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成功入场的人,一个比过去受宠很多的太子,地位比过去可是稳固多了,想要投资一下下一任皇帝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在太子身上押宝。过去倒是有人想押宝在李泰身上,但谁让李泰自己都渐渐倒向了太子呢。不少人都亲眼看到魏王李泰缠着太子不放,他们不知道这是小胖子嘴馋太子那边时不时出现的新鲜甜点,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怕也会觉得,能让李泰为这种“小事”与太子撒娇,不争说明了二人现在关系不错?如今除了太子,最受宠的皇子依旧是魏王,可魏王自己都明显渐渐成了太子党,那些曾经对他递去橄榄枝的人,只会觉得跟着这样的人没前途。但其他皇子要么更小,能不能养成都不好说,要么就是完全没有什么宠爱,虽然吃喝不愁,做个富贵闲人没什么问题,但一看资质跟受宠程度,就知道投资他们怕是要赔得底裤都没了。也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落在了太子属官的位子上。卢国公府后院演练场上,一个少年正在挥舞着斧子,将其舞得虎虎生风!“大公子,老爷请您去正院。”
就在少年终于舞完了一轮后,一个小厮跑过来,恭敬地说道。“我爹叫我?好,我这就过去!”
少年将斧子放回到兵器架上,又从一旁小厮手里接过毛巾,擦干净了脸跟手。明明是冬末时节,天气还冷,但他穿得却并不算很厚,看着就是十分彪悍的身形。大步走进正院,在小花厅里找到了他爹程咬金。“爹!”
“坏默,你对太子怎么看?”
没想到程咬金一上来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程怀默不假思索地回道:“有大才,仁义,知人善用,心胸宽广。”
四个形容一说出来,程咬金就明白了,他这大儿子明显是很看好太子的。有大才,这一点没话说,哪怕不提别的事,只提菽油跟之前的改良水车这两样,就足够称得上大才了。仁义,这个形容,无论是对谁来说,大概都不算是什么贬义词,哪怕是号称“慈不掌兵”的将领,被人称一声仁义,也不算是骂人。因为仁义,并不等于没有狠手腕,与品德有关。知人善用,这大概是听说了长孙冲的事,觉得太子能这么用长孙冲,算是用到了对的地方?知道长孙冲是什么性格,于是好好用对了地方,这的确算得上是知人善用了。最后一条,更是为君者最该有的美好品德!像他们这种权贵,还是有兵权的权贵,最怕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卸磨杀驴”、“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只要没有这些缺点,就算是算不上心胸多宽广,也足够让人能活下去了。而若是心胸能称得上一句宽广,那简直就是武将们期盼的主君优点之一!“你能这么回答,应该也能猜到你爹我找你来,是为了何事吧?”
程咬金乐呵呵地继续说道。他这个儿子,长相与他酷似,连性格也与他很是相似,都是看着外面憨,其实心里对任何事都是门清儿!不是一个会轻易吃亏的主儿!他们的眼光都很毒辣,轻易不会倒向任何一方,因为轻易站队若是站错了,后果太严重,倒不如多观察几年,多看几眼。程怀默一脸严肃地说道:“爹,您是想问儿子,是不是要竞争太子身边属官的位置?”
他年纪比太子大了几岁,但也不到十五岁,与太子算是同龄人。这个年纪,其实也当不了属官,但却能跟着太子做事了。反正像他们这样的人,身边都是跟着仆从小厮一大堆,也不可能真让他们这样的贵公子去亲手做什么,无非就是负责盯着而已。这样的活,长孙冲能做,他程怀默怎么就不能做了?程怀默对太子的观感,是在快入冬的时候发生大改变的。他过去也见过太子,那时候见了,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太子中规中矩,看起来没什么太特殊的地方,甚至没有个棱角,不如魏王气质鲜活。但快入冬前,太子与长孙无忌一起督促着推广火炕,他在那时与太子打过交道,第一次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太子与过去截然不同了。不得不说,现在的太子才能让他心服口服!见他这样严肃回答,程咬金就知道,儿子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过去的太子,程咬金未必会同意儿子的打算。但现在这个太子,却是个人物!他甚至觉得,在太子身上,他看到了年轻时的李世民!“既是如此,那回头你爹我,就替你在陛下面前说点好话,不过你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半途而废,虽然一条道走到黑也不好,但遇到困难就退缩,也不是一个能让人看得上眼的臣子,你懂的吧?”
这就是程咬金在教导儿子为臣之道了。程怀默一脸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