成,我跟他在一起了。他对我很好,不管什么事情,从来都不用我操心,他说,我只要安心地做他的女人就好。”
“是女人,而不是妻子。我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的,终其一生,他也不可能娶我,可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后来,他不得已娶妻,而我依旧没有离开他,我害怕过那种没有他的日子,更害怕他会把我忘记,就这样,我变成了一个人人憎恨的小三儿。”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想一走了之,离开他身边,离开这个城市,重新开始,可是,我舍不得啊!因为我知道他爱我,而我更爱他。”
……很多年以后,当乔麦再回想起李素素跟她说的这番话,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叫宋南锦的男人,这个男人愿意给了她一个家,一个她最渴望的存在。乔麦一点都不傻,她能听出李素素想要跟她说的话。可是,李素素是李素素,乔麦是乔麦,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乔麦不觉得自己会走李素素的老路,因为她并不爱他,而他也不爱她吧!他们之间是一场交易,她需要钱,他穷得只剩下钱了。一拍即合。……乔麦坐在阳台的秋千里,怀里捧着笔记本,神情很认真,目光的焦距一直盯着亮着光的电脑屏幕,十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不停地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还有最后一个画面,她的小说就可以完结了。傍晚,夕阳的余晖穿过云层照射下来,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橘红色的光芒中。宋南锦走到客厅,一眼便看到坐在秋千里的乔麦,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构想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听到有脚步声渐行渐近,即使他已经站在她身后,她依旧没有察觉。“总算是写完了!”
当手指敲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乔麦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同时,她习惯性地往后靠去。下一刻,后脑勺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忍不住痛呼一声,下意识地扭头望过去。一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就那样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视野里。乔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眸中掩饰不住的诧异之色,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呢?他该不会一直站在她身后吧!那他岂不是……呃,一想到自己写的东西被这位爷看到了,乔麦心里顿时就不淡定了,他肯定会找机会笑话她的。看到她有些强作镇定的样子,宋南锦不由觉得好笑,却又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淡淡地回道:“有好一会儿了,你一直在忙没有发现我。”
“呵呵!那个,我已经忙完了。”
乔麦不动声色地把笔记本盖上,然后装作不经意转移了话题,一双清亮的眸子笑意闪闪地瞅着他,“大叔,晚上想吃什么?我来下厨。”
宋南锦剑眉一挑,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不过,我最想吃的还是……”一双如墨般的凤眸细细打量着她,那眼神已经不言而喻了。乔麦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推开那张刀削般的脸庞,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转过身,伸出玉臂勾住他的颈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放心!昨晚上答应你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反悔的。”
她挨得他很近,几乎能闻到彼此的呼吸,温热,暧昧,缠绵地交织在一起。宋南锦薄唇一勾,作势就要吻下来。下一刻,乔麦突然松开了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一张棱角分明的容颜。因为她想起一个名字——苏雯,著名小提琴家,据说过段时间就会来海城演出。在宋南锦微微错愕的目光下,乔麦莞尔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做饭。”
说着,她怀抱笔记本,几乎是逃似的转身离开。有那么一瞬间,乔麦发现,她竟然有些嫉妒这个叫苏雯的女孩子。“我帮你打下手。”
……夜色降临,大片大片的黑暗朝着这边涌过来。墨蓝色的苍穹中点缀了几颗星子,跟这个城市热闹繁华的夜景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将它衬托得格孤寂。跟上次一样,乔麦做饭,宋南锦洗碗。窝在柔软的沙发里,耳边断断续续响起从厨房里传来的流水声,乔麦微不可见地扬起唇,似是很满意这样的分工模式,同时,也心甘情愿陷足其中。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正在刷朋友圈的乔麦微微一怔,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称呼,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麦子,出来喝酒啊!”
手机那端,顾微凉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醉意,同时,还伴随着吵闹的声音。闻言,乔麦噌地坐了起来,眉眼间隐约透着担忧,急切地问道:“微微,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我在,往事酒吧!麦子,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一定要来哦!”
“好!我马上就去。”
“微微,在我去找你之前,你哪都不要去。”
……乔麦飞快地站起来,连跟宋南锦打一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她顺手拿起放在门口的包包,头也不回地就朝外面跑去。她太了解顾微凉了,在她喝醉的情况下,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等宋南锦忙完从厨房走出来,客厅里早已经不见了乔麦的踪影。往事酒吧。浓郁的酒香和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混杂在一起,舞池内灯光闪烁,昏暗的光线将一张张或兴奋或悲伤或猥琐的脸,映衬得光怪陆离。劲爆的音乐敲打着鼓膜,有女人在其中摇晃着自己的身姿,不时有口哨声响起,顿时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顾微凉姿态慵懒地坐在角落里,如葱白般的手指轻轻摇晃着高脚杯,杯中潋滟的液体映着她精致的妆容,眸色染了几分迷离,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诉说的悲伤。她喝了很多酒,已经有几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