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可她,可她,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温尔雅,他真的是看错人了吗?陆子昂走进来,看到北沉这副样子,沉了沉脸。走到床边,他放轻声音道:“你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了,医生说可以出去走走,让护士带你出去吧。”
北沉没有什么反应,手下从门外走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陆子昂不再多说,走出来透过走廊朝外张望,在看到温尔雅那张企盼的脸时,哼了哼。他招手将护士叫了出来:“把衣服换了,换成平时的衣服,推着总裁出去走走。”
护士一脸茫然,但还是听从他的话,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北沉没有反对,推着轮椅,护士走了出来。“好好照顾总裁,做事要周到一些。”
陆子昂朝护士点点头,略有暗示。温尔雅再一次等在门口,就算连着失忘了半个月,她还是要来。她无法就此放弃北沉至少,她要确定他依然安好。连续半个月的一无所获令她更加害怕,害怕陆子昂没有说真话,害怕北沉真的出了什么事。越是害怕,她便越想守在这里,越不愿意离开。望穿秋水,她的张望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似乎只有望着那里,看着那座住了北沉的楼,她的心就安一点。每一次北宅进出的车辆都要令她心慌好一阵子,生怕他离去,更怕有不好的消息。定定地望着院子里,她现在只要没有看到车出车进或是看到他被人抬出去就安心。眨眨发痛发酸的眼,她揉了揉,却在再抬头时看到了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孩推着一辆推车走出来,那车上坐着的,面无表情的男人,不是沉会是谁?她揪紧了自己的衣领,才没有尖叫出声。望着北沉,她差点就要奔向前方,将他紧紧拥抱。只是,在她准备迈步的那一刻,她看到风吹开了他披着的衣服,那个年轻的女孩无比用心地为他重新披好。那轻盈的动作,若不是十分相熟的人,又如何能做得出?北沉似说了什么话,推车一转,两人以背对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盯紧了两人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温尔雅怏怏收回目光,眼里蕴了一抹沉痛,更多的失落。凉凉的东西流在脸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眼泪连连。不是说看到他就好吗?不是说只要他没事就放心了吗?为什么心要这样的痛?温尔雅差点支撑不了自己,摇晃着身子东倒西歪地离去。二楼,窗户处,陆子昂收回了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下走来,低声道:“温小姐已经离去,她走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
“嗯。”
简单地应一声,他知道,她不会再来了。温尔雅带着沉痛回到了家,打开门,她叭一声倒在了地上,吓得请来的菲佣连忙放下孩子,前来扶她。“小姐,您怎么了?”
菲佣用不标准的英语问她,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将头靠紧在肘部,滚滚的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