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乐乐知道瞒不过爸爸,干脆坦白承认。 季渊没说为什么,依旧玩着手里那一串钥匙,眸光温情。 “爸爸,你似乎特别讨厌尤瓦尔先生?”
“你怎么知道?”
乐乐一脸鄙视说:“脸色这么臭,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季渊有点怀疑,听说自己是面瘫,喜怒不露于脸面的那种,怎么会这么明显? 乐乐昂着头继续问:“为什么啊?”
季渊正了正脸色,颇为认真地跟乐乐讲:“他会抢走你妈妈的。”
乐乐跳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管家,管家!把外面那个男人丢远一点!”
尤瓦尔刚把自己的几个行李箱拿到手,护在怀里,又被几个男仆连人带箱一起丢远了。 这一切季渊非常乐意看到,他握紧那串钥匙,对乐乐说:“乐乐,你乖乖去吃饭睡觉,我去外面找你妈妈。”
“不行,我也要找妈咪!”
乐乐不满地抗议,“我要第一个找到妈咪,她不会不要我的!”
“蛋糕还没有吃。”
“找不到妈咪,我没有胃口。”
“你不吃饭,她回来会说我没有照顾好你,所以我不会带你出去。。”
“只要我吃了饭,爸爸就让我出去找妈咪?”
最后,拗不过小孩子死缠烂打,大晚上的,季先生又带着小萌宝一起去找老婆了。 天空中夜色苍茫,在一线城市,很少会有被黑暗覆盖的时候,就算是晚上,也一样灯火辉煌。 父子俩吃完蛋糕,再加上洗漱也花了不少时间,出来时,天色已经是很深的黑色了,但是外面还是亮的,有各种灯光在照着。 令人无语的是,那个被赶出来的尤瓦尔现在躺在草地上,下面垫了一件他刚刚穿在身上的大衣,把自己包围在几个行李箱中间,又紧紧抱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睡得香甜。对,他在草地上睡着了! 堂堂医学界最年轻的天才,就这样随性! 箱子太多了,没有办法踩他一脚,于是乐乐放弃了这个的想法。 他睡的地方是自家院子,季渊冷冷地看了眼,忍了又忍,终究没有把人丢出去。 季渊和乐乐徒步去找的,连自家别墅区都没有走出去,就迎来了一辆福特从草坪另一边开过去,车窗关上,是黑色的,他们都没有看见里面的人。 隔了一个草坪,车里面的人也没有看见季渊和乐乐。 季渊神色动了一下,微微抿起唇。 “爸爸,那是妈咪!”
乐乐大声嚷嚷。 “你怎么知道?”
“直觉!”
季渊揉了揉乐乐的小脑袋,被小孩子挣开他的手也没有太在意,看着车库的方向,神色越发柔和。 脚步自然比不上车轮,况且这个开车的人技术特别好,就算有许多弯弯绕绕也开得很快。父子俩来到车库门口时,陶意云已经停好车出来了。 一个照面,四目相对时,季渊许多感情都流露在眼里。别后重逢的欣喜,对她不辞而别的不满、抱怨,遮不住的满眼欢喜…… 她还是漂亮得夺目,一件慵懒宽松的短袖,露了一点肩,搭着一条牛仔短裤,两条白皙长腿很直,暴露在视野之内。 该死的女人! 季渊暗骂一声,墨色的暗眸有什么在流转着,他也极力压制着。 没忍住,季渊迈大步过去抓着她的手,不满地质问:“你这几天就是这样穿的?”
陶意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确认没有问题,才抬头望着季渊问:“很丑吗?”
“丑死了!”
陶意云顿时不乐意,不满的唤了一声:“渊渊!”
上次说维护别的女人,这次又是说她丑,季渊这是玩脱了? 季渊只穿了衬衫,身上没有外套,只能伸手揽住她,手放在她的肩上,遮住了那白皙的皮肤,并磨着牙愤愤地说:“回去再跟你算!”
“你怎么把我们家的钥匙给别人了?”
季渊拿出那一串从尤瓦尔手上拿回来的钥匙,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问,他知道这串钥匙是陶意云的,因为上面有着精致漂亮的小玩偶,他曾见过。 乐乐刚刚被季渊丢在后面,现在才赶上来,迈着小短腿冲过去,跑过去救场了,抱住陶意云的大腿,张大嘴巴一副要哭的样子。 陶意云挣开季渊的手,蹲下去回抱住乐乐,轻唤:“乐乐,不哭哦!”
乐乐听了陶意云的话,又生生把眼泪逼回去,小模样甚是惹人怜,陶意云的心一下子柔软得一塌糊涂。 季渊冷冷地看着这个小作精,分明就是故意的,只有那个傻乎乎的女人看不出来而已! “乐乐身体好了吗?”
陶意云关切地问。 走的时候匆忙,没有来得及去看一眼乐乐,陶意云自然很担心他的身体和心理健康,牵挂了将近一个月,好不容易回来,终于看见活蹦乱跳的乐乐了。 “好了。”
乐乐低着头,闷闷地说:“是他自己好的,没有妈咪陪着!”
陶意云一时哑然,头蹭了蹭乐乐的小脑袋,轻声说:“抱歉。”
没有陪着孩子康复,陶意云终归是被谴责的,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 “妈咪,你是个大骗子!你说过会陪乐乐玩的,你说不会不回家的!”
乐乐一下一下锤着陶意云的腿。 “对不起,这次妈咪是有事情,不会有下次了。”
季渊冷笑。 急事?能比他和孩子重要吗? 实在看不过眼乐乐缠着那个女人,季渊上前,把乐乐拎在怀里,抱进进屋去,“你闹什么?她不回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乐乐虽然被季渊抱着,但是小身子还是不断扭向陶意云那边,声音软糯地问:“妈咪,你还会走吗?”
季渊抱着孩子,步伐放慢,猎鹰似的目光也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陶意云:“如果再有事情,一定会提前告诉我家小宝贝的。”
乐乐瞥嘴。 不远处,尤瓦尔还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睡得香甜,陶意云惊讶地问:“尤瓦尔怎么躺在地上?”
季渊看着她冷笑,“难道我还让他进去?”
“他是我师兄,你不要想太多。”
陶意云用商量的语气说:“能不能先让他住几天?师父让他过来做事情。”
“不行!”
陶意云停了脚步,对季渊说:“家里也有我一半吧?我带个客人应该不算过分。”
房子上写的是她的名字,怀孕的时候住在这里,季渊强行改了房产所有权,转到她名下,理由是送给未出生孩子的礼物。 季渊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