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眨了眨眼。看着一脸自得的百里奕,胡亥若有所思。片刻,想到了什么,兴奋的拍了下手掌:“我记起来了!”
“蒙毅老师给我讲过这个故事!”
百里奕欣慰点头。还不等说话,胡亥又茫然道:“可是,这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百里奕:“……”“公子,您可以设想。”
“大公子扶苏,就是鹬!”
“三公子高,就是蚌!”
“他们二者相争……”“我懂了!咱们就是渔翁!”
又是一声兴奋的大喝,胡亥终于了然。恰巧。此时,二人已至上卿府门外。上卿蒙毅,更是骑乘着一匹骏马,意欲出行。看着在自家门口高喊渔翁的胡亥,蒙毅引马上前,皱眉道:“今日,廷尉府虽多事,蒙毅无暇教导公子。”
“但……”深深的看了胡亥一眼,蒙毅略作思索,语气坚定道:“为不影响公子学业,从而使公子玩物丧志。”
“故,还请公子待明日再来。”
“蒙毅会布置功课,公子于家中完成,每日亥时前送来即可。”
胡亥:“……”我玩你个大头鬼啊!心中狂骂,面上哭嚎:“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做渔夫!”
百里奕汗颜,不敢耽搁,连忙上前解释道:“上卿。”
“老夫与公子前来,只为与您商议一事,而并非是您刚刚所想。”
定睛看了二人一眼,蒙毅沉声:“廷尉府多事,蒙毅实无暇招待。”
“二位若有事,不妨明日……”“不行!”
胡亥大急,明日来个屁!这都要布置作业呢,他是打定了主意,今个谈妥以后,最起码一个月都不见蒙毅这老货。“老师,你若事忙,我们可以一道随你去廷尉府,待你审理完……”“胡闹!”
这一次,换成了蒙毅来打断胡亥:“廷尉府乃国之要地,公子无令,岂可轻易入内?”
“还请公子为蒙毅让开道路。”
“否则,蒙毅有权以抗法之罪,缉拿公子!”
胡亥:“……”你特么还是我老师吗!奈何。秦律如山,纵胡亥是大秦公子,也不敢轻易挑衅。在蒙毅的强压下,胡亥、百里奕二人,只得喏喏后退,为蒙毅让出道路。看着那驭马远去的蒙毅,胡亥苦逼道:“百里大人,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公子莫急。”
看了下左右,见街道上偶有行人路过,百里奕这才恍然,眉宇间露出了一丝懊恼的神色:“这次,是咱们太过急躁了!”
“那下次再来?”
“不!”
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到蒙毅离去的方向,百里奕自信道:“公子,相信,上卿已猜到了咱们的心意。”
“之后,咱们只要在朝堂之上,配合上卿,乃至大公子一系即可!”
“这敢情好!”
能不在私下见蒙毅,那就是再好不过。胡亥,可是非常担心,这老货当真给自己安排一堆的昨夜。他,还要忙着摸鱼呢!彼时。另一边,阿房宫内。由朝堂上返回寝宫,嬴政的力气仿若被抽空了大半。疲惫的半靠在床榻之上,对着一旁伺候的寡妇清抱怨道:“家姐,朕今日,竟被高儿那小兔崽子给糊弄了!”
寡妇清闻言一愣,哑然失笑:“陛下何出此言?”
“家姐,你是不知。”
“朕今日本欲立高儿为皇储,只是不曾想……”有了倾诉的对象,嬴政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将朝堂上所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给了寡妇清。最后,更是长叹:“高儿这小子,深知朕北伐之心,竟特意在朝堂上以此引出了事,以干扰朕的判断!”
看着哀叹连连的嬴政,寡妇清只得安慰:“许是,高儿他并不想这么早,就被皇储的身份所限吧?”
“他有什么不想!”
听到这个,嬴政更是恼怒:“这混小子,他就是做什么事都太稳!”
“今日,若不是蒙毅跳出来搅局……”说到这里,嬴政又是一声长叹。看着哀怨连连,与人前霸气四射之状形成鲜明对比的嬴政,寡妇清在苦笑的同时,只得帮其出谋划策:“皇储一事,若高儿极力反对,陛下却并不用急于一时。”
“不过……这监国之事,却大有可为。”
闻言,嬴政一愣。本被抽空的身体,突然又恢复了力气。一把抓住寡妇清的双手,激动道:“家姐,你有办法对付那小子?”
知子莫若父。嬴政深知,公子高这小子的稳重性格,根本就是谁也无法给他改掉。也正是因这一性格。这混蛋小子,是绝对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当皇储?因蒙毅的反对,使他有了顾忌,故而不愿。监国……一场大病,让嬴政认清了许多事情。心中已有了决断之后,嬴政恰是想以监国之职,来锻炼公子高,乃至让他借此培植自己的势力。你不是没把握就不愿意吗?好!那朕,就给你创造机会,让你增加把握!想,是这么想的,奈何最终结果不美丽。今,突然听闻寡妇清有办法,嬴政岂能不喜。颔首,点头,寡妇清淡然询问:“陛下,您让高儿以监国之职,代管朝政,理由是什么?”
“理由?理由当然是朕身体不适!”
嫣然一笑,寡妇清默默的看着嬴政,不语。见状,嬴政一愣,不解的低头查看自身。忽然间,一道灵光闪现,嬴政双眼一亮:“朕明白了!”
“朕今日上朝宣布此事,他们都认为朕身体尚可,故蒙毅那家伙还会反对。”
“可若是……”说到这里,嘴角上扬的嬴政,竟是露出了一抹不符合其年龄的笑意。旋即,噗通一声,嬴政直接瘫倒在了床榻之上,喃喃道:“家姐,朕头痛欲裂,快,帮朕传医者……”眼见嬴政瞬间入戏,寡妇清在哑然的同时,连忙配合着大步奔出了寝宫。眉宇间,充满了慌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