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阿房宫,寡妇清偏殿。距公子高所颁半月之期,仅余最后两天。各府亦按照公子高前日之令,分别将其所统计好的参选者信息,一一呈上。晨曦、虞姬几女,亦因此而陷入了忙碌当中。看着眼前那堆积成犹如小山般的资料,晨曦翻阅了几卷,终于抓狂。“啊!为什么要让我做这种事情!”
将手中一卷书写着才俊的资料放下,虞姬好笑道:“晨曦。”
“这可是你自己的婚姻大事。”
“你若不管,那还全能指望给三婶我?”
闻言。晨曦激动到小鸡啄米,连连点头:“可以呀!”
说罢。更是直接凑到了虞姬身前,撒娇道:“三婶你能者多劳嘛!”
“无论三婶你最终选定的是谁,晨曦绝无半句怨言!”
虞姬:“……”好家伙!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定要亲自挑选出一位可心之人,方才肯嫁。结果呢?才看了几卷啊,小丫头就直接不玩活了!晨曦撒泼打滚。虞姬万般无奈。上首,同样帮忙查阅着竹简的寡妇清只得出言:“晨曦,不可胡闹!”
“高儿有言,明日早朝前,就要将选的的结果上呈给他。”
“仅靠你三婶与老身,若是耽搁了大事,该如何是好?”
对虞姬,晨曦还可耍赖。面对冷言呵斥的寡妇清,晨曦不敢有半点放肆。委委屈屈的噘起了小嘴,晨曦喃喃道:“晨曦知道了……”见状,虞姬更是无奈摇头。起身,在一摞竹简内翻找了片刻,将其中一卷递给晨曦:“你若懒得翻查,就按照这上面的名字赛选即可。”
“只要找到对应的名字,就可进入备选之列!”
接过竹简,晨曦大眼不断眨动,好奇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我也不知。”
“总之,你三叔特意交代。”
“说但有发现这些人的名字,即可录入备选当中。”
点了点头,晨曦似懂非懂,沿着竹简上的名字一一念道:“张良?韩信?陈平?季布?都是一些奇怪的名字呢……”一边念叨。有了明确目标,不用一一筛查的晨曦,到也提升了不小的工作效率。只不过……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得。晨曦面前这一摞竹简当中,一个与之相符的名字都没有。反而,是让这小丫头发现了一些让她感到惊奇的事情。抬首。以隐晦的目光看了看虞姬,晨曦嘴角上扬,甚至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顺手,就在那卷让她大感有趣的竹简上,画了一个圈,放在了备选那一列当中……对此。虞姬、寡妇清二女毫无所觉,只是专注的翻找着一摞摞的竹简,以做赛选。彼时。咸阳,公子高别院。翻阅了几卷各府上呈的竹简,公子高缓缓起身,对身旁候着的小栓子问道:“如何?”
“现在查出多少人了?”
“回公子!”
“根据您的所提供的线索,现已查出三十六名身份可疑之人。”
回话的同时,小栓子递过一卷竹简,上面所呈,正是他口中那三十六人的名字、身份乃至现所居之所。粗略的扫了一眼,公子高点头:“派人盯住了!”
小栓子不解:“公子,您既知他们有问题,为何不直接抓捕?”
“抓什么?”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谁知道,他们身后是否还有旁人?”
“况且……”说到这里,公子高悠悠道:“若动了他们,岂不会打草惊蛇?”
“咱们现在查到的这些,不过都是小鱼小虾。”
“我料定……这一次大选,绝不仅仅只是这些人!”
小栓子似懂非懂的点头。继而,又想到什么,再问:“公子,既然咱们都已查出了这些人,您为何又要将名帖交给晨曦小姐,让她们再行赛选,乃至是录入到备选名单当中呢?”
“唯有多方协作,方能确保万无一失,无有错漏。”
小栓子:“……”您这稳妥,是足够稳妥了!可外一,晨曦小姐偏偏就看上了其中的一个反贼余孽,又当如何?看着小栓子那不断撇嘴的样子。公子高摇头。这小子想些什么,他又如何不知?不过……两百名备选者。当中有他亲自挑选出的几十名,最为杰出的才俊。这,就足可供晨曦挑选。若是连这样,都无一合其心意者,那更可就此作罢,今后遇到合适的再说。反正,目地已经达到。他才不会在乎旁人是否会因此而生出什么怨言。老赢家的子女,绝不能被委屈了!北地。河套,马邑城,扶苏府。阵阵哀嚎,由府内不断传出。“肉!我的肉呢!”
“百里大人,你快去问问,李军侯他人去了哪了?”
“为何,他还不回来呢?”
哪怕是当初冯无择与尉缭比武,使他胡亥输了个倾家荡产。由着宫内父皇的救助,胡亥也没这么苦逼过。天天清汤寡水,还不能下床活动,简直要了他的命。李左车的承诺!简直就是胡亥心中的所期盼,那唯一的一盏明灯。奈何。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李左车没等来,反而又是一碗让他反胃的羊奶。明明!之前听李左车他们说。北地一役,击溃了匈奴,缴获大量牛羊。结果一口肉食都吃不到,这叫一个糟心。看着那一脸委屈的胡亥,百里奕只得连声安慰:“公子,您再忍忍吧。”
“臣已让人去寻李军侯……”说到这里,百里奕微微一叹。根据仆役汇报,李左车早已带人出城公干。奈何。面对这泪眼朦胧的胡亥,百里奕终究是于心不忍:“料想,李军侯很快就能将肉食给您送来了!”
听到这话。胡亥那饱受创伤的心灵,方才得到了一丝藉慰。心不慌了。也有了讨论旁事的兴致。扭头,看了眼窗外,胡亥问道:“晨曦择婿,是不是就这两天了?”
“也不知……我大哥扶苏那边如何,是不是已经与蒙毅他们商量好,怎么对付嬴高那贱种了……”百里奕不语,同样将目光投注到了窗外。何止胡亥。他,也很想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