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在杨越胸前拔出长剑,一把推开了杨越的尸体,冷笑一声,忽然收起了长剑,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镇魔杵。乌黑的镇魔杵上似乎还有血渍未干,杵上刻有镇魂符箓,一尺有余的杵身一头尖锐,一头是厚重的锤形,极为怪异。“三哥,这根镇魔杵可是一个月前才咒死了二伯和二伯母,没想到今天就要用在你身上了,你那个忠心耿耿的小婢女,也是弟弟亲手废了之后,交给了几个马匪,让他们好好伺候伺候之后卖了,怎么样,六弟是不是对你很照顾?今天六弟就亲自送你上路!”
徐平一改先前的小心翼翼,与徐行之有两分相似的面庞上挂满了狰狞,虽然一直在说话,但是行为却毫不墨迹,再次冲向徐行之,倒持手中镇魔杵,尖锐的一端狠毒的凿向徐行之的太阳穴。最想让徐行之去死的就是徐平,徐行之不死,徐平觉得自己睡觉都做不了好梦,但没关系了,镇魔杵都在自己手中,徐行之今天必死!徐平刚刚就发现了,徐行之并没有动用武技,只有一式擒拿手,擒拿手并没有修为限制,只要距离够近就能用,徐平认为,徐行之还没有回到先天中期,有镇魔杵在手,这一战完全没有输的可能!徐行之再度后退,他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动怒,面无表情,目中精光闪动,似乎在等什么机会。徐平欺身跟上,手中镇魔杵挥动,破空声响起,速度更快一些的徐平成功一杵划破了徐行之的左臂。镇魔杵上沾染了徐行之的血液,徐平立刻发动镇魔杵上的诅咒,杵身的镇魂符箓立刻发出黑暗不详的光芒。徐行之的识海中诡异的出现了一道符箓悬浮在半空,正是镇魔杵上的符箓,此时符箓化作一道诡异的箭矢,朝徐行之的神魂缓缓飞去。剑魂想要出手阻挡,碾碎这支箭矢,却被徐行之叫停,这让剑魂有些疑惑。“你要做什么?”
“你能不能暂时压制神魂上的伤势。”
“能压制,但是这种行为很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为什么要这么冒险?”
徐行之不语,悬浮在识海正中央的神魂面对这一箭,在徐行之的刻意放纵下,箭矢骤然加速,神魂毫无反抗的被命中。徐行之神魂猛然被一箭钉穿,识海大乱,灵力逆流,徐行之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气机微弱。这让剑魂更疑惑了,神魂受创会让识海大乱,灵力调动艰难,但可没有灵力逆流吐血这一项,这明显是徐行之自己逆流的灵力,这家伙在干什么,示敌以弱?至于吗?徐平并没有立刻放松警惕,而是再次用镇魔杵在徐行之身上划开两道口子,发动两次咒杀之后,徐行之的神魂上有三支箭矢透体而过。其痛苦像是有人拿着棍子,硬生生塞进你的眼珠子里,在头骨后面捅透,而且还是捅了三根。这些痛苦是实打实的,徐行之也只能捂着额头,嘴角流淌着鲜血,无力的躺在地上,气机虚弱到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样。“啧啧啧,三哥可真是强悍,普通先天的神魂,几滴鲜血就足够咒杀了,用你这么多鲜血,居然也只是重创濒死,真不容易,不过毕竟虎父无犬子嘛,二伯可是抗了十八次咒杀,元婴都被刺成筛子了。”
徐平确定了徐行之再无还手之力,啧啧笑着走了过来,他垂下身子,面上挂满了狠毒,在徐行之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其实二伯确实是因为那些工坊的凡人死的,但不是因为所谓的剥削压榨,而是因为,二伯不愿意参与向仙元宗贩卖凡人,甚至还打算告发家族,真可笑,一个靠着家族资源成长起来的人,居然要反咬一口家族,死不足惜!”
徐行之虚弱的看向徐平,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这就是真相?怒极攻心的他再次一口鲜血吐出,气息更加微弱。“我爹从先天期就出门历练,直到元婴才回来,用了多少家族资源?自我出生以来二十一年,这么多年,我爹为家族获得了多少利益?而且贩卖凡人这种事,你们不觉得良心有愧?”
徐行之的声音微弱嘶哑,在这寂静的峡谷中却异常清晰,徐平闻言,用一种特别惊诧的目光盯着徐行之,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不会吧,我没听错吧,我的天哪,你一个杀人如杀狗一样的狠毒心肠,居然还能有良心?啊?良心?值几块灵石啊?”
徐平猛然贴近徐行之的面庞,目光疯狂起来,面色扭曲,语气中充满怨毒,声音歇斯底里。“你知道吗,每次我听到长老们夸奖你,我都恨不得立刻把你挫骨扬灰,凭什么?凭什么什么荣耀都在你身上,我差在哪?难道就因为我父亲是庶出,你父亲是嫡次子?凭什么你能夺走其他人的光芒?你凭什么能掌管商队?你明明是个狠毒到一口气杀了几十个人,还把人头堆在一起的怪物!你那筑基巅峰的修为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把资源给我,我一样能做到!凭什么?凭什么?就算你能把徐家的生意做的更大有什么用?如果培养我!让长老们培养我!我一样能做到!就算你是罪人之子,还有人全力护着留你一命!这些都该是我的!”
徐行之目光闪动,可算知道当初为什么徐家不直接除掉自己了,有人保自己一命……会是谁?是玄天学府的那位讲师吗?还是武阳拍卖行的行长?至于徐平其他的歇斯底里,徐行之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一个自命不凡却又全都不如他的蝼蚁罢了,以前只是觉得这家伙小心思有点深,但从来没想过,徐平居然心态这么扭曲。长老是瞎子吗?资源倾斜在每个徐家孩童的时期都有过,五岁识文断字到八岁开始修行这一段时间,每个孩童都在被全方位观察,言谈举止,思想行事,这已经筛选过一次。