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
“匈奴人虽落后,愚昧,但他们并不是蠢货。”
“百里大人能想到进攻咱们不合适,匈奴人又何尝想不到?”
一句话,说的百里奕眼皮狂翻,公子高继续道:“故而!”
“在计算出他们每日所需迁移距离以后,就可判定,匈奴人到底携带了多少后勤辎重,乃至是为这些牛羊、马匹准备了多少干草。”
“若!他们准备充分,那尚有可能,是真的要孤注一掷,进攻我河套地区。”
“可若不是,岂不证明,匈奴人就是在虚张声势!”
“这……”百里奕哑口无言。一旁嬴政,更是大喜:“说得好!”
“高儿,那按照你这种计算方式,你认为,最终精确性,当有多少?”
摇了摇头,公子高叹息:“最多只有七成。”
“也正因如此,儿臣才不敢仅凭此点,就断定匈奴人此役乃是虚张声势。”
嬴政大步上前,狠狠的拍了公子高一下:“够了!”
“朕不是和你说过吗?”
“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就要和朕说!”
“七成……”嘴角一抽,嬴政无奈。这小子的性格,真是稳到让人恨不能猛踹他几脚。懒得再看被自己拍到呲牙的公子高。嬴政转首,问道:“如何?”
“比对出来了吗?”
“高儿所书写的记录,与咱们的地图,是否一致?”
几个蹲在地上的大员依次起身。彼此对视,表情怪异,却无一人言。见状,嬴政眉头一皱:“怎得?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几人仍旧不语。刚刚凑到前排的胡亥大喜,得意上前:“父皇!您不必问了。”
“看几位大人的意思,我三哥写那东西明显就不对!”
撇了一眼胡亥,嬴政面色越发深沉,再问:“蒙毅!”
“你出来,说,到底如何?”
蒙毅上前,叩首:“胡亥公子所言不错!”
仅这一句话。殿内就传来阵阵倒吸冷气之声。众人,更是复杂难明的看向公子高。素来稳重,从不无的放矢的公子高,这一次难道真的说错了!嬴政更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公子高。胡亥、百里奕、冯无择几人对视,狂喜。可还不等几人开口,蒙毅的声音就再度响起:“高公子所书,与咱们的地图,有许多偏差之处。”
“不过!”
“经过我与左相、右相、国尉几人的一致认定。”
“高公子所书地形,远要比咱们地图上所描绘的,要精确、清晰许多!”
“其上面,不光是详细记录了山川、河流、草场的面积。“更是记录了近几年里,河套地区每年、每片草场的详尽产量,以及可供牛羊牲畜食用的比例。”
嘶————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群臣眼中的质疑,随着蒙毅的介绍,彻底转变成了震惊。比他们大秦地图所描绘的,还要精确?而且!还计算出了草场的产量,牛羊食用比例?这……夸张了吧!胡亥不可置信,惊呼:“不……这不可能!”
“老师!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还是说……”说到这里,胡亥激动起来:“你们被我三哥给骗了?”
“他只是照着地图上的一切来描述,后面的全是自行添加的?”
摇头,蒙毅面色不变:“河套地区,臣每年看望家兄的时候都要去上一次。”
“对那片地形,虽不止了如指掌,但亦可断言,高公子所书不错!”
李斯上前:“前年,臣奉旨去查看长城进度,也曾去往河套、山阴等地。”
“上面有关于河流、山川的记载,与高公子说书一般无二!”
冯去疾、尉缭亦相继上前:“臣亦可作证。”
“高公子所书,远要比咱们地图上描绘的一切,要详尽许多!”
说罢。几人更是敬畏的看向公子高。连河套至山阴这段地图,都能记录的如此详细……莫不是,整个大秦的山川河流,他都有详尽记载!连自家人冯去疾都帮着公子高,胡亥快哭了。后退几步,拽着百里奕的衣袖,小声道:“百里大人,快,想想办法啊!”
百里奕苦笑,一筹莫展。公子高记录的地图,详尽程度都超越了他们集大秦全国之力,所测绘出的地图,这还想个屁的办法!百里奕可不敢保证,自己要是再乱跳,一会公子高又会拿出点什么东西来!得到众人证实,嬴政狂喜:“好!好!”
“高儿!这次你做的非常好,朕很满意!”
“谢父皇。”
拍了拍公子高的肩膀,嬴政眼中满是宽慰:“这卷竹简,朕就留下了!”
“回头,朕找人,你去配合他们,将咱们的地图再完善一番!”
说到这里,更是不住抱怨:“这群废物东西!”
“几年的时间,连个地图都测绘不好!”
公子高苦笑:“儿臣遵旨!”
看着面前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景,胡亥心如刀割。百里奕龟缩不出,愤怒的胡亥只得亲自上阵:“三哥!”
“你刚刚不是说,共有三点吗?”
“那现在……这才仅仅两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