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丸听着很高大上,但连金儿一个小丫鬟都随身带了,想来柏景轩应该有不少,只要对身体无碍,没准儿吃了能好呢。 心疼清兰郡主哭的伤心,李妈妈应下后,抬脚就往外走。 三步并两步赶到柏景轩,把王妃的话和齐墨远一说。 齐墨远,“……。”
他看向姜绾。 姜绾嘴角狂抽不止。 不用问,看姜绾的表情就知道解毒丸管用了,他黑线道,“拿一颗给李妈妈。”
姜绾拿了一小药瓶来。 李妈妈接过道,“我这就带回去给郡主服下。”
她匆匆离开。 李妈妈走后,齐墨远看着姜绾,姜绾耸肩道,“放心吧,只是一颗养生丸,没有解毒功效。”
是他们让清兰郡主中的毒,再搭进去一颗解毒丸给她解毒,他们忙这么大半天意义何在啊? 只是有点不放心,姜绾看着齐墨远道,“要不你还是去看着点吧,万一碰到太医,王妃没准儿会让太医检查……。”
就算不去看药丸,清兰郡主也是齐墨远的胞妹,她突然脸起红疹,他这个做兄长的哪能不去看看啊? 幸亏姜绾想到了这一层,齐墨远到的时候,李太医刚从李妈妈手里接过药丸,准备把药瓶打开。 齐墨远一个箭步走过去,直接把药瓶拿在了手里,道,“王妃怎么让太医检查药丸?”
王妃看着齐墨远道,“解毒丸应该很珍贵,清兰脸上虽然起了红疹,母妃觉得就算中毒,应该也不是什么剧毒,没准儿吃半颗就够了。”
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尽量别吃的好。 再者,李妈妈从柏景轩拿来的解毒丸,她让李太医检查,难免叫人误会她是在怀疑解毒丸有问题,这么说就没人会多想了。 齐墨远把药瓶扔给清兰郡主道,“哪有吃半颗的。”
清兰郡主赶紧把药瓶打开,把药丸倒出来塞嘴里,咕噜一声咽下去。 药丸是吃了,但是清兰郡主吃过后一点反应也没有,李太医把脉,脉象也没有丝毫变化。 李妈妈诧异道,“莫非解毒丸没效?”
李太医道,“或许郡主并非是中毒了。”
这话他说的没什么底气。 若不是中毒了,怎么会突然起这么一脸的红诊? 其实是中毒还好,毒解了,红疹也就消了。 不是中毒,那就是身体出了毛病,从脉象也把不出来,没法调理啊。 最近李太医过的很风光也很累。 误打误撞救了姜绾,得了个跟阎王爷抢人的好名声,一跃成了太医院最炙手可热的太医,京都达官显贵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因为他医术高啊。 李太医是苦不堪言啊,一般的小毛病治了也就治了,难不住他,可怕的就是疑难杂症啊。 可医术高超也有医术高超的好处,诊金丰厚,说话也管用多了,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不会生病有求他的那一天,怕哪天自己医术一般的事被捅破,被人笑话,李太医是白天给人治病,晚上头悬梁锥刺股的看医书,以前考太医院的时候都没这么努力。 结果努力还没什么大用,清兰郡主脸上红疹怎么得的都不知道。 李太医医术乃太医院之最,也就是京都之最,如果他都没什么把握,王妃就不得不怕了,她道,“李太医,小女脸上这红疹……。”
李太医忙道,“王妃别担心,从脉象看,郡主没有性命之忧,这红疹起的突然,没准儿哪天自然就消了,这期间,郡主饮食以清淡养人为主,忌腥辣,多在屋子里走走,不可一坐半天。”
总之,吃的养人多动是绝对绝对有益无害的。 他连方子都没开,郡主脉象没问题,药吃再多也没用。 齐墨远还真有些佩服李太医的医术了,清兰郡主的脸可不是哪天自然就消了。 王妃让李妈妈送李太医离开。 等李太医走后,王妃望着齐墨远道,“上回你和世子妃领来给母妃诊脉的铁大夫呢?”
铁大夫? 在树上待着呢。 “……他离京了,”齐墨远回道。 “李太医医术高超,母妃还不相信他说的?”
王妃道,“母妃也不是不相信李太医,但事出必有因,李太医没说红疹为何而起,也没说什么时候能消,一两个月倒也罢了,万一一两年呢?”
就清兰郡主这一脸的红疹,怎么嫁人啊。 只怕到时候王爷不退豫国公府的亲,豫国公府也会登门退亲。 只要能帮清兰消脸上的红疹,多少诊金,王妃都不在乎。 但铁大夫离京了,王妃道,“若是可以,请铁大夫回京一趟吧。”
齐墨远点了点头。 清兰郡主宽慰王妃道,“母妃,您还怀着身孕呢,女儿虽然脸上起了红疹,但一点都不疼,没那么严重。”
王妃心疼清兰郡主的懂事,这么懂事的女儿,为何要遭这么多的罪? 清兰郡主摸着自己的脸道,“李太医不让我久坐,我就没法绣嫁衣了,大哥大嫂还是等我恢复了再离京吧。”
王妃都忘了这茬了,道,“母妃都急糊涂了,有你们在,母妃也安心些。”
清兰郡主这样,王妃本就担心不已了,再担心齐墨远和姜绾离京,王妃只怕会寝食难安。 一切都和计划的一样。 除了清兰郡主拿小眼神瞪齐墨远,等王妃走后,清兰郡主摸着小脸蛋抱怨道,“大哥,你还是不是我亲哥哥了,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我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齐墨远看着她道,“你要出去见谁啊?”
清兰郡主,“……。”
脸一红。 清兰郡主哏着脖子道,“我说的是出去逛街!”
齐墨远道,“或许三五日,或许半个月,不会太久的。”
清兰郡主不放心道,“最多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月。”
一个月她都不一定能忍的下来。 她先承诺了,说到就得做到,也让大哥早点把事办完,不然她会疯的。 齐墨远没多说什么,免得清兰郡主知道了到时候坏事。 从宜兰苑出来,天际晚霞布满整个天际。 鸿宴楼。 差不多吃晚饭的时辰,楼下坐了不少宾客。 栎阳侯世子和沛国公府三少爷骑马在鸿宴楼前停下,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檀兄居然要请我们吃饭?”
“我也纳闷呢,难道他是专程给我们赔礼道歉的?”
沛国公府三少爷猜测道。 “专门给我们挖坑还差不多,”栎阳侯世子道。 “……。”
栎阳侯世子的猜测,沛国公府三少爷深以为然。 两人进了鸿宴楼,从推门到进屋,那是要多谨慎就有多谨慎,怕里面有陷阱。 檀越见了一脸黑线,真想把他们打个半死。 “别看了,没陷阱,”檀越道。 沛国公府三少爷松了口气道,“谁让你突然请我们吃饭了。”
檀越白眼一翻,“请你只是顺带的。”
沛国公府三少爷,“……。”
这话说的叫人放心,也扎心。 难道他们兄弟这么多年只配顺带蹭个饭吗? 栎阳侯世子则好奇,“檀兄是要宴请谁,让我们作陪?”
檀越示意他们过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沛国公府三少爷拍了拍栎阳侯世子的肩膀,挤眉弄眼。 栎阳侯世子神情激动,“真的?不是匡我的?”
檀越拍他胸口道,“你可是我兄弟,平常匡你就算了,这么大的事,我能匡你吗?”
“这顿饭,你请。”
栎阳侯世子道,“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就让我请客了。”
“这不是有了吗?”
檀越笑道。 “我表哥你们还不了解,没影的事,他不会让我传这个流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