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无名草原。白雪皑皑,狂风呼啸。持续的降雪,使道路越发难行。呼啸的狂风,更是吹的人近乎睁不开双眼。可即便如此。在这深以没踝的狂风暴雪当中。仍有一支人数多达五千的匈奴骑兵,带着阵阵长啸,对着前方发起冲锋。不光是冒顿愤怒。所有的匈奴人,都无比愤怒。对这些骄傲的匈奴勇士来说。唯有敌人的鲜血,才是倾泻他们心中怒火的最佳方式。刘季!这个卑劣的欺骗着,正是他们怒火的源头。一路狂奔。很快。视野的尽头,就出现了数道黑点。随着战马持续的狂奔。黑点越来越多,直至冲在排头的匈奴骑士确认。“是秦人!”
“这些秦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过来!”
“兄弟们,冲,杀光秦人!”
确认了目标。根本就不用冒顿下令。无数愤怒的匈奴勇士,就已疯狂拍打战马,迎着来敌冲了上去。见状。冒顿心头虽有疑惑,却也并未阻止。五千身经百战的匈奴勇士,对上那至多不过几百的秦人,冒顿丝毫不认为这仗有任何风险。就算有疑惑。待击败了秦人,将之俘虏,从他们的口中亦可得知!在发现了敌军以后。匈奴人发出阵阵狼嚎,兴奋不已。对面。摩拳擦掌的小栓子,又何尝不是。在公子的强令之下,被迫英布变吕布。相应的。小栓子不光得到了这匹当初属于冒顿,被他垂涎已久,最终命名为赤兔的火红战马。更是连人带马,都由匠人府为其量身定制了一套坚固且不影响行动的铠甲。手中方天画戟,更是由百锻精钢所铸,削铁如泥。大老远从咸阳来此。小栓子等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唯有与敌人在战阵之间搏杀,方能检验出,此刻的他战力究竟提升多少。“匈奴杂碎,给我死!”
赤兔速度,远超普通战马。即便在这足可没踝的雪地当中,仍健步如飞。从发现匈奴,到两军对冲。不过短短片刻。在赤兔的加速之下,小栓子就已脱离本阵,以一骑之势,杀到了匈奴人面前。眼见这秦人如此狂妄。匈奴勇士更是恼怒。弯刀,弓箭,乃至是少量的骑枪。近乎是在一瞬间。匈奴勇士们就纷纷以各自的手段,对小栓子招呼了上去。噹!噹!之声,不绝于耳。匈奴人的弓箭,除了能带来些许声效,根本毫无作用。不待一众匈奴人惊愕。驾驭着赤兔马的小栓子就已冲入敌阵。方天画戟翻转。弯刀也好,骑枪也罢。触之既断,碰之既折。不少匈奴人,被锋利的戟刃拦腰斩断。更多的匈奴人,在小栓子那恐怖的蛮力之下,直接被扫落马下,带倒了身后无数同伴。“啊!”
“不!”
阵阵惨叫之声,伴随着飞溅到半空的鲜血、断臂残骸,不断于军阵之间响起。“哈哈哈!痛快,早知道这么痛快,吕布就吕布,我还计较个什么?”
本就天生神力。自身武艺更是出众。对上普通的匈奴勇士,小栓子自无压力。可即便如此。若让他一人冲阵,应对这四面八方围剿上来的敌军,也同样会异常狼狈,乃至一个不慎,就会被砍落马下,陷入重围。不过!在此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无论人马,周身皆由鳞片状的精钢所覆盖。以匈奴人这些大多木质,青铜质地的兵刃。莫说将他击伤。一个不好,用力过度,自己的兵刃就在于甲胄撞击之下断裂。纵小栓子偶尔会被对方强力的攻击,震到骨骼酸痛,但只要不伤及根本,对他而言就完全不是问题。彻底无视了防御,放开手脚进攻。一时间。小栓子竟化作了战场之上的绞肉机,凭一己之力,拖住了冲锋的匈奴人不说,更是将他们杀到狼狈不堪。一众跟在小栓子身后的蓝田兵士,此刻早已忘记了冲锋。愕然的看着前方那人仰马翻的一幕,彼此对视,眼中皆写满了惊惧。“这……还是人?”
“栓子大人每日吃的与咱们都一样,应该……是人吧?”
“太凶残了!简直太凶残了!这根本就是成年人在欺负孩童!”
“当还是公子所设战铠之效!若咱们秦军皆披此铠,天下间还有何人能敌?”
世人口中所言千人敌、万人敌。只有这些真正的军伍,才知道那根本就是放屁。于真正的战阵之间,纵个人实力再强大。面对四面八方围剿上来的敌人,你也不可能做到从容应对。挡住了前面,后面如何?保护了自身,坐骑又怎样!一个不慎,跌落马下,那就唯有惨死当场!纵有些猛将,可率军冲锋陷阵,那也需左右皆为友军,替他守住两翼。唯此,才可安心应对眼前之敌。不过在这一刻。小栓子,已彻底颠覆这些骄傲的老秦男儿认知。完全不考虑防守。一扫就带倒一大片。虐菜……也没这么个虐法吧!惊叹小栓子悍勇的同时。无数老秦军伍,心生向往,渴望他们也能得到这么一副近乎无敌的战铠。纵!没有小栓子那强横的实力。保守一点,以一敌十,不是问题吧?相比于惊叹的老秦军伍。正率军冲锋的冒顿,在这一刻却是头皮炸裂。“这……这……这是什么鬼?”
惊骇的勒住战马。冒顿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好歹。跟随在他身边的这些匈奴勇士,也都是一路从王庭冲杀出来的,个人战力不可谓不强大。一般情况而言。对上秦人,乃至月氏、普通的匈奴人,都可做到以一敌二。现在呢?毫无反抗之力不说。更是被这一个秦人,杀到节节败退。冒顿的人生观,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还在怀疑人生。左右骑士,突然惊呼:“单于,快跑!”
听闻骑士惊呼。冒顿这才发现。那恐怖如魔鬼的秦人,竟凭其一己之力,生生贯穿了匈奴勇士的围剿。此刻,正策马对自己奔来!看着那周身铠甲都被鲜血染红,战戟之上,还挂有碎肉残骸的骑士。冒顿眼皮狂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