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狂奔过去。当他们赶到时,就看到权凌天站在山崖边缘,海风吹来,将乱了他的发丝,吹动了他的衣角,却撼动不了他强壮的身躯。他就那么站着,什么也不做,可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浑身发寒,犹如置身冰窟。这座山崖有多高他们都知道,他们摔下去不会死但绝对会受伤,可贝宠呢,一个跟他们差距那么大的人,这样的高度摔下去不死残。他们的人已经在搜查,可半天都没有结果。权凌天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寒。秋水多次要下去帮忙却都被丰沛死死拽住。听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回禀没有找到贝宠跟丰枭,秋水的双腿已经软的跪在了地上,脸上没有意气风发更没有冷漠,有的只是担忧与自责。从早上六点开始一直搜寻到下午四点都没有找到贝宠跟丰枭,甚至也没有无忧,这对谁来说都不是好消息,可找不到尸体另外一个意思上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所有人都在坚持不懈的找,没有人要放弃,只是时间越久,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失望,但谁都不敢说一句不好听的。权凌天、丰沛、秋水也都出动去找,只是同样一无所获。站在山崖底下,经过一天一夜的厮杀寻人,每个人眼底都是一片血红,每个人都精疲力尽,却都咬牙忍着。权凌天站在礁石上,一双充满血丝的瞳孔遥望着远方,削薄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一只沉睡的老虎,但浑身酝酿着的气焰却足以轰炸所有。秋水绝望了,一把推开没有防备的丰沛,走向权凌天,猛地下跪:“主子,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愿以死谢罪。”
丰沛脸色一沉,就要上前将秋水拖起。然而一道如同来自地狱带着刀刃的魔音不慌不忙的响起:“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消。”
跪着的秋水面如死灰、浑身发颤,伸出手的丰沛面色僵硬、瞳孔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他们知道,权凌天没有开玩笑,更不是随便说说,他说得到做得到。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在生死边缘死了一次又被救回来,然而接着死接着救,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权凌天既然这样说就有能力做到,而等待秋水的就是这样永无止境的折磨,比死痛苦一万倍。得到这样的结果,秋水不怨任何人,她没有资格怨,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直直的跪在那里,秋水重重的给权凌天磕了三个响头,尖利的石头将她的额头磕出血来,一些细小的石头钻进了皮肉里,就算鲜红的血顺着她的额头流落到她的下巴,她也像是不为所动一般,机械而又哀求的说:“主子,我罪该万死,但我请求搜救小姐,等小姐平安无事,我再去领罚,求主子成全。”
权凌天没有开口也没有看秋水,视线一直遥望着远方。秋水只能一下又一下的继续磕头,很疼,血流的更多,可她却不知疼痛,磕头的力道没有丝毫缓解更没有停止的意思,她只想得到主子的同意。丰沛多次想要阻止,可秋水不是他的人,他不能逾越,转过头,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可是那一声又一声的磕头声清晰的传进他的耳里,让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般,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阻止她,她这样下去会死。最终,丰沛终于无法忽视自己的内心,上前一把将秋水从地上拽起来,当看到她血肉模糊的额头,看着她满脸的鲜血,喉咙口有什么被堵住,双眸也染红了。“放,放开我。”
秋水头昏脑涨,四肢无力,可她要求主子。“老实给我待着。”
丰沛别开脸不去看秋水,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一手却将她的身子摁在自己怀里,也不管她多脏、流了多少血,他不在乎。抬眸,对上背对着他们的权凌天,他不怪更不恨,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是他将她锁在床上翻云覆雨,是他害了他的女人,那么就该由他来承担。“这件事责任在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扔下这么一句话,丰沛打横抱起秋水就大步离开。远远的,还听到秋水抗拒的话语:“放开我,小姐,小姐还在等我们去找她,主子,让我去,求您,求您……”“你给我老实待着,我替你找。”
丰沛的声音不响,却带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威严。走的远些,就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这时,一个身形矫健,脸上还带着喜色的泰德从远处开着游艇快速开来:“主子,那边有血迹,还有一截衣料。”
一动不动的权凌天突然身形像豹子,猛地朝泰德的游艇扑去。泰德没有丝毫迟疑,立即转个方向,权凌天也在这时坐上了副驾驶座的位置,在他坐稳那一刻,游艇已经加速原路返回。一路上,泰德将知道的都告诉了权凌天,并老道的说:“我已经派人去搜寻,让他们沿路给我们记号。”
权凌天不语,但显然神色没有之前那般死无静寂,恢复了一丝人的生气。要找到了吗?他的小乖要回来了吗?好,很好,非常好。权凌天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意。怪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