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华天乐就凭着定位器的信息找到了别墅。慕廉景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早就被监视了。华天乐对李局长说:“看来慕廉景和叶路淇见面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吧!不过,也未必是见面。”
老谋深算的李局长持怀疑态度。华天乐不说话了。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想去救叶路淇,可现在必须以案子为重。“局长,军区那边来信息了。”
有人喊道。“好,地下基地的结构图发过来了吗?”
“发过来了,军区说,他们连着找了24个小时才找到。已经输入电脑,一分钟之内就会发送过来。”
一分钟,六十秒,平日里眨眼即过,现在对华天乐来说,却如同度过了一天。结构图发送完毕,李局长说:“立刻发送给行动组每个人的终端里,立刻行动。”
华天乐也蓦地站起来:“李局长,我也去。”
“你?”
“我要去救叶路淇。”
“好,你也一起去吧!”
李局长一挥手,华天乐立刻往外跑去。地下基地里,慕廉景看着玻璃墙那边的叶路淇和乐乐,挂着一脸戏谑的笑容。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不能把他内心的反应泄露出来一丝一毫,反而还必须在秦可可面前做足了戏码。秦可可正对着他问道:“以后你和叶路淇就见不了面了,廉景哥,你要不要和她说几句话。”
“说话?算了,我可不想。”
慕廉景摇摇头,“我现在只想确定她安全,至于见面说话……还是算了,毕竟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她不过仅仅是我儿子的母亲而已。”
“是吗?”
秦可可喜形于色,“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她没回来前,我的心还有点动摇,现在,我依旧是一点动摇都没有了。”
慕廉景把秦可可抱得更紧,低下头,吻了下。秦可可也很热情地回应着,而且还很贪,久久不愿分开。不过,终于还是分开了,慕廉景呼呼喘着气,在秦可可耳边说:“好了,现在别闹了,我们去大厅吧!爸爸还等着呢!今天晚上,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说话算数?”
“当然。”
慕廉景点了下秦可可的小鼻子。两人往回走,走到半截,秦可可忽然说:“哦,对了,我还有些事情,你先回大厅吧!”
慕廉景嗯了一声,两人分开,走了一阵,慕廉景忽然停住。“为什么秦可可要带我来见叶路淇?”
他问自己。很快,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为了让我确定叶路淇和乐乐还活着,那之后,秦可可想做什么?”
突然,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在慕廉景的心头涌起来。叶路淇抱着乐乐,有些浑浑噩噩的。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人的精神也变得萎靡不振。乐乐也是一样,小孩子本来是很活泼的,被局限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怎么可能会有精神。一旦乐乐要睡觉,叶路淇就抱着乐乐,两个人缩在墙角,似乎只有这样叶路淇才会感到安心。虽然她也知道,这种安心不过是在自己安慰自己。迷迷糊糊的叶路淇忽然听到卡的一声响。门开了。秦可可一脸笑容地出现在门口。“秦可可。”
叶路淇的眼睛看东西有点模糊,她揉了揉才看清。秦可可不说话,慢慢地走过来,脸上依旧满是笑容,只是那笑容在慢慢变化。走到叶路淇面前,她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挖苦和嘲弄的笑了。叶路淇在这一刻感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险,她越发用力地抱着乐乐。乐乐也醒过来,看着妈妈,又看看秦可可,却乖巧的没发出一点声音。这孩子似乎也极其的害怕秦可可。“怎么了?叶路淇,你在怕我吗?”
秦可可总是开口说话。“我、我不是怕你,我是,我……”叶路淇说不出话了,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连脑子都变得不那么灵光。她想说不怕秦可可,可在这里,秦可可掌握这一切,怎么可能不怕呢?说这话显然有点自欺欺人。秦可可蹲下身,一把抓住叶路淇的头发,把她的头抬起来。秦可可居高俯视着叶路淇的那张脸。她的嘴角微微挑动着,饱含着轻蔑和不屑。“都到了这份上,叶路淇你还想逞强?我告诉你,你的命就到今天为止了。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忍不住了,我也等不了。”
“你、你想杀我?”
叶路淇害怕了,面对一个穷凶极恶,心狠手辣的秦可可。叶路淇知道,她不是在吓唬人,她说得出做得到。秦可可摇了下手指:“不光是你,还有……”她狠毒的目光落在乐乐身上。叶路淇立刻把乐乐抱紧:“求你了,你杀我可以,别杀我的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是啊,他不光是个孩子,还是你的孩子。既然是你的孩子,那就要承受这份后果。”
秦可可眼睛里凶光毕现。叶路淇抱着乐乐,心一横,想来个鱼死网破。她站起来,正想冲过去,忽然觉得脚下一软,身子又栽倒在地。秦可可更加得意:“哈哈,你还想跑?我早就料到这点了,你这几天吃的饭,喝的水里都加了安眠药,分量不是很大,只会让你全身乏力,动不了而已。”
叶路淇呼呼喘气,乐乐也是一样,同样全身乏力。叶路淇指着秦可可:“你、你这是为什么?你已经得到慕廉景了。你还想做什么?杀了我就那么重要吗?”
秦可可在叶路淇眼前晃着手指:“你错了,我并不是想杀了你,我是想独占慕廉景。不管他怎么说,你还是在他的心里占有地位。”
“如果你觉得我在他的心里还占有地位,你杀了我。那他会怪罪……”不等叶路淇说完,秦可可就以一把抓住叶路淇的下巴,让她说不出话来。“你说的一点没错,要是他知道是我杀了你,当然会怪罪我。可如果他不知道呢?我爹地说,过阵子把你们送走,对慕廉景就谎称是把你们送出国去了。久而久之,他就会把你们忘得一干二净。在这期间,再干掉你们母子,可那还需要等一段日子,我真的等不了。刚才,我让慕廉景过来看了看你们。当然,你们不知道,他是在镜子那边看到的。他看到你们还活着,也就安心了。他安心了,我就要行动。”
秦可可站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枪,对准叶路淇的脑袋。她的脸上还挂着笑容,那是残酷至极的笑容:“叶路淇,再见了。”
……慕廉景正在往回跑。他已经想明白了。秦可可之所以要他来见叶路淇,无非就是以此证明叶路淇还活着,为什么要证明叶路淇活着呢?自然是为了随后杀掉他们母子。秦可可,你竟然是如此狠毒。慕廉景越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他往回跑,穿过了一道道门,眼看就要到了,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慕廉景的肩头。“廉景,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一个苍老深沉的声音响起。慕廉景回头一看,站在背后的竟然是秦道。慕廉景强壮镇定:“爸爸,我、我就是想去看看。”
“看什么?”
“看看叶路淇……”“你知道叶路淇在哪里吗?”
秦道把眼睛瞪圆,犀利冰块的目光只盯着慕廉景。慕廉景没说话,手指了下门的方向:“在那边,我知道,那边可以看到,刚才可可带我去看过了。”
“既然可可带你去看过了,你为什么还要去看?”
“因为我觉得,可可或许要对他们母子俩个不利。”
秦道哈哈大笑:“是吗?不利?怎么不利?难道可可还会杀了他们不成。”
慕廉景立刻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杀了就杀了。”
秦道非常随意地说,“杀了他们,你不是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吗?你和可可之间也没有什么人可以阻碍了,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你应该高兴。”
“对不起,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慕廉景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挥手,将秦道的手臂打开。于此同时,他转身就要去开门。秦道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只手,那只手里握着一把微型手枪。“慕廉景,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