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几个字,不带任何意义,可贝宠却听懂了,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站在权凌天身旁,看着自己的爸妈,又看着自己的男人,抿着唇,不动了。贝国夫妻俩面面相窥,最后将视线落在贝宠跟权凌天身上,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权凌天就这么在寒风中笔挺的跪在贝国夫妻俩的面前,不卑不吭,带着歉意与真挚:“爸、妈,我知道当年我错的离谱,做了很多伤害贝宠的事,我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对贝宠的伤害,我绝不会会当年犯下的错而狡辩,错就是错,但请相信我,我的心我的人自始至终都只属于贝宠一人。当年,我并不懂得什么叫做爱,只知道我对贝宠不一样,可我当时不明白,所以我让那些女人靠近,只是想要弄清楚自己心中想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发誓,我并没有碰那些女人,我对她们忍受的程度最多只有半个小时。可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伤害了贝宠,我拿我的命发誓,从今往后,就算拼上自己的命,也决不让贝宠再受半点委屈。”
权凌天一口气将埋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或许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碰过别的女人,或许没人会信,可他还是要说。他的人,他的心,自始至终只属于贝宠一人。贝国夫妇震惊了,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倒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是权家的子孙,在他们面前下跪已经足够显示了他的诚意,而他说的话,听不出半点的虚假,很认真、很真挚,让人没有怀疑的理由。贝宠整个人也懵了。如果按照权凌天说的,那么就是说权凌天从来没有背叛过她,而她们之间是因为误会才分开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贝宠欣喜却又自责,她恨了那么久,到头来其实只是误会吗?贝宠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紧紧咬着下唇,被大衣遮盖的双手攥的越来越紧,低眸看着还笔挺跪立在那的权凌天,脑海里忽然想了很多。他知道她三年前遭受了什么吗?她没说,爸妈肯定也没说,爷爷也不可能说,那么如果他知道,那就是二哥说的。对了,前天他忽然那么用力的抱住自己,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那种害怕自己会消失的神色,所以,他知道了是吗?他知道了自己过去那么的不堪,那么的狼狈,所以他现在是对她充满了愧疚吗?这是爱吗?还是他准备用最好的一切弥补自己,连同他对她的爱?贝宠明亮的瞳孔忽然暗淡了不少。许是心有灵犀,权凌天几乎在贝宠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率先开口,为她答疑解惑:“我对贝宠有愧疚,但愧疚是永远无法用爱拿来补偿的,补偿的方式有太多,可我的爱只有独一无二的一份,而这份爱,我给了贝宠。我爱贝宠,无关任何身外之物,我爱的就是贝宠这样的一个人。想对她好,想用一辈子给予她所有的幸福、快乐。”
贝宠的眸光忽然一亮,之前的暗淡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难言的喜悦、幸福,想要紧紧抱住他,告诉他,以前所有遭受的罪都不算什么,她爱他,这辈子能跟他在一起,她这辈子已经知足了。下一刻,贝宠也跪在了贝国夫妻俩面前,跟权凌天并排跪立,一双充满幸福的瞳孔氤氲着点点雾气:“爸、妈,我爱权凌天,我从来不知道我可以这么爱一个人,可以把他看做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这一辈子,我只爱权凌天一个人,只想跟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相信他,他说的我都信,正如他相信我,我知道你们心中对他还是有怨恨,之前的我也有,我恨他,真的好恨,恨他在我生命垂危、在跟阎罗王抢命的时候他却在风流快活。我曾经真的以为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对权凌天有任何情爱,可靠近他我才发现,我做不到,我爱他,我无法阻止自己爱他。爸妈,就让他用一生来爱我、护我、给我当牛做马,你们就消气了,好吗?”
贝国夫妻俩本就不反对权凌天跟贝宠结婚,虽然心中还有怨气,可听权凌天如此郑重的跪在他们面前承诺,又听着贝宠的肺腑之言,他们还如何能不放下心中的怨气。“傻孩子,快起来吧,你是爸妈的宝贝,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赶紧起来,这样跪着,想要心疼死我吗?”
洛钟毓上前,立即将贝宠搀扶起来,话语中尽是气恼。“你也起来吧,别让人看笑话了。”
贝国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拖了拖权凌天的手,意思一下,但这样的举动无疑告诉他们,他们夫妻俩这次是真的放下心中的怨恨了。只要他们的女儿能幸福,就比一切都重要。“谢谢爸,谢谢妈。”
权凌天硬冷的脸庞早已化作了一片温柔的笑意,一丝不苟的从地上站起来。“爸妈,我就知道你们最疼爱我了。”
贝宠小鸟依人的依偎进了洛钟毓的怀里,用细嫩的脸颊轻轻摩擦着洛钟毓柔软的衣料,娇俏可人,一脸幸福。看着女儿这般欢喜,作为父母,自然是最高兴的。“你这丫头,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哪里不会疼爱自己的孩子,以后等你做了母亲,你就会明白我们的用意了。”
洛钟毓轻轻拍了拍贝宠的背,话语言辞中尽是疼爱。“行了,我们回屋吧,外面天气冷。”
贝国作为一家之主,开了口,期间看了眼穿着单薄的权凌天。虽然贝国没有明确说是怕权凌天冻着,可面前的三人却都清楚。“好,回屋。”
心结解开,四人都笑着进屋了。过去所有的折磨、苦难、怨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不要留有遗憾,不要做悔恨终生的事,以后的路才是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