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阎允闻说的疑似得了什么病的同学,叫做楚潇。因为入学晚,与阎允闻同班。第二,楚潇平时没少被校园霸凌,很多时候是阎允闻在帮他;第三,阎允闻不问出身,佩服楚潇的才学,跟楚潇做好朋友,引来了真正的堂兄弟的阎褚嫉妒;第四,阎允闻回王府了,那些同学要对付楚潇,可在阎允闻的眼里,就那些人还欺负不上楚潇?啧啧啧,现在的小屁孩,心眼都这么多的吗?他们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啊!不过,这俩差了两岁却同窗,也可以看出来,阎允闻的天资肯定是比阎褚要好的。如此得出结论——皇帝要想不嫉妒康亲王,都很难啊!老子坐了龙椅,赢了你。结果,你生的儿子,都他妈比我的儿子强!人家老大阎佩瑜,与阎襄不知道强多少。老二太子小胜。康亲王家老三,还是比三皇子阎稷要强一点的。小四那就不是强一点半点的了。阎褚比阎允闻大两岁,都在自家排行第四,却在同一个班。这么搞心态,换谁都要黑化啊。想来想去,皇帝始终提防康亲王府、还对阎佩瑜下毒手,逻辑上也就说得通了。她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两个小屁孩倒是不吵了——主要是阎褚单方面吵。阎允闻每说一句都是踩着逻辑点的。那叫据理力争,不能算吵架。进入大厅后,分别坐下来,隔开了自然没得说了。应采澜侧耳一听,偷听到了悄悄话。但见阎允闻低头跟身边的书童说道:“赶紧让人去书院看着,别让他们扰了楚潇念书。他将来是要做大学问的人,不能被这些人耽误了。”
那书童应答:“是,四公子。”
瞧,虽然认定楚潇不会被欺负。却还是不放心!看来,她这小叔子很重视那位朋友呢!真正的关爱,便是这种——踢开一切阻挠对方上进的绊脚石,让对方发光发热!不过,楚潇是得了什么怪病,怎么听起来这样奇奇怪怪的?跟女孩子来大姨妈的症状差不多?欢声笑语,阎佩瑜陪太子说话,应采澜则是自顾自想东想西。寿宴正常进行中。有太子压阵,倒是没闹出什么事来。而今儿个主角虽然是康亲王,可也让所有人看到了世子妃的风采。欣赏者有之。当然,嫉妒者,也不在少数!叶雨琪先前丢了大脸,就算永陵王再怎么疼爱她,也得提点:别凑上去了,人家世子不喜欢你。可在叶雨琪眼里,却不这么想——阎佩瑜能喜欢应采澜,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应采澜有什么好?庶女出身,没有教养!太师府门楣,难道比得上永陵王府?用过午膳,她也不愿意就这么走,便在王府花园里闲逛。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有人窃窃私语:“从前没发觉,这世子妃还有模有样的?”
“有模样罢了,骨子里是什么人,大家不都心里有数么?不过是康亲王府为了脸面,强行给她做出来的脸罢了!”
“也是,太师府强行把她扶正为嫡女,也是够势利眼的!”
“我倒是觉得,应彩月占了人家嫡女位置十几年,平时还总端着嫡女让着庶女的姿态对待应采澜,挺恶心的。”
“你小声一点,这话可不要随便乱说!怎么说,那应彩月即便成了庶女,也是大皇子的心头好。人家大皇子为了她,甚至都把皇子妃给气跑了!”
“说到这大皇子妃,听说自己回去了啊?怎么,这是不闹了?”
“人回去是回去了,总不能真把位置让出来给应彩月吧?”
“可该受宠的应彩月,还是得宠。只可惜那应彩月失了孩子,以后……难咯!”
叶雨琪爱听八卦,尤其喜欢听人家说应彩月的不好。如今,对象变成了应采澜!此时听到这些话,她忍不住顿足认真听。但听到这里,她们也就不说了。她不想跟这些姑娘应酬,便转身离去。走在廊道上,她询问身边的丫鬟:“应彩月那孩子是怎么没的,我怎么没听说呢?”
丫鬟答道:“先前郡主出城去马场骑马了,所以错过了这件事。”
“听说,康亲王世子妃的药铺开业那日,闹了不少事。”
“先是太师的妾室王氏,非要上门找茬,最后被指认掉包嫡女的事,落了个自杀的结果。”
“然后,彩月夫人又收买了人假装围观百姓,闹了一场。谁知道引起大乱,被人群踩踏殴打,把自个儿孩子给闹没了。”
“这还就算了,回大皇子府休养的时候,又被人下了毒,据说,伤了底子。”
“如今啊,彩月夫人据说很可能怀不上孩子了。”
叶雨琪眯了眯眼睛。闹这么大么?大皇子如此宠爱应彩月,结果应彩月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岂不是……账还得算在应采澜头上?她很快得出结论:靠着大皇子,就能对付应采澜!心里有了谱,叶雨琪便不再闲逛了。她急急忙忙出去找自己的母亲,说是身子有点不舒服,要先回府。实际上,她要想办法跟大皇子牵线。再不济,去应彩月那边拉点仇恨也是可行的!永陵王妃不疑有他,立即吩咐人送她回去。不提。一场寿宴吃下来,没闹出什么乱来。太子与阎佩瑜在午膳后,去了水榭内喝茶谈天,聊了小半个时辰。为免出事,他不宜在宫外逗留太久,很快回宫去。倒是阎稷留了下来,被一帮年龄相仿的少年给围住,一群人在另外一个花厅内斗蛐蛐儿。阎褚平日里在书院里念书,不常出来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也不肯走。他拖着阎允闻,道:“你快给我找只蛐蛐儿来!”
阎允闻很是无语:“我从不玩儿这个,上哪儿去给你找蛐蛐儿?”
他迫切想要知道楚潇那边的情况,尤其是,专门派人去将楚潇叫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而阎褚还是把他的心思给赌中了:“你该不会是想尽快回书院,找楚潇玩吧!”
“四皇子,你怎么就是知道玩儿?”
阎允闻有点不耐烦了。奶萌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严肃地批评:“夫子布置的课业,你做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